躺在公寓的柔软舒服的床上,我心情顿时好了不少,拿过手机拨打了巫雪的电话,那边没有一会儿就接通了,但是没有人说话。
“喂,巫雪,不在吗?”我对着电话大声叫道。话刚说完,对面就挂了。我看着手机,一头雾水。
想了半天都没有结论,我沮丧地把手机丢在了一边,蒙头睡觉。
在公寓里混混沌沌睡了一天后,我就去学校上课了,巫雪还没有回来,联系也没有。无精打采地坐在教室里,我都没有注意到老师说了什么,直到班上女同学一阵惊呼才抬起头看情况。
看着站在讲台上的道一,我有种被雷劈的感觉。这个学籍都没有的人是怎么变成转校生的?
道一坐在了我旁边,我写了一张纸条给他,他看了一眼回了我四个字:下课再说。我只好作罢。
下课后,我拉着他走出了教室,来到走廊看了一下四周问道:“你怎么想起来读书了?”道一直愣愣地看着我,不说话。
我被他的眼神看得头皮有些发麻,“你对我的事干嘛这么关注?”他的问题让我不禁愣住了。
我思路一下堵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道一随即补充道:“你该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
听到他这样自恋的话,我不屑地回道:“喜欢你?我的眼睛还没有瞎!”道一闻言冷道:“你这种男人婆谁眼瞎才会喜欢。”
我气愤地瞪着他,一时间把要问的正事都忘了。相互瞪了几分钟,我首先放弃了,拉回了之前那个话题。
道一沉默了一会儿说:“我的确不是单纯来读书的,来找一个人。”我愣住了,脑子里想起了道衡也曾经说过同样的话。
这真的只是巧合吗?我陷入了沉思。“溯溪,你发什么愣啊?是不是那个和我长得一样的人也说过同样的话?”道一疑惑地问道,我立即回过神来,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道一的神色立刻变得十分凝重和严肃,我看着他的神情试探地问道:“你想到什么了?你知道那个和你长得一样的人吗?”
这次面对我的问题,道一没有再回避,叹了一口气说:“我小时候就经常梦见一个和我长得很相似的人。我问过家里人,谁都说不出为什么。但是他为什么会找你我就不知道了。”
我终于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心里痛快了不少,接着说:“他说他叫道衡,你有印象吗?”道一瞬间瞪大了眼睛,一把抓住我的肩膀重复地问道:“你确定他叫道衡?”
我点了点头道:“他亲口说的,之前在还夜镇出现的时候。”道一听到我肯定的话,眼里出现了一丝兴奋,还夹杂着恐惧和心虚。
我伸手在道一的眼前晃了晃,他却没有一丝反应。“这。。。他不会。。。兴奋傻了。。。吧?”我担心地想着。
等了十多秒,道一依旧没有反应,我伸手使劲摇了几下,结果道一瞬间倒了下去。我急忙扶住他,焦急地叫道:“喂,道一!醒醒!”
现在正是下课时间,不少人都被我这里的动静吸引了过来,几个男同学跑过来帮我把道一扶到了保健室里。
保健医生仔细检查了一遍,对我说:“这位同学身体没问题。他会昏倒或许是因为太累了。你好好在旁边看着。”说完的同时,还意义不明地看了我一眼。
眼神里隐含的一丝暧昧让我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我微微抖了一下,问道:“那个老师,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保健医生掏了一下耳朵,笑着说:“没有误会啊。他是你男朋友,你肯定要在旁边看着。现在已经是大学了,老师理解你们,给你们留个私人空间,别过火了。”
看着他飞快离开的背影,我无语地翻了一个白眼。
守着道一无所事事,我便拿出手机玩游戏,正玩得起劲的时候,游戏界面突然变成了一片黑色。
我吃了一惊,拿着手机使劲晃了晃,依旧是黑屏。我不死心地继续晃着手机,直到手彻底麻了才停下动作。
手机随后出现了声音,紧接着跳出了一个画面,只一眼就吓得我丢了手机。原本的游戏画面变成一间沾满了鲜血的密室,里面正吊着一个女高中生。
我拍了拍胸口,强迫自己镇静下来后,慢慢走过去捡起手机,仔细看了一眼画面,隐约觉得哪儿没有对。
为了证实我自己的猜测,我再次看了两眼,终于知道哪儿不对了。画面里的女生脸上蒙着一层面具,辨不清她到底长什么样。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手机什么时候才能恢复正常界面啊?我抓着它快崩溃了,连强制关机都不行。
我抑制住想要砸手机的冲动,把它放在了一边,等着它自己恢复正常。
看着睡得正香的道一,我的眼皮也逐渐有些沉重,脑子开始不能思考。在睡过去之际,我还记得爬上另外一张床,让自己睡得舒服点。
我睡得并不是很安稳,老是梦到一些奇怪的东西,包括上次出现的黑影,但是这次那个黑影没有再靠近,只是静静地站在门口看着我。
我吓得一个激灵,醒过来的第一眼就是看门口,看到门口没有任何东西松了一口气。
在床上呆坐了一会儿后,睡意又袭来了,但是我不敢闭上眼睛,害怕又做噩梦。“这样下去不行.....”我混混沌沌地想着。
想着想着还是一头栽了下去,实在抵挡不了汹涌的睡意。
出乎意料的是这次睡得安稳,总觉得有人一直在床边守着我。不知道睡到什么时候,肩膀被人从后面狠狠地拍了一下。
我瞬间站了起来,生气地叫道:“谁啊?打扰我睡觉!”刚转过身就对上了保健医生的脸,瞬间有点尴尬了。
“你现在不会还以为是早上吧?”保健医生悠然地看着我问道,我挤了一个难看的笑容出来,摇了摇头。
保健医生见状满意地笑了笑,坐回了自己椅子上说:“我现在在这儿守着,你有课或者事就去做吧。”
我点点头,立刻拿着包走出去了。出去后才发现天已经黑了,我睡了一个下午。“我最近怎么这么能睡啊?”我拍了拍脑袋,苦恼地想。
买了晚饭回到公寓后,我惊奇地发现门开着,快步走了进去,看到巫雪和另外一个男生坐在房间里,两人相谈甚欢。
我走进去的时候两人都已经注意到了,齐齐看向我。“巫雪,他是谁啊?”我开门见山地问道。
巫雪看了一眼那个男人,他站了起来介绍道:“你好,我是巫雪的表哥,叫巫涟。这次来这儿办点事,打扰到你了。”
我急忙摆了摆手说:“没事儿,一点都不打扰。我先回房间了,你们聊。”不知道为什么,巫雪这次失联让我心里起了一个疙瘩。
我坐在房间里面没有多久,巫雪就跑过来找我了,坐到我旁边似乎有些难开口,沉默了十多秒才问道:“溯溪,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啊?”
听到巫雪的话,我微微摇了摇头,搅着手指说:“我…也不知道…最近事情太多了,我心里有些乱。”
巫雪轻轻皱了皱眉头,说:“溯溪,我这次回族里调查了你说的那件事,那个袭击你的男人的确是被我们家族的蛊虫控制了。”
我闻言顿时振奋起来,追问道:“为什么?你们不是不准对普通人出手吗?”巫雪咬了咬唇,面上有些难堪地说:“一个家族里那么多人,出一两个败类很正常。具体是谁干的,我们还没有查到。不过,你放心,这件事我们一定会查清楚的。你那边有什么线索吗?”
巫雪的一番话让我心里这段时间以来的不舒服顿时消散了,我心里默默组织了一下语言,将这段时间发生的所有事情说了出来。
巫雪听完极为后悔没有跟着我一起去还夜镇调查,想了想说:“我把还夜镇的事情给堂哥说一下,他肯定会再去调查一次,或许还会有什么收货。”
她说完话锋一转,转到了其他话题,“说实话,现在家族里不缺钱,很多不符合人性的规矩也基本废除了,为什么还有人要卖蛊害人?那些混蛋!”
听到巫雪的抱怨,我劝道:“巫雪,人的欲望是无穷无尽的。再有钱的人也想钱,再有权力也想更上一层楼,这很正常。不过,那个卖蛊给黑衣人的家伙到底是什么目的?那个黑衣人肯定也是个狠角色。”
巫雪极为赞同我的话,我们两个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深夜,我们便各自洗漱去休息了。
之后几天的日子都很平常,我按部就班地上课睡觉,扰人的噩梦和道衡没有再出现过,偶尔去算命铺也没有看到过道一。
不过平静的生活总是容易被打破,周日下午我接到了一个家里的电话,“小溪…你…爸爸不行了….快回来!”
一句话如雷霆霹雳,手机瞬间滑落下去都没有察觉。明明两天前电话里还那么健康…为什么这么突然?
我呆呆地站在原地久久都不能动弹,眼泪无声地流淌着,滴在地上转瞬消失。压抑了不知多久,我终于大声哭了出来,坐在地上伤心欲绝。
等我哭得双眼红肿如两颗大核桃后,心情渐渐平静了下来。我匆忙抹了一下眼泪,收拾了两件东西拿上就飞快往车站跑。
一路上,不少人都看了我一眼,有些人眼里流露出一丝同情和怜悯。
不过我没有时间注意这些,为了赶时间,我坐上了不用转车的大巴。
我家在L市,车程要将近6个小时。到了车站后,我打车奔去了医院。
病房里刺鼻浓烈的药味儿让我不适地捂住了鼻子,看到病床上全身插着管子,戴着氧气罩,连话都不能说的父亲,我的眼泪瞬间又流了出来,大步上前跪在了床前,哽咽着叫道:“爸!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趴在旁边的母亲一脸憔悴,双眼红肿得不成样子,抱着我不断地哭着。
“溪儿,你爸爸前天回家还好好的,但是第二天上班就被撞成这样了,医生下了病危通知书……”妈妈说完看着我欲言又止。
看到她一脸难开口的样子,我心里有点紧张。
“妈,你是不是想让我做什么事情?你尽管说,我一定照办!”我握着妈妈的手认真地说。
妈妈满脸温柔地凝视着我,伸手替我整理了一下头发,有些犹豫地说:“溪儿,你能去一趟你远房叔叔家吗?既然医生救不了你爸爸,那可以试试其他方法。”
我立刻点点头,郑重地保证:“我一定把叔叔请来!”妈妈说的远方叔叔是一个赤脚医生,当初和爸一起学的草药医术。
我只在医院停留了一个多小时,就拿着妈妈给我的东西赶去远房亲戚家。
远房叔叔在离L市很远的一个小山村里,虽然是在小山村,但是叔叔家很富有,村子里唯一一个山庄就是他们家的。
我到村口就看到一个中年妇女迎了上来,她看到我一脸诧异地看着她,笑道:“不认识了?我是你婶婶。”
婶婶?我仔细想了想,是有这么回事儿。我跟着她进了村。
七弯八拐以后,我来到了山庄。山庄大门是用红木做的,古朴大气,门上雕刻着精美的图案。门口两旁种着大树。
“这么有钱怎么还窝在这种偏僻的地方?”我跟在后面一路走一路想。
穿过大堂,我来到了后院,叔叔就住在后院的祠堂里。
我只在小时候见过这位远房叔叔,到现在已经没有印象了。
他穿着一身蓝色长布杉,平静地看着我说:“小溪,你如今也出落得婷婷玉立了。”
我闻言想要说话,被叔叔的眼神阻止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父亲的事我已经知道了,明天一大早就动身。你好好休息一晚。”
我点点头,婶婶带着我去房间,房间全是老式厢房,就和电视里那些古代大户人家的房间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