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们的话题进行得有些莫名奇妙,我输得有些莫名其妙。但是,不得不承认,经由事实检验证明,几番回合,顾清明完胜乔木。
他仍然一副得意的样子,看得我牙痒痒。不过,我乔木也不是那不识相的。
见说不过他,我心想着,怎么说,我现在是有求于人,而且还是是寄人篱下;那么,好歹也要拿出个求人的样子来,还是不要太较真了,服个软不痛不痒的,又不少块肉不是。
我心里如此作自我调节,深吸一口气,抬头换上一副笑脸,说:“顾清明,哦,不,顾大爷,你行行好,赏我一件衣服呗。”
见我做小服软,他好像挺满意,没再继续捉弄我,笑了笑后转身朝对门他自己房间走去。
我站在他身后,悄悄的伸出右脚,对着他的屁股方向做抬腿向上动作。
我正抬起腿,刚摆出一个踢的姿势,没想他突然一个转身。
说时迟,那时快。
我连忙收腿,可受惯性影响,动作太猛,容易站不稳摔倒,所以我直接就地落腿,做出一个向前压腿动作。
“呵呵,运动运动。”
我边做动作,边傻笑着说,压根不知道自己的样子有多滑稽。
“这么晚了,你准备做什么运动?”他不怀好意道。
我却没有听出他的话外之意,接着道:“是啊,睡前运动。”
“哦,你的睡前运动倒是挺奇特,跟我以为的睡前运动完全不一样啊。”顾清明忍住笑意,继续道。
这时候,我要是还不明白他在说什么,那真是太对不起我这已婚妇女的身份了。
不过,我装傻道:“哦,运动么,有很多种。虽然我不知道你知道的那种是哪种,不过我这种反正你看到了,就是压压腿拉,拉个筋。”
“压腿,拉筋,这个倒是跟我知道的那种运动挺符合的。我看你压的有点累,要不要我帮忙,正好我也来个睡前运动。”
无耻啊无耻,真是太无耻了。
我心里暗骂,顾清明这话说的,完全可以算得上是x骚扰了啊。简直是让我有一种往他脸上吃巴掌的冲动。
明明冷酷的时候,完全是禁欲系直视感啊。
为什么,画风转变起来这么快,我压根跟不上这节奏啊,此时我的内心是凌乱的。
因为我真心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了,总感觉无论我说什么,他都能很好地歪曲我的意思来。
我讪讪地笑道:“不,不用了。”
说完,我尴尬地不动,因为我发现大腿内侧的肌肉有点被拉扯到了,稍微一动,那个疼啊。
我的神情有些不自然,感觉热气直往脸上窜,要是他再不走,我可不敢保证我还能不能这么坚定地如此屹立着。
终于,他没有继续看我的笑话,默默扫了一眼我往外撇的大腿,吐出两个字:“等着。”
完了以后,就开门走进房间了。
他消失后,我立马收回拉筋的大腿,默默地用手捶捶大腿内侧。
妈呀,真疼!
偷鸡不成蚀把米,我内牛满面啊。
赶在顾清明出门前,我停止了揉腿的动作。
顾清明很快就出来了,扔给我一件衣服,顺便说了句:“我没有旧衣服,你就将就着穿吧。”
这话是故意在针对我刚才说的话的喽。
我真的很想问他一问,是不是讽刺我,他的心里就能产生莫大的快感。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我真应该朝他收费了。
那话怎么说来着,千金难买我开心不是。
当然,这些我都只敢在心里念叨下罢了。毕竟他毒舌的本事我已经有些见识到了,我是没什么把握能跟他唇枪舌战一番啦。
很有自知之明的我端起笑容,对着他说:“不将就,不将就。谢谢,晚安。”
说完,我就拿着衣服,转身闪进房间,关上门。
我的忍耐力有限,再说下去,我可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露出自己的真面目来。
我拿着手上的衣服,看了看,想到自己刚才没头没脑的话,也觉得有些搞笑。
像他这种人,怎么可能会有旧衣服呢,更别说我还说了后面那句话。他那笑,已经算是很给面子了吧。
我环顾了下客房,客房打扫地很干净,并没有积灰之类的。我猜,他应该是有请阿姨固定来上门打扫的吧。
虽然是客房,但布置得也挺有心思。
房间的窗户旁边,有个太阳花形状的榻榻米沙发。不少有意思的小摆件,看着都很可爱,有一系列的卡通漫画玩偶,居然还有一整套蜡笔小新的摆件。
我顿时少女心爆棚。
这,这简直就是我心目中房间的实物版!
我仔细看了看所有的小摆件,一一拿起把玩一番,又轻轻放回原位。
等把房间里的所有小物件都挨个摸了个遍,我这才依依不舍地拿起衣服去了洗手间。
洗手间里有崭新的洗漱用品,但是并没有属于顾清明的私人物品,我猜他的房间肯定是有洗手间的。
我洗了个澡,换上他的衣服,长度刚好到大腿处,不用担心走光。
看到洗手间里有烘干机,想着不用担心衣服洗了不会干,便又把换下来的一身衣服给洗了,用烘干机烘干,晒在洗手间里。
我从洗手间里出来的时候,看到中间的那个房间门缝里好像隐隐透露出丝灯光来,猜测着估计是书房之类的。想来他在里面吧,这么晚了,也不知道是在干什么,难不成是在工作,这么拼!
虽然有些好奇,但我也就走过房门看到灯光的时候,心里小小猜测了一番。回到了房间,我就上了床,作挺尸状。
这一天,各种乱七八糟的事情,还挺心累的说。
打开手机,好几个未接电话,有徐哲的,乔思怡的,还有一个是傅萌萌的。
我不知道徐哲在那样走之后,找我还有什么事情,我也懒得去猜,有关他的事情,只要想到他,我就头疼。
乔思怡是我的妹妹,比我小三岁,通常她找我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要是有的话,她肯定会给我微信留言,我看了看微信里没她的消息,这么晚也就没有再回电话给她了。
还有傅萌萌,她是我大学同学兼死党。她不是广城人,老家在海城,最近她刚好回海城去了。要是她在的话,我也不至于沦落到让顾清明收留的地步了。
我看了她的微信留言,大意是要再海城多呆段时间。本来她跟我说是只呆一个星期就回来,现在看来,貌似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不过,她没有在微信里多说,我想想还是明天空了再打电话问她吧。
一来,我今天委实有些累了;二来,我不知道这房间的隔音好不好。也不知道,打起电话来,这夜深人静的,旁边的书房会不会听得到我说话的声音。想到刚才还看到书房里有灯光透出,觉得还是算了。
把手机关了,我深埋进被窝里,鼻尖嗅到衣服上传来在顾清明身上闻到过的一模一样的香味,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酥麻感。
第二天,我睡到自然醒。
自从徐哲的公司营业出现问题后,为了帮他,我就把自己的工作辞了。所以,说起来,我现在算是无业游民。
要说做无业游民最大好处,那就是可以睡觉睡到自然醒了。
记得刚辞职的头几天,可把我高兴坏了。不过因为徐哲要上班,我要早起帮他准备早餐,所以辞职以后,我也一直没有机会真正享受到睡觉睡到自然醒的福利。
以前没结婚的时候,好歹周末休息**还可以睡它个昏天黑地的。
可自从和徐哲结婚后,不管是工作日还是周末,每天早上我都有事情要做。周末徐哲起得比往常会晚些,但是,一天我得去菜场采购一周需要的食材;另外一天我要把家里进行打草除,里里外外,平时工作日没时间弄的,该擦的擦,该抹的抹。
要说这周末,可真比上班还累啊。徐哲是个思想传统的男人,平时家里的家务基本是不沾手的,毫不夸张地说,要是我一天不在家,他连吃过饭的几个碗都懒得去洗。
偶尔心情不好的时候,我也会因此抱怨他,但他总是说:“我在外面创业打拼已经够累了,回到家怎么还不能好好休息休息一下了。”
我说:“徐哲,你有工作,我也有工作,你累,难道我就不累么!”
徐哲便继续说:“你说你累,我早就说过让你辞职专心顾家里,你又不愿意,非要出去找罪受。”
让我辞职做家庭主妇,这怎么可能。如果让我什么工作都不做,只在家做个洗衣烧饭的黄脸婆,那简直比杀了我还要让我难受,但徐哲显然不懂。
“辞职在家做家务,你当我是保姆么。”
“乔木,你别说人保姆,我跟你说,就你那点工资,请保姆都不够的。”
在徐哲眼里,我的工作连保姆都不如。我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明明刚开始认识的时候,他还是很认同我的工作的。
“徐哲,公平点好不好,虽然我赚的钱没你多,但是我为这个家付出的,并不你少。”
“别,乔木,你这么说我倒是要好好说说了。你说,你要是能让我跟其他男人一样放松一下也就罢了,我这连属于丈夫的最基本权益都享受不到,你跟我谈公平,你怎么就不想着在其他地方补偿我一下。”
他每次这么说,我都无言以为,毕竟我确实有些理亏。所以,后来我也就再也不管他帮不帮我分担家务了。反正每天上班忙,下班也忙,我已经习惯了。久了也就麻木了,生活也不过如此,我并没有太大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