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爷跟吴德磨了半天的嘴皮子,最终还是以五十万的价格,买下了这幅《秋江渔隐图》。
在回江淮城的路上,高一鸣把吴德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遍。
不过说了那么多,杨浩远也有意无意的打听了一下那庞晓晓的来历,吴德说他也不知道,只清楚这庞晓晓每次出手都极其大方,几百万根本就没有放在眼里。
听说还在沙县到处收集字画,像是要找什么宝贝一样。
高一鸣收回了祖上传下来的画儿,嘴上虽然一直骂骂咧咧,这心里啊,其实是高兴得很。
……
在沙县一处高级会所里,一个穿着十分朴素的年轻人,看起来也就二十五六左右,神色悠闲的靠在沙发上。
旁边站着站着身高一米八的壮汉,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带着一副墨镜。
一个四十左右的中年男人,正是这家高级会所的老板,急匆匆地从门口走进来,看到那个年轻人还在,一脸讨好道:“田少,您怎么来了,您要是事先打个招呼,我也好招待您呀。”
“那你是说我来的不是时候了?”田少笑了笑。
“不不不,我绝对不是这个意思。”会所老板心中慌乱,说话都快说不清楚了。
田少摆了摆手道:“行了,我来你这里,可没功夫跟你吃饭,我问你,贺龙是不是放了一样东西在你这里?別跟我说你不知道,你跟他关系最好,别浪费我时间。”
会所老板被问得冷汗直冒,苦着一张脸道:“田少,你来晚了,那东西已经不在我这里了。”
“他藏到哪里去了?”
会所老板战战兢兢道:“昨天贺龙开了一场拍卖会,将那东西也连着一起拍卖了。”
“什么?”田少猛地将手中的被子捏碎,语气顷刻间变得阴冷无比,“他竟然宁愿拿去拍卖,也不交出来,我看他真是死字都不知道怎么写的。”
“那东西被谁拍卖去了?”
会所老板颤声道:“被……被江淮城赵家的人拍去了。”
“走,去江淮城!”田少大手一挥,刚走两步,忽然停在了门口,漠然道,“敢背叛我田家的人,绝对不会有一个好下场。”
当天晚上,贺龙在监狱自杀,自杀原因,没人清楚。
……
在回去的路上,杨浩远想起贺龙的事情,有些不解道:“胖爷,你说这个贺龙,在沙县也算的上是顶尖的人物了,一辈子吃穿不愁,你说干嘛还做这种事情。”
胖爷笑呵呵道:“谁会嫌钱多啊,你会么?还有我不是跟你说过了么,这贺龙估计是惹上了麻烦,急着跑路,他名下的资产,一时间无法套现,所以才想卷款逃跑啊。”
“能让贺龙只能夹着尾巴跑路的人,这来头得多大?”杨浩远喃喃道。
胖爷叹了道:“这世上,厉害的人物多如牛毛,咱们不过是这大千世界的蝼蚁罢了,能一巴掌拍死我们的,数都数不清啊。”
杨浩远想想也是,不过旋即又变得斗志激昂起来,不为别的,只因他有那只神笔。
他相信,终有一天,自己会站在这个世界的顶峰。
高一鸣忽然想起昨晚上,杨浩远就算是倾家荡产,也要拍下那幅画的气势,不禁有些好奇道:“杨兄,我看昨晚你下手比我还狠,怎么,那副画儿难不成也是你老祖宗流传下来的宝贝?”
杨浩远摆了摆手道:“咱家就是个贫农,那有什么祖传的宝贝,况且祖上就算是真有什么宝贝,怕也在破四旧那个年代,给人收走了,哪还轮得到我,我不过是看着合眼,所以像买回去看看呗。”
高一鸣打趣道:“就因为合眼,就不牺倾家荡产,杨兄的爱好真是我是越来越看不懂了。”说白了,就是不信,不过他也不是那种喜欢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既然杨浩远不愿意说真话,他也没有继续问。
回到江淮城,杨浩远还亲自邀请胖爷去他家吃饭,结果胖爷抱着那副画儿,生怕会被人抢了一样,急匆匆的回到了家里。
虽然只有两天没有回家,刘芳一听说儿子回来了,硬是准备了好大桌子的菜,一家人高兴的吃着。
第二天下午,杨浩远就去找高一鸣谈他舅舅刘健工作的问题,最终两人商量了一会儿,给刘健在丰盛集团旗下的大型超市找了一个保安主管的工作。
这事儿,还是高一鸣提醒,杨浩远才想起了在沙县认识的丰盛集团的老总刘峰,凭着这层关系,那老总一听是他舅舅,什么话都没有说,直接让他来当保安主管。
晚上回去,杨浩远将这个消息告诉了自己舅舅刘健,不仅是他舅舅,连刘芳也感动的眼眶红红的,儿子现在有能力了,随随便便帮人找个工作,也都是主管。
刘健晚上高兴地,无论如何,也拉着杨浩远陪着他喝了二两二锅头。
杨浩远现在有钱了,说到底也就是一个暴发户,根本不懂得欣赏美好的东西,这酒,还是二锅头好,够味儿,有劲,同时他也借着酒劲上来了,好言好语对自己舅舅道:“舅舅,以前的那些事情,我就不提了,现在你到了我这里,咱们一切重头开始,这个工作你可一定要好好干,我脸皮薄,不喜欢求人,舅舅你可千万不要再让我难做。舅舅,你要是这个工作干丢了,那我也帮不了你了。”
刘健拍了拍他肩膀,打了一个饱嗝,醉意醺醺道:“浩远你放心,舅舅保证不会给你丢脸,好好干这个工作,你现在发达了,也没有忘了舅舅,舅舅真的很感动,什么都不说了,一切都在酒中,干!”
“希望舅舅你能说到做到吧,”杨浩远仰头一饮而尽。
第二天一早,杨浩远从床上醒来后,奇怪的发现,昨天晚上自己喝了那么多酒,早上起来居然一点事情都没有。想以前,只要晚上喝了酒,第二天必然头痛欲裂,头晕脑胀,这会儿醒来,却屁事儿没有,反而精神得很。
他将放在床头的笔拿在手中,就想是看着朋友一样,笑道:“这些改变,都是因为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