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杨帆说：“我们虽然是职业学院，但毕竟是学术单位，也是要讲学历的，我可不想在艺术专业上去读研，所以转行政正好可以扬长避短。院长已经说了，这次学校要是能升格，我的功劳是第一位，级别再提升一级是没问题的。好了，不跟你说了，我要去排队，不然就晚了。”杨帆说完，在萧贤的脸上亲了一下，然后走了出去。
萧贤看着她上车，跟自己挥手，然后发动汽车走了。他摇了摇头，继续吃早点。
杨帆来到教委，走进石科长的办公室，石科长正和人说话，看见杨帆来了，连忙走过来说：“材料都预备齐了？”
杨帆把手里的文件袋放在桌子上说：“按照教委的要求，都预备了，不知道还差些什么，您说出来，我们马上补齐。”
石科长用手摸了摸文件袋，似乎有些迟疑。杨帆看见了，忙问：“怎么了？石科长，情况有变化吗？”
石科长面露难色地说：“是这样，明年的名额都已经安排完了，你知道，现在艺术学校很多，都有很过硬的关系，我是看好你们学院，但现在挂靠名牌大学的艺术学院太多了，校长一出面，我们领导都挡不住，所以......-”
杨帆一听，心一下子就凉了，想到这些日子为了申报这件事，那么多人不分白天黑夜地忙，却落了这么个结果，该如何回去交差呢？
石科长似乎不知道如何安慰杨帆，他说完了自己的理由后，就恢复了常态，以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说：“那就这样吧。这次不行，下次争取。”
杨帆想，也只有这样了。她刚要转身离开，赵勇华从外面进来了，他对石科长喊道：“老石，我正找你，今天这事......”他突然看见了一旁的杨帆，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小王老师，这么巧呀！你在是办事？”
杨帆见是赵勇华，连忙打招呼说：“是的，刚办完，正要回去呢。”
说着，就去拿桌子上的文件袋。赵勇华一看她的神色，就知道她有心事。杨帆冲赵勇华点点头：“赵处长，我走了，你忙。”
赵勇华看见杨帆走出办公室，又回头看看石科长，石科长冲他做了个完事的手势。赵勇华笑了，冲石科长做了个感谢的手势，然后跟在杨帆的后面走了出来。
杨帆神情落寞地走到自己的车前，刚要打开车门，赵勇华走了过来：“杨帆，我看你神色不对呀，是不是有什么麻烦？”
杨帆把手上的文件袋亮了亮，叹了口气说：“还不是为学校申报项目的事。”
“没办成？”赵勇华关切地问。
杨帆点点头：“我们学校就指望利用这次申报升级，这下又要等一年了。”
赵勇华说：“别急，走，我们找个地方坐坐，你把经过跟我说说，说不定我能帮你把这事给办了。”
杨帆一听，仿佛落水之人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真的，我怎么把你给忘了。赵处长，你认识石科长吧？能不能帮我说说？”
赵勇华说：“先别急，我要了解是怎么回事才能决定能不能帮上忙。走，我们找个地方细谈。”说完，赵勇华扶着杨帆的胳膊，领着她往外走去。
在一家咖啡厅，赵勇华和杨帆坐在包房里，杨帆把自己要办的事都原原本本地讲给赵勇华听：“赵处长，现在艺术学校太多了，都在抢生源，大部分学生都报考美术、音乐院校，我们这种以表演为主的学院更是面临着生源大战，要是升不了级，明年招生就更困难了。”
赵勇华点点头：“这个我明白。现在读大学容易了，自然就要抢生源了。”
杨帆说：“赵处长，你能帮我们学校说句话吗？争取今年能让我们上一个项目，这样，明年我们就不至于一开始就被排除在外了。”
赵勇华的手在桌子上敲着说：“别叫我赵处长，现在我已经不在外事部门了。这事要是归市教委管呢，问题不大，我出面说句话就有用。但是高校归省教委管，我们这些市政府的官员说话不见得有用。”
“不会的。”杨帆不肯放过这个机会：“你们政府公务员总比我们认识的人多，也好说话......”
赵勇华见杨帆那急切的样子，更显得楚楚动人，那颗不安分的心立刻都融化掉了，他还想拿捏一下，但此时无论如何也装不下去了：“啊......你刚才是找的石科长？他负责这事？”
“是的！”杨帆说：“最后的审批权就在他那里。”
“那就行了。”赵勇华一拍大腿：“我跟他是多年的老朋友了，他还欠着我的人情，这次我就让他还我这人情。”赵勇华说完，从桌子上拿起文件袋：“这事你就不用管了，回去跟你们校长说，这事就算妥了，你们就按通过的程序准备后面的工作，免得到时来不及陷入了被动。”
“真的？”杨帆惊喜地问。
“真的！”赵勇华说：“别人的事我不敢打包票，你的事，我一定给你办好。恩，你电话是多少？我办好了就给你回信。”
杨帆连忙报了自己的手机号码，赵勇华在电话上回拨了杨帆的电话，等到杨帆的电话响了起来，他说：“好了，我这就去办这件事，你先回去吧。”
杨帆感激地说：“赵处长，这事办成了，我们学院要好好谢谢你了。”
“不用，我们之间嘛，还用得着谢？”赵勇华说完，拿起文件袋，就向外走。杨帆连忙跟着。出了门，赵勇华把杨帆送到她的车前，殷勤地为她打开车门：“你先回去吧，差什么材料我马上通知你。”
杨帆点点头，朝他挥挥手，然后开车离开。
赵勇华一直盯着车离开视线，才恋恋不舍地往教委大院走去。一走进石科长的办公室，赵勇华就把文件袋往石科长的办公桌上一扔：“行了，晚上你点地方，我请客！”
石科长笑呵呵地把文件袋往抽屉里一放：“当然要宰你了。哎，你是打算一气呵成还是慢慢调她的胃口？说出来，我好有底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