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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7章 西京26 黑盒

我在船上看过张横后背伤口之后,曾经有过想要对张横坦白分子装这事,不过当时取消了这个念头。

事后证明这是明智的选择,因为张横在公园的表现已经说明了他的问题。

是不是那个假冒的刀疤脸在使坏,我不是很确定,唯一肯定的一点是张横是被人控制了。

他像是被强行塞入另一种人格一般,当他的脑袋里出现那一种人格的时候,原来的张横似乎就成了看客。

我觉得这和我在纳兰亭记忆世界里的遭遇有些相似的地方,如果我透露了蛇昙沟的事,自认为是高人一等民族的“刀疤脸”可能就会通过张横知道,那样的话,在车上他可能就不仅仅是想折磨死我,我或许会被他带回去研究……我这么猜测着,双手仍旧在不断触摸着后背的伤痕。

如果不是冯白提醒我,我现在又站在镜子前,可能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内,我都不会发现。

我记得分子装在我后背发生变化的时候,那种发自后背脊柱的痛楚。在泄压阀通道内逃生的最后,还以为分子装是钻入了我的脊柱里,所以被通道里的巨力拉扯之后,我会感觉到脊椎都像是被扯下来一部分。

甚至我以为,分子装早就该在那阵拉扯之后就消失殆尽。

而我并不知道分子装的模样,我一直只是听说,并没见过。

冯白已经告诉我围绕在我身旁的镜子只是普通的镜面,所以我看到的就是我后背真实的伤痕。

那这些伤痕是分子装的真实模样么?

我不确定。

它和张横后背如同病态化的小颗粒们还是有很大的区别。

首先它没有任何的颗粒状凸出,伤口裂痕由于填充着暗红色物质,所以摸上去的时候,并不像伤口,而是如同没有受伤的完整皮肤一样,比伤口周围的皮肤还要更加光滑。

有那么一瞬间,我以为自己是又看到了类似于火山熔岩一般的裂纹。

那种裂纹我在异化的鬣狗身上看到过,也在很久之前的奥斯西时对纳兰亭表达出反叛的时候,从那只章鱼身上瞧见过。

我确信我所见到的,也就能清楚地找到火山熔岩裂纹和我后背伤痕的区别。

火山熔岩裂纹是金黄色,裂口中是血红色;而我后背的裂纹没有明显的颜色,开裂的口子里是暗红色。

除此之外,因为都像是石头上的裂纹,所以它们的纹路区别并不是很大。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后背的伤痕看上去的确是触目惊心,而且我竟然没有一丝的痛觉。

这太奇怪了。

“根据我的了解来看,你后背的伤可能不是伤,更像是某种变化。”冯白怎么说道。

冯白说我的伤不是伤,她这么说让我有些惊讶,我以为冯白知道些什么。

“冯医生知道我后背上是什么?”我狐疑着问她。

“我仍处于好奇的阶段,”冯白摇摇头这么说道,“记得么?我说过你在被送来的时候,我就检查过你的身体,当时并没有这样的伤痕,这说明它是在这里产生的,或许和这里面到处那种射线有关,我猜想它是由西格玛射线诱发的变异。”

冯白的解释听起来有些靠谱,如果能让她知道得更多,或许她能帮我了解得更多一些,我在心里如是想着,但我不能断定冯白对此所作出猜想的真伪。

现在能确定的仅仅是我后背的确曾经存在过分子装。

只不过在离开酒店之后遭遇车祸的时候,保住我性命的是那辆车的安全气囊,它并没有像我以为的那样出现。

后背的伤痕到底是分子装失灵的结果,还是说伤痕代表着分子装又重新回来了?

“冯医生!你有什么危险的东西么?足以致命的!”我的注意力立刻都到了这点上,我想要求证它。

我想到如果在危险的刺激下,我或许可以逼出分子装来,因为它一直以来都被我认作是一个保命的装置。

“危险?足以致命?”冯白没有明白我的意思,“你要做什么?”

“我解释不清,冯医生!之前受到致命刺激的时候,我后背有过些变化,”我说了个不算是解释的解释,“如果现在再刺激下,也许那个变化还会再出来!”

“是什么变化?”冯白果然这么问。

“刀片!像下雨一样!火花!我就只记得这么多!”我这么说着,也不知道冯白相信了没有。

“原则上我不应该这么做,不过,你说得我非常好奇,”冯白走向一张有着古朴木纹的办公桌旁,从抽屉里拿出了一把枪,“枪可以算是致命的刺激么?”

她还有枪……我隐隐感觉带枪的家伙都不会是太简单的家伙,当然也包括冯白。

我点点头。

然后我就看到冯白用枪对准了我的脑袋。

子弹似乎就在下一秒就会射出枪膛,我开始觉得无比紧张。

被打中脑袋的话,我百分百会完蛋的吧……尽管这么想,但我其实不确信我的想法。

所以才更想要去求证,不过万一脑袋被打穿了我还活着,那我算什么?一定会被当成是怪物无疑了吧。

时间在一点一滴继续下去,冯白的枪迟迟未开,这让我刚刚感觉到的全身紧张感开始变弱。

同时我也意识到了尽管自己是处于一个紧张的状态,可后背和正常状态下相比并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

这似乎是在告诉我后背的伤痕很大可能是分子装失灵的结果,所以现在无论怎么刺激,我也不可能会去激活它。

唯一能验证的那一刻就是子弹钻入我脑门前的那一刻了吧……我这么想着,额头上忍不住开始流汗。

“冯医生!开枪吧!”我嘴上这么说,但心里想的却是万一我根本反应不过来,这一枪就成了我的终唱……所以我顿时又有些退缩的想法产生。

“冯医生?!”

越快开枪,我的不安感就越少,我催促着冯白动手。

“抱歉,被枪指着脑袋难道还不够刺激你么?”冯白摇摇头这么说了一句,她把枪放了下来,“你不会真要让我开枪吧?这把枪只是个道具,它不用子弹。”

我吐出一口长气,原来那是把假枪。

“抱歉,”冯白又说了一句,然后她走过来拍拍我肩膀,这么说道,“虽然我也很好奇,不过你也不用这么拼,命只有一条,如果刚刚我是把真枪,而你又估计出错了,那你就会死,这个世界里的规则只有一条是公平的,无论是谁,死了就代表着结束,不是么?”

她的话没有错,我刚刚的确是有些欠考虑。我的猜测也许都有可能,但此一时非彼一时。

“仔细想想我们周围的任何一件事情,它如果发生了并不会仅仅依靠单一的条件,我们往往会忽略环境的要素,举个例子,你也许就明白了,我见过有种菌类只在雨天才会生长,雨停了它就会开始腐烂,开始我以为雨水是它生长的条件,但后来我才发现,它所在的土壤才是关键,雨水只是稀释了土壤里的毒素,让它能够在毒素被稀释的情况下生长,雨水一停,土壤里的毒素又回到原来的水平,所以它又开始腐烂……很神奇么?”冯白看到我愣愣的表情,反问我一句,然后又继续说道,

“大自然无奇不有,我们所发现的甚至赶不上这浩瀚世界的九牛一毛,我的意思是也许你该想想别的方法,并非一定是要致命的刺激,毕竟命只有一条,你刚才好像很确信在致命刺激下,后背就会有变化,就是因为你见过么?”

冯白这么问我。

我点点头回应,然后看到冯白走到窗帘前,把那一大片的窗帘都拉了下来。

“见过就相信么?那我来问你,你就没有怀疑过你所见过的东西么?”冯白对我这么说道。

我惊讶得说不出话来,窗帘之下,并不是窗户,而是被分隔成几十个不同的活动画面。

乍眼看过去,老实说我差点就当成了电视台的转播画面。

不过它还有另外一个词语解释:监控。

因为我在其中一个画面里看到了那对双胞胎,陆依琳和陆依尔正在我待过的房间里上蹿下跳,她们仿佛是把那里当成了游乐场。

这里其它的画面,不用想,我似乎也能猜到是其余的病人所在的病房。

“这里有66个不同的虚构场景,但是生活在那些场景中的人并不知道那些都是假的,也不会有人怀疑。”冯白这么说。

“等等!不会有人怀疑?难道他们不会去碰一碰那些虚假的场景么?只要一碰就知道那些是假的,不是么?”我觉得这个不成立,难道说那些人都是傻子么?场景中的人和物明明都是和空气一样的存在!

“你会有这样的想法,是因为你并不是这里的病人,所以你不了解这里的情况,”冯白按了个按键,又将窗帘缓缓拉上,对这里的监控,冯白似乎并不是24小时都在观看,也许是她认为不需要,又或者是不想给我这样的外人看到。

“你忘了这里是临终关怀的地方么?超过一半以上的病人其实已经只能卧在床上,一部分仍然有活动能力的病人,活动范围也极其有限,他们更愿意让自己的身体放松,在这里只有极少数的个例才会是你看到的那样。”冯白这么解释给我听。

“什么?我看到的什么?”我问她。

“依琳依尔她们就是极少数的个例,而且她们的场景最主要的并不是真实感,只需要满足她们的需求就可以,我理解你这样的怀疑,而且坦白说这项技术并不是完美的,虽然我还没彻底弄明白它的原理,不过就结果上来看,它仍有很多纰漏,”

冯白走向先前指给我看的那个正方形盒子,准确来说它不能说是个盒子,应该把它归类为设备会比较贴切一些。

我从进来的第一眼就被它吸引过,因为它是一个区别于冯白这间巨大办公室空间内整体古朴风格的存在。

盒子上面没有任何的花纹图案之类的,就连LOGO之类的商标也没有,它就是个黑盒子。

又继续听冯白说道,“比如声效,和一些特定的触觉还很弱,甚至许多人物的模型是重复的,解决这个的办法,除了用类似的实物来填充之外,对于某些特定场景,我们会请一些专人和志愿者来帮忙扮演,这也是那边的意思,在没有完善之前的补救措施。”

“这里面还有演员?你是说还有其他的人在里面?刚刚不是告诉我这里没有活人么?”我脑子里瞬间联想到的是楚门世界里那些演员。

“广场这边的确没有,但我并没有说其它地方,”冯白回答起来很快,她接着说,“我说过的,你完全可以把这里当成一个拍戏的地方,只不过现实中的演员和角色是分离的,而我们这里的演员最主要是病人自己,直到他们死前都不会分离,而且……他们很乐意继续下去。”

“那些人……不想活得真实一些么?”

我完全能理解冯白这样的解释,但是对生活在虚假场景中的人仍旧觉得不可思议。

“你是指什么?比如那种被扔在桥洞下忍受着饥饿和寒冷而瑟瑟发抖般的真实?还是被当作垃圾一样丢弃最后成为蝇虫腐烂暖巢般的真实?”冯白的话让我觉得她似乎对这个世界有些偏见。

我得承认丑陋遍布于各处,但我相信美好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也不完全像是冯白说的那样。

“对于知道自己寿命快要到头的人来说,在这里的经历会是他们最幸福的临终记忆,不是么?”冯白这么说道。

然后她似乎是打开了那个黑盒子。

黑盒子有一面出现了一道竖向的裂缝,裂缝两边的黑盒面其中之一出现了凹陷,最后露出一个黑洞洞缺口。

“我们说的有些远了,还记得么,我说还有个病人和你的伤痕很像,”冯白叫我过去,我点头回应了她的话,继续听她说道,“能疗伤的镜子就在这里面,如果你们的伤痕是一样的,它也一定会治好你,来吧。”

于是十几秒后,我带着疑惑,走进了黑盒露出的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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