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金毛不会不开,因为他连最后都想把我和巫小姐干掉,来赚一个够本。
金毛一定没料到他会遇上谢玲玲这样的大杀器,而且是他自己作死。
客观点说,虽然谢玲玲有超远的射程,但是当时影响她射击精准度的因素其实挺多。视力上就有光线的影响。更别说还有移动的直升机和风向这两个不可忽视的因子,也许她在射击的时候,直升机可以悬停在空中,但这毕竟不是平地,而且当时的情况,并不能给她很多时间去调整,空气阻力或者呼吸这些能够足够干扰她射击精准度的因素。
不过,金毛仿佛是很客气地提供了便利,他用了那么多的探照灯把楼屋顶照亮,这首先就给谢玲玲先剔除了一个影响要素。
光线因素虽然可以用装上狙击夜视镜的方法来解决,不过夜视情况下在移动的直升机上去校准狙击枪的瞄准线,会极度地不利于快速定位要射击的目标,那几乎是不可能办到的事。
尤其是后来金毛他们集体扑向我的那个时候,他们对我开枪需要的时间可能半秒都不到,那些家伙之所以会被她干掉,我觉得可能是巫小姐和我说过的“超敏反应”。谢玲玲的“超敏反应”是行动组里最厉害的。
我不知道谢玲玲开枪的时候距离我们到底有多远,但是似乎也只有这个才能解释得清她是怎么做到的。是不是“超敏反应”还能用到别处?比如搜寻炸弹开关一样?如同狗狗的嗅觉那么灵敏,轻松找出那个引爆的开关,然后皆大欢喜……我带着这个疑问问了谢玲玲。
“巴雷特、最先进反器材狙击枪之一、口径十二点七亳米、弹长九十九亳米,足够把他们打成渣子!”谢玲玲对于巫小姐告诉我“超敏反应”表示了一些吃惊,随后给我的回答是否定的,她的“超敏反应”做不到我说的那样,能成功救下我和巫小姐,一半以上的原因是依靠了她背着的那把狙击枪。
正因为狙击枪的残暴属性,在打中第一个人之后,会对周围的其他人造成一种强烈的心理震慑,所以才对她后面的射击延长了一点点反应时间,那一点点时间对普通人来说眨眼就过。
可是对于“超敏反应”数值很高的谢玲玲来说,那就是相当得有利。她简直溜得不行,我在心里对谢玲玲的崇拜之情再次上升了许多,由此出发考虑一下的话,我觉得我已经算是谢玲玲身后新晋的一个名合格小迷弟了。
“用发电机组来控制的炸弹么……”谢玲玲在回答完我刚刚的疑问之后,若有所思。
“我觉得把它弄停了就行了!要不然,再用这个枪把发电机毁了?”我说了一个结果未知的建议。
“不行,既然已经打开了,一定有保险在里面,既然有开关,就不急着先乱来。”
谢玲玲否定了我的建议,然后立刻就呼叫了这里的特警。
“各单位注意!我是BOSS,这里有不可拆除的炸弹,关联着电机组。现在一组原地待命,二组地毯式搜索全部可能位置,把开关找出来,三组联络机电专员,讨论可行方案,尽最快速度,完毕!”
“你的战友他们不是在汤口码头……太好了!都恢复了么?!已经能参与行动了?”我奇怪汤口那晚爆炸之后,这些特警组的人居然可以又都行动了,简直是超能力部队啊!
我在心里这么感叹的时候,谢玲玲她对我摇摇头否定了我的说法。
“怎么可能,这些都是NAT里的新人……”谢玲玲眉头紧锁,我刚刚说的可能又勾起她的低落情绪了,于是我就说了几句蹩脚的安慰话来。
“那个……对不起啊,我就是嘴巴乱说,不知道他们……他们一定会好起来的……现在这里也不要紧,这个疯子都死了,我看我们……其实不用那么怕,只要找到那个开关!找到那个开关!这里就不用爆炸!对吧?!”其实我也慌得不行,所以话说得也不利索,更别说能有什么安慰的好效果了。
“没事了,我来这里之前就收到了情报,外面的高压网是个摆设,当时我就已经怀疑这里安置这么大功率的发电机组的用意,如果不是附近的高压网,常规用电不会需要这么夸张的电力,果然……没关掉这个之前,这里很糟糕啊……”谢玲玲转瞬之间就调整好了她的情绪,她看了看巫小姐,又说,“小姝现在不能参与行动,不然有她在,解决起来会快很多。”
谢玲玲是从何而知的我不了解,但是这里和她说的一样确实是很糟糕。
“各单位注意!重复!搜索炸弹开关!其他无关人员现在开始安排撤离!完毕!”
她紧接着的这个想法,也是我正要说出来的。
立刻离开这里才是正事。
“想不到这里居然是用活人来研制毒品……真是该死……”谢玲玲几乎是咬牙切齿,“这个叫‘极乐弥留’放任不管的话,将来很可能会是个危害所有人的棘手病毒……”
我只是把这个当成害人的毒品,暂时还没把它当成是危害社会的病毒,我以为如果是毒品,只要宣传得当,就不会有太多的人去碰,但是谢玲玲的危机意识比我强,她想到了“极乐弥留”的生物特性,表现得有些未雨绸缪。
“玲姐你不知道这个地方是做什么的么?”我有些奇怪谢玲玲居然不知道有关“极乐弥留”的所有相关。
“NAT里的人执行任务都是各自管各自的一条线,通常情况下除非特别必要,都不会相互干涉,自然也不会知道别人是在干嘛。”谢玲玲说的这话又叫我不理解,似乎她话里的意思是执行任务并不需要很多人参与,奇怪了,人越多不就可以完成得更快么?……我心里有些嘀咕这点,即便他们昨晚约定了行动,冯末警官难道都没跟她提过里面有什么?我有些难以理解这点。
“好了,不提这个了,你和安安,还有负责失踪案件的冯警官,现在立刻离开这里去做‘血液透析’,坐直升机离开这里!”然后谢玲玲这么吩咐我。
“好!”这句话是我最想听到的,我巴不得立刻就离开这里。
“什么人!?”谢玲玲这个时候,突然掏出枪朝着屋顶一侧开了一枪,子弹打在女儿墙上的时候,她话里那几个字都还没说完。她果然是个行动派,未见动静,先送子弹。
“出来!”谢玲玲朝着那边靠近,三个救护人员里,也有一个起身拿出枪给谢玲玲做起掩护。
“别……别……别开枪……”那边有求饶声传来,慢慢地就有一双手从那一侧的女儿墙伸出来,“我们是被他们抓来的……是无辜的……”
然后,我就看到两三个蓝大褂颤抖着探出头来。
“出来!”谢玲玲再次喊了一声。
这回出现的人更多,总共有七八个穿着和白大褂们同款的蓝大褂,上了屋顶。
我以为蓝大褂很稀有,之前只见到了一个,原来还有不少。从他们那边上来不需要爬钢梯,而是有个完整的踏步供他们上来。
蓝大褂们看到楼顶上这个令人作呕的现场之后,纷纷扭曲着躯干想要呕吐些什么出来,不过不管怎么动作,他们手上的东西始终没有被放下来。
“把东西放下来!举起手说,做什么的?”谢玲玲命令他们。
“请容许我们说明下,主箱可以放下,这些分体是不能丢下来的,不然里面的东西就没用了……”一个蓝大褂这么说道。
“什么东西?!”
“我们都是负责NAS数据存储器的人,保险箱里面保存的是这里的数据和样本。”那个蓝大褂回答道。
金毛看来真的是让这些蓝大褂把数据和样本弄上屋顶,不过并没有像金毛说的那样。蓝大褂被准许把东西拿上来之后,我才发现那个保险箱并不重,两三个人就足够抬起,但是其他人都各抱着一个小箱子,每个小箱子都用一根黑色的线条之类的连接着那个保险箱。
“那打开它!”谢玲玲吩咐他们这些蓝大褂。
“打开?现在打开,里面的数据可就没了……”那个蓝大褂对谢玲玲现在要打开这个保险箱的想法很是意外。
“怎么说?”不光谢玲玲,我也是一脸懵逼。
“这类的NAS是用独创的恒温加密技术,每天只可读取一次,里面的温度必须保持在一定的浮动范围值,很先进,可以说是目前世界上密保最强的NAS了,”另一个抱着小盒子的蓝大褂戴着金属边框眼镜,看着稍微顺眼一些,他这么解释道,“主箱是数据和样本,我手上的这个分体是冷却发生的催化剂。”
“不能打开么?我要瞧瞧这些数据和样本!”谢玲玲坚持她的意见。
“打开需要指纹,而且因为这种技术设定的容错率很低,如果在这里打开的话,一定超过它设定的浮动范围,NAS就会被焚毁,而且样本容器内会失去压力值,样本就会立刻死亡。数据和样本都需要这些分体保持一定的高度差和循环加压,要一直不间断的输送恒定的水冷凝剂。”眼镜蓝大褂这么解释。
和谢玲玲刚刚碾压我智商和认知的时候一样,这会换成了这个眼镜蓝大褂。我听得费劲,理解起来更是特么的费劲。
“不用唬我!再怎么样NAS不过就是个数据库,你们难道没有临时打开处理的预案么?我想看样本!”谢玲玲不相信他的话。
“警官……我没有骗你……”眼镜蓝大褂急忙解释,“我们平时都很少会被允许出来的,要在地下室24小时换班监控温度和压力的浮动值,尤其是现在,是NAS每天读写数据后的维护期,里面的存储介质会固态化,这个时间段还没过去,对温度的敏感度会更高,他们让我们拿上来,已经是冒着数据被损毁的风险了,我们手上的冷凝剂已经不多,如果执意要打开……”
“好!不打开也行,既然维护保存它们,不会不知道里面有什么吧?”谢玲玲不再强求他们,“等回去后,你们还是要被审讯的,先说说吧!”
我恍然大悟一样,正如谢玲玲所说,这些蓝大褂对里面的数据和样本应该都知道一些,所以金毛他们是不可能让这些蓝大褂们随便出现在外面。
难怪之前一个蓝大褂也没看到。
“样本是什么?”谢玲玲催促着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