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闭嘴!”领头之人听了这些话后,心里也没底了。
听着上面这些人的对话,昆吾迥诺冰眸一闪,看一眼身侧之人,低声道:“送本王上去。”
“呵……”信苍曲一看他的眼神便知,这邪鬼定是又想到好玩的了。她左手来回一挥,刹那间,金针刺入壁缝,十二根金线交错相衔,直通井口。
随即只见昆吾迥诺脚下一点,白影急晃,踏着金线轻跃几步,便已掠至井口下。而后又见他手腕一翻,暗运寒气,同时掌力由井壁输出,一股寒流便这样顺着地皮,朝着那群哨兵直袭而去了。
忽觉身后有寒风袭来,胆小的哨兵不由直接跳了起来,“唉呀我的亲娘嘞!寒蟒要出来了!救命啊!”
他这一喊,胆子大的也不由被吓了一跳,“啊?寒蟒……寒蟒要出来了?”
“噌噌噌……”哨兵们齐齐拔出佩刀,惊恐万状的四处张望着。
“大……大哥……寒蟒要出来了,咱们赶紧撤吧。”
“是啊大哥,再不走,一会儿就走不了了。我听说那寒蟒大嘴一张,能吞下一座房子呢!”
“那可不嘛,还有那大牙,比钢刀还快,碰一下就要命!”
“完了完了,快跑吧,再磨蹭就要变蟒粪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不由得越说越恐慌。
“方才应是……寒蟒出来透气时触动了机关。”领头之人心里也一直不停的在打鼓,又看了看周围,强做镇定道:“既然没有什么可疑之处,咱们便下山吧。”
他刚一声令下,所有人皆一溜烟没了踪影。
昆吾迥诺身形一纵,跳出寒魔井,听着山下远去的脚步声,唇际浮起一抹轻邪的浅笑。
井下的信苍曲身影一闪,也施展轻功踏着金线跃出了寒魔井。
“原以为最先上来的,绝不会是什么善茬,没想到竟是一群饭桶,还没见到蛇影,便已吓成那副鬼样了,真给华子康丢人。”信苍曲“唰”的一下甩开红玉扇,轻轻摇起,翩翩潇洒。
“饭桶!”昆吾迥诺唇畔携笑,点了点头,十分、百分、千分、万分赞同的道。
这话从他口中说出却完全变味了,信苍曲红眉一挑,狐疑的看着昆吾迥诺,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说了什么,也想起了自己因为忌惮寒蟒而道出的……‘宁死不过寒魔井’的豪气壮语……只不过,他竟敢骂她是饭桶!是可忍孰不可忍!
昆吾迥诺丝毫不掩得意的看着信苍曲,淡笑着问道:“接下来,苍上打算如何?”
“本上一弱女子,哪里有什么主见?一切皆仰仗迥王殿下便是。”信苍曲看在眼里,恨在心里,笑意不善的回道。
昆吾迥诺想让她继续在前头探路,她岂能如他所愿。
“弱女子?”昆吾迥诺略有些讶异的反问一声,随即冰眸微弯,笑吟吟的看着信苍曲,“苍上以为,这番话……若是传扬出去,又会掀起怎样的风波?”
世上几乎没有几个人知晓妖帝苍上乃是女儿之身,而若哪一日天下人皆得知妖帝苍上称自己为‘弱女子’,那时定会有一场好戏看吧。
“哼。”没讨到便宜,信苍曲不由冷冷的哼了一声,然后将红玉扇一合,双手负于身后,跨步便要往山上走去。
“苍上这是……有主见了?”昆吾迥诺依然笑吟吟的看着她,好不容易逮到一个揶揄她、报复她的机会,当然不能就这样过去了。
信苍曲闻言回过身来看着他,张口欲言之际,却忽然听得一个刺耳的声音自四面八方传来。
那声音……像是敲木鱼之声,又更像兵器相碰发出的声音。
昆吾迥诺、信苍曲几乎同一时刻将目光投向了身后的暗夜,白玉扇、红玉扇皆紧握于手。
“咚、咚、咚……”
声音如波,在山间回荡着,忽高忽低,忽上忽下,忽远忽近,缥缈难辨,却一声接着一声,越来越快、越来越急、越来越紧了。
“看来重头戏往往都是后出场的。”昆吾迥诺冰眸中含着笑意,似颇有感慨道。
信苍曲扬唇笑笑,“难怪‘密不透风’,那位真是煞费苦心呀。”
怪音未止,声声加急,含着极强悍的内功,每一声皆可拴人心跳,令人五脏欲裂,肝肠寸断!若非昆吾迥诺、信苍曲内功深厚,此刻定然早已暴体而亡。
“故弄玄虚。”信苍曲轻笑一声,随即从怀中取出白玉短笛,“既然想玩,本上奉陪便是。”
白玉短笛置于唇边,轻启唇畔,笛音流出。
信苍曲的笛音与那怪声恰好相反,轻而缓,若细水长流,却暗藏杀机,不容进犯,且每每怪音插入之际,皆会被其所化,并以绵柔之力将所有不和谐之音加倍反还。
“以柔克刚,借力打力。妙哉!”昆吾迥诺目光微侧,看着信苍曲,笑意依然。
怪声急变,且愈变愈猛!
信苍曲手轻轻一抚、一抽,那白玉短笛竟变成了长笛,同时笛音也变,急转急换,轻松而莫辩。
快!变!
再快!再变!
“咚咚……”昆吾迥诺闭目静听,时候差不多了,照此刻这个速度,在那怪音再想变快之际,必有一声实响。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冰眸蓦然一睁,目光瞥向寒魔井之后,邪邪的一笑,走至寒魔井旁,运内力于掌心,掌力向井下一击,井水被击出寒魔井,而后随其掌力在空中一绕,瞬间便化作一条冰龙,直冲寒魔井之后的暗处袭去!
“叮!”一声碎响传来的同时,怪音也断了。
“咔嚓……”
周围的树木终经受不住强力而倒。
信苍曲收了白玉笛,与昆吾迥诺互视一眼,记忆中,他与她总能如此默契。
“呵呵……”信苍曲忽然盈盈的笑了起来,如此一笑,当真妖惑无双,“这可怎么办才好?本上真是越来越离不开迥王殿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