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逸尘正在想着怎么回答秦穗儿的问题,警方如果查出盗卖的文物,就算他不说,秦穗儿也明白。
正在此时,有个领头高个子警察问:“你们这车队谁负责。”
丁逸尘坦然回答:“我。”
高个子把他叫到一边,问他从哪里来,货运到哪里,叫什么名字等等一堆问题,他边问其他的警察就去检查车辆上的物品。
原计划车上的货物的确是运到离边境不远的一个客商那里,文物是顺带夹带的。
丁逸尘本想等盗卖的文物被查出来后,一定把他们所运的货物给扣下,然后所有的人跟着回公安局接受询问,秦穗儿就不应跟来,这下她一个不知情者也被逮起来,她还是组织贩运输的头目秦震邦的女儿,没事都有事。所以很后悔自己不坚持不让她跟来。
哪知这些警察每辆车的检查后,却说没发现什么盗卖文物,都是一般的瓷器。领头的不相信,让他们继续翻找。
丁逸尘觉得奇怪了,难道秦震邦为了掩人耳目,连他都不信任,真正走私的货物不在他这一车队里?
最后警方仔细检查以后,确实查不出来,高个子还唠叨起来,什么人开这种高级玩笑,还举报到公安,害得他们连夜出击,这不耍人吗?
丁逸尘有两个电话卡,一个是跟秦震邦联系电话,一个是报警的,报完警之后,他把那个电话卡给拿出来,他是怕警察回拔以后,车队的人知道是他报的警。
车队被放行了,秦穗儿撅着嘴说:“这些警察也是的,说风就是雨,什么人的都信!”
当时在检查时,谢小明和张姓鉴赏专家看着东西,两人你看我我看你,一副吃惊的表情却都没有说话,等警察走了,谢小明把丁逸尘拉到一边:“东西被换过了!”
“啊?”
丁逸尘也吃惊不小,他抠抠头想不明白,这一路上也没有多停留,都看着车的,谁能把东西换了,而且换那么精准?
“你确定上车是验过的货跟这不一样?”
“当然,你可以问张老师,他肯定看出来了。”
丁逸尘拍拍头,突然想到了于多奇,这小子就是个梁上君子,撬锁偷东西是一把好手。他上车时,背着一个鼓鼓囊囊的超大旅行包,下车时那包也是满登登的,除了他没人有机会翻车箱里的东西。
只是这家伙也太神奇了吧,怎么会知道文物藏在哪个箱子,然后又把它们换出来?
但这事他得立即报告给秦震邦,因此与秦震邦通了电话。
秦震邦开始是震惊,然后再电话里说:“看来还得感谢这位换货的人,要不我整个车队损失就大了,说不定我本人被逮进公安局,到时不关个几年出不来,反正现在对我们来说,也没什么损失,管他娘的!”
丁逸尘听得出来,秦震邦把这损失全推给孟强了,这货是孟强的,两边都有人跟货,原来合作前有过商议,凡是突发不可控事情,比方被警方查扣,或者天灾之类的,运输方不必担赔付的责任。
这也是秦震邦在与孟强签定协议时的霸王条款之一,他的理由是他本身就是冒了极大风险,警方一查扣但刑责的就是他这一方。因为作为运输的一方已经在警方那边承担责任了,所以有损失也不必赔。
丁逸尘有些失落,本来想借机整一整秦震邦,警方一旦查出上千万的盗卖文物案,秦震邦一定会受到扯牵,至少让他尝尝牢狱的滋味,可现在这个计划是落空了。
但就是有一点,孟强受了大损失,不知他会不会善罢甘休。秦震邦在运输过程中虽然受到警方检查,但这文物被盗了,孟强是不是觉得这还是秦震邦这一头的问题?
这一趟转回去之前,丁逸尘与秦世俊商议,怎么样向秦震邦汇报,秦震邦不可能就此乌龙过去,一定会追查责任,到时怎么办。
秦世俊出了主意,干脆继续挑拔孟强和秦震邦的关系,说是孟强和江莉连手,中途派人把东西给弄走了,又想转过来诈秦震邦要赔偿。
他考虑到丁逸尘刚进秦震邦的公司,秦震邦还不是很信任他,干脆就自担责任,说于多奇是他认识的,顺带给于多奇搭便车,哪知居然上了孟强的当云云。
丁逸尘觉得秦世俊也是个仗义的人,想到秦穗儿虽然知道认识于多奇的是他,但秦震邦刻意瞒着女儿,也不会专门去询问她什么,便由此感谢了秦世俊。
秦世俊却说:“兄弟,只要你能替我父亲报仇,什么样的责任我来扛,我觉得你更合适我接近秦震邦。”
车队回去后,秦世俊便自己把事揽过来,说是和于多奇相熟,事后才知道他是江莉的人。当时就顺便将他到了一程,后他中途下车。现找不出为什么货不见了,最大有可能是于多奇偷换了物件,于多奇一定受江莉的指派,把东西盗换后,又打电话报了警方耍他们。
秦震邦问秦世俊,江莉怎么可能知道他们有货要运。
丁逸尘早就让阿福弄了几张江莉与孟强吃饭的照片,通过秦世俊转给秦震邦看,孟强已经与江莉联手了,私下已经谈合作,所以孟强就想借口这次秦震邦运货出了问题,自己受了损失,对秦震邦再不信任为由,明正言顺的和江莉合作。
秦世俊分析得头头是道,让秦震邦不得不信。
秦震邦气得短寸都根根竖起:“妈拉巴子,这家伙真******贼!敢搞到老子的头上,我就让他死得难看!”
孟强知道这批货被换掉,损失了太大,这简直是摘了他心肝,想到秦震邦把货弄丢了,但他什么事也没有,心里憋屈得很。
开始他还指责秦世俊,说是不是他和秦震邦串通的?
秦世俊喊冤,还说一定是秦震邦想吞这笔货,这押运的都是他的人,想盗换也不容易得很,我们就两个人在后面,哪盯得这么多。
怎么这么巧会出这等事?警方查不出货,货却不见了,他货也得了,又不用责担任何责任,那不就是秦震邦的设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