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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当作出丑

老僧的苦心,梁君无从知道,但是说到一事,只要是少林僧人便鲜有人不知的。

说是百年之前,有个文弱书生,经常受人欺负。有一日,他听得人说少林寺有个和尚蛮有本事,于是便辞别父母,决心上山学武艺。

到了少林寺拜见老和尚,老和尚答应收他做徒弟。第二天书生拜见老和尚请求他教武艺,老和尚捋捋银须说:“按照寺规,凡进寺学艺者,先为师父干活三年。”那书生一听,心想干三年才能学艺,那学出本事还怕要等好几年!老和尚一看书生面露难色,就说:“徒弟若有不愿,可速速下山!”那书生一想自己是来学艺的,不学到一两招,回去还要受欺侮,便咬牙说:“徒弟愿意!”

“心无反悔?”老和尚问。

“绝不反悔!”书生说。

“好,从今天开始,你帮我每天早晨洒扫禅院,挑水种花,除此之外,还要帮我砍倒寺后的那株老槐树!”书生欣然应允。

第二天清早,书生扫完地,挑完水,来到寺后,一看那老槐树,高耸入云,遮天盖地,树干有禾桶粗细,书生心想:这有何难?三五日砍不倒,半个月总可以砍断吧?于是转身到厨房里找来一把劈柴利斧,刚要动手。

“慢!”只见树后闪出银须飘飘的老和尚。书生忙合掌道:“师父!有何吩咐?”和尚说:“徒弟,此树不能用斧砍刀劈。”书生奇道:“不用刀斧,如何砍得?”老和尚一字一顿地说:“用掌!”书生想师父莫不是开玩笑?为难的说:“徒弟的手......”老和尚说:“砍不了,速速下山去!”

为了学得武艺防身,书生只好遵训。头一天,一掌砍去,麻辣火烧,二掌打下,心痛肉跳,三掌已是鲜血淋漓,可是老和尚在一旁紧紧盯住,他见书生停手缩脚,大声喝道:“快砍!”书生无法,一掌接着一掌砍下去,一掌比一掌更轻。老和尚又喊:“用力!”这头一天,硬是把书生的手砍得血肉模糊,那老槐树皮都未曾伤一丝,只是沾满了红殷殷的鲜血而已。

第二日,老和尚监视了书生又砍了一天。

第三天又是如此......

第四天......一个月,两个月......转眼春完夏至,秋去冬来,那书生砍了一年,好歹把那老槐树磨去了一层皮。

第二年,书生把老槐树砍了一个深窝。

第三年底老槐树被砍掉了三分之一粗细。

这一日清早,正是阴历小年二十四,北风刺骨,瑞雪飘飘,书生又来到槐树旁。老和尚也按时到场,书生脱下上衣,光着身子准备砍树,老和尚看那书生一身肌肉鼓鼓,黑里透红,老茧满手,壮实有力,完全不是三年那副弱不禁风的样子,不由暗暗点头,微微发笑。书生专心运气,站稳桩,一掌打去,那剩了三分之二的树干,晃了几下,叶子掉了许多,接着,书生又鼓足阴劲,上前一掌,只听得轰隆隆似山崩海啸,咔喳喳似霹雷盖顶,那老槐树歪歪斜斜倒了下去。寺中的和尚闻声,以为倒了屋,纷纷跑出来观看。众人一见是书生用手掌把老槐树砍了,莫不惊口咂舌,几个小和尚吓得连舌头都缩不回去了。

“好!”老和尚见状,一声好字而出。书生听见连忙转身,跪在师父面前说:“师父,弟子已遵师训,砍倒槐树,恳请传艺。”只见老和尚绿着胡须说:“徒弟,三年期满,艺已学成,你可速速下山。”那书生一听,心头大悟,原来自己已不知不觉间习得了武艺,赶紧叩首老和尚,满意地下了山去。后来他日日习武,除暴安良,终在江湖中闯出了不小的声名。

这个故事,只要是入了少林的僧人,就没有人不听说过的,它也渐渐成了勉励这些僧人奋进的动力之一。

只是老僧却没有对梁君说起这个故事,他也不愿教授梁君什么高深的武艺,他唯一祈愿的只是梁君能够收心静气,免得日后在江湖中吃了暗亏。

…………

时间一晃而过三日,这三日来,梁君总是举着扫帚,清扫着院落,按着老僧的要求去做。只是他的脾气却是丝毫没有改掉一点,反而更甚,趁着老僧外出之时,朝着老僧离去的方向狠狠瞪眼恶说着,“你个老和尚,看小爷不整死你。”

在一旁笑看着梁君清扫院落的唐非听了梁君此言,却是双眼一亮,来到他跟前,好奇地询问起来,“你又打算使什么鬼心眼?”

“嘘!”

梁君向着唐非噤声了一下,接着左右看了看,警惕了一眼周围的环境,确认无人之后,便拉着唐非悄悄行到了老僧的房门前。

自从上次被梁君将水换成了酒,老僧这些日子以来,只要出门之后,都会将房门上锁,为的就是防止梁君再次使坏。

当梁君看了一眼房门上挂着的铜锁,不由得暗自将老僧鄙夷了一番,“小爷可是贼祖宗,一把烂锁就想困住小爷,这老和尚是不是秀逗了?”

说完,梁君拿起了自己手中的扫帚,从上面抽出了一支细长竹枝,将它从中掰断,然后小心地伸进铜锁中的钥匙孔中,上下来回拨动了几下,那铜锁居然“咔嚓”一下,应声而开,惊得一旁的唐非欣喜不已。

“想不到你还有这一手。”

梁君白了唐非一眼,什么话都没有说,这点本事若都没有,他都不好做盗门的传人。

一进到老僧的房间之中,梁君上下打量了一眼,目光一下子就落在了老僧床上叠好的僧衣上。

“老和尚,小爷若不能让你当着少林寺诸多和尚的面出丑,我便不叫梁君。”

狠声说了一记之后,梁君回头看了一眼桌上放置着的白蜡烛,冷笑了一下,拿起蜡烛,摊开老僧的僧衣,用蜡烛在上面鬼画桃符,直到画完之后,这才将蜡烛交给唐非,让他原物放回。

接着,梁君将僧衣重新叠好,确认无误之后,重新放回了床上,拉着唐非离开了房间中。

“你刚才到底了画的什么东西啊?”

一切办妥,唐非不由得有些好奇梁君的目的,不知道他拿一根蜡烛在老僧的僧衣上面画了什么,因为蜡烛无色,画在了僧衣上,也是丝毫看不出来。

可是唐非此话一出之后,梁君整个人都笑得前仰后倒起来,更是让唐非好奇不已,直摇晃着梁君的胳膊,让他告诉自己。

只是梁君可不会这么轻易地将自己心中的计划告诉唐非,顾左言他,后来实在受不了了,才在唐非的耳边细说了一声,“暂且保密,到时候你便知晓了”,引得唐非暗自生气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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