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这小子就是李玄道？竟然敢当面对高渺大师不敬。”
“不愧是斩杀上百圣人的凶人，果然有点不同凡响。”
前来凑热闹的韩家弟子们，大多数都是普通的武者，哪能禁得住李玄道的气势。
他们被李玄道目光一扫，便感觉通体冰寒，全身僵硬。
韩庚庆受到气势直面冲击，更是如坠冰窟，浑身哆嗦个不停。
然而。
高渺大师身为四级阵法师，乃是圣人五层的实力，比李玄道的修为还要高一层。
如今被人指着鼻子说是垃圾，他气得差点当场翻脸。
“臭小子，你应该感到庆幸。若非是看在韩小姐的面子上，今天我非要给你一个教训不……”
在随着李穆鱼走出来的时候，高渺大师的声音戛然而止。
圣人九层！
李穆鱼虽然气势不显，但她澎湃的法力，如同一座火山般让高渺大师感到心悸。
高渺大师咳嗽一声，借此掩盖脸上的尴尬，道：“臭小子，不知道你是几品阵法师？小小年纪，口出狂言，竟然敢说我炼制的阵法是垃圾？你可否知道，韩家的聚灵阵，乃是我一生最得意的作品。正因为这座聚灵阵，我被阵法师公会冠以鬼斧大师的名号。”
“你说我的作品是垃圾，岂不是在质疑阵法师公会的眼光？”
听着高渺大师的呵斥，身后的几个人再次蠢蠢欲动。
“胆敢挑衅阵法师公会的威严，活得不耐烦了你？”
“少年无敌李玄道又如何？人家阵法师公会之中高手如云，岂能会怕你么？”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竟然敢羞辱高渺大师。”
本以为搬出阵法师公会，会让李玄道收敛。
然而。
李玄道弹了弹手指，脸上仍然是那种老子第一，老天第二的桀骜之色，道：“如果你要这么说，那也自无不可。阵法师公会竟然将你这等垃圾作品，说是鬼斧神工之作，看来也不过如此啊。”
嘶——
一阵倒吸冷气的声音响起，众人纷纷震惊的望着李玄道。
韩清雪更是拼命的使眼色，但被李玄道自动无视了。
疯了。
这小子简直疯了。
侮辱高渺大师也就算了，竟然还在大庭广众之下蔑视阵法师公会！
四大公会，一向将荣誉看得极重。
若是李玄道今天的话传到阵法师公会的耳朵里面，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臭小子，好，你很好！”
高渺大师身为四级阵法师，在整个南满洲都拥有着极大的声望。无论他走到哪里，每个人都对他毕恭毕敬，不敢有任何得罪。
然而如今，他竟然被一个十五六的臭小子点名道姓的羞辱，他怎能不怒？
“李玄道，既然你说我的作品是垃圾，不知可否请你点评一番？”
高渺大师压抑着怒火，声音几乎是从牙缝中崩了出来。
“没错，李玄道。既然你这般羞辱高渺大师，那你点评一下，高渺大师的作品哪里垃圾了？”
“能够将聚灵阵刻印在假山之上，整个世界独有。这件作品完全无愧于鬼斧神工的称号，怎么可能称得上是垃圾？”
“有种你拿出更好的阵法来？”
听着众人的叫嚣，李玄道有些不耐烦了。
他目光骤然寒冷，向着四面八方扫动，喧嚣的众人瞬间安静下来。
“小诸天笔法，最多只能维持三年。这乃是炼制灵符的手法，但被你强行挪用到阵法之道。你就不怕等这座聚灵阵失去功效以后，韩家找你秋后算账？”
李玄道脸色冷峻，声音如同冬季的寒风。
在场众人无不瑟瑟发抖，高渺大师更是如遭雷击，整个人呆在原地。
“你……你怎么知道的？”
高渺大师自己都没有发现，声音中夹杂着一丝颤抖。
剩下众人更是满脸茫然，根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高渺大师？”
韩庚庆满脸狐疑，上前推了推呆滞的高渺大师。
高渺大师立刻醒悟，望着李玄道的眼神立刻发生了变化。
“李玄道，你是怎么知道小诸天笔法的？”
李玄道对高渺大师的质问至若未闻，而是转身望着韩清雪，道：“韩小姐，我想问你一句。这座聚灵阵，不知道是何时建立的？”
韩清雪沉思片刻，道：“大约是去年春天，距今已经有一年半的时间。”
“当初阵法建立之初，和现在的情况一样吗？”
听到李玄道的提问，韩清雪微微一愣。
旋即她摇摇头，略带迟疑，道：“一样是一样的，不过也不知是我的错觉，还是我修为提升的缘故，总感觉庭院之中的灵气，比以往淡薄了不少。”
“是啊，我也有这种感觉。”
“以前还没觉得，现在听韩小姐这么一说，还真有这么回事。”
“莫非……不是我们的错觉，而是真的变淡了？”
刚刚站在高渺大师身边的韩家之人，立刻露出了狐疑的目光。
“你们说的不错。”
李玄道微微一笑，转身扫过众人。
但是这次他的目光不再冰冷，而是充满了柔和。凡是被他目光扫过之人，心中顿时升起一阵暖意。
“其实你们都没有感觉错，庭院中的灵气确实变淡了。那是因为这座聚灵阵正在渐渐衰弱，最多一年时间，阵法便会彻底失去功效！”
李玄道平淡的声音，在每个人耳朵清晰响起。
“什么？”
“阵法……正在消失？”
“这可是聚灵阵啊，完全可以自给自足，怎么可能会消失呢？”
听到这个匪夷所思的想法，每个人都不敢相信。
然而他们看着满头大汗，不敢辩解的高渺大师，顿时迟疑起来。
“高渺大师，你倒是说句话啊。”
韩庚庆有些急了，上前推了高渺大师一把。
但是下一刻发生的事情，让所有人齐齐瞪大了眼睛。
只见一向高高在上的高渺大师，竟然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随后他满脸惊恐，抱着李玄道的大腿，痛哭流涕，死也不肯松手，道：“救我，李公子，你乃是真正的高人啊。求求你了，救我一命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