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说尢逃到你们人间了?”阿兰听完罗一的话全身的羽毛都支棱起来了。
“尢?那是个什么东西?”罗一问。
“尢就是尢,一个小偷!”阿兰没好气的说。
“那你怎么知道我说的妖兽就是你说的尢?”罗一忍不住问。
“没错肯定就是它,你赶紧带我去找它!”阿兰不耐烦的用翅膀推了罗一一下。
“喂,我说大姐,去也不用这么着急吧,好歹你先跟我讲明白了啊!”罗一把阿兰从地上拎起来,提着它下了星台。
靠自身的力量建立通往方寸山的时空通道消耗有点儿大,罗一需要休息、补充一下。
从星海中恢复过来时,罗一通过阿兰的嘴,对那个尢也有了一些了解。
原来尢也是方寸山弟子离开后被遗留下来的东西,之所以叫“东西”,是因为尢是一个很特殊的存在。
它从某种意义上说也是一个界灵,然而世上造化万千,尢这个界灵出场的时候可能出了点儿意外,导致它不是从某一界中,自然觉醒的。它自虚空中生出意识,但并没有属于自己的世界,或者说它的世界就是它自身。
而且尢的世界是空无一物的,也存不下包括清气或者浊气在内的任何事物,只有它本体的一个构架在,而这个构架也是存在于虚弥与芥子之间,简单的说尢只是一道类似于界灵的意识,并不像其它界灵出生就拥有一份家产,也没有什么出众的能力,只能游荡于别的世界之中。
也正是因为尢是这样一个没有实体的特殊存在,在方寸山处于晶化状态后它才像阿兰一样没有陷入沉睡。而跟阿兰不同的是尢认为方寸山已经被菩提祖师抛弃了,他们根本就不会再回来,等星海中储存的星力耗尽后,方寸山一定会烟消云散于虚空之中。
对于这个结果,只能寄生于别的世界中的尢是不能接受的,所以它选择偷偷的开启了星门离开。而且在离开之前还偷走了一件菩提祖师还未完成的法宝——界珠。
界珠和界图一样都是一件空间法宝,与界图不同的是界图相当于一张空白的画纸,想在上面作画,需要收集五行之气和灵气。
而界珠是由一小块儿本初炼化而成的,它本身就拥有演变成一个小世界的潜力,只是如果没有外力干预,这个小世界只能在漫长的时间中一点一点的慢慢的演变,所以只能说是一件未完成的法宝。
菩提祖师炼制界珠本身就是想探究我们所处的世界是如何演化而来的,自然不会去干预它,所以直到菩提祖师带着弟子们离开的时候界珠内还处于一片混沌不分的状态。
“那个尢偷界珠干嘛?”罗一奇怪的问。
“它作为一个界灵,一直想真正拥有灵的能力,我想它是准备把界珠炼化成它自己的世界吧。”阿兰说。
罗一琢磨了下,一小块本初才能造出一个多大点儿的一个世界啊,忍不住说:“小了点儿吧。”
“亏你还是个金丹修士呢,虚弥与芥子是相对的,谁说一小块儿本初创造出的世界就小了!”阿兰翻了个白眼儿。
“也是,”罗一点头:“从我们的视角看界珠很小,可如果身处其中就会是另一番认知了。”
“西伯利亚那儿的妖兽,据说可以吞噬动物和人,还精通空间法术,似乎跟你说的尢不太像啊。”罗一又说。
“没错,就是它!”阿兰非常肯定的说:“尢在被老祖宗带回方寸山之前就一直想拥有一副属于自己的身体。可它受先天所限,只能通过不断吸取其它生灵的精血、生气来制造,在试验过程中造下了杀孽无数。”
“老祖宗见它本性不坏,只是因执而入魔才亲自出手,将它点化回山。而你刚才所说的那些,跟尢上山前所做的事一般无二。”
“咳,那个啥,咱先说好,我不是怀疑你的能力哈。”罗一先打了个预防针,然后说:“咱现在假设,我说的那个妖兽和你说的那个尢确实是一个东西,可你去了能把它降服,然后抓回方寸山吗?”
“呃~”阿兰有些呆滞,想了一下,下意识的摇了摇头,不过很快一对儿鸟眼又锐利起来,炸着羽毛坚定的说:“不管怎么说,我一定要去把它抓回来。”
“…………”罗一一阵无语,心说:“大姐,如果凭嘴就能取得胜利,那某个半拉岛国如今恐怕已经统一宇宙了!”
酝酿了半天罗一才小心的说出自己真正的担心:“那可是一个类似于界灵的存在,你确定咱俩能打得过它?”
“它的灵识几乎是不可能被消灭的,”阿兰有点心虚的说了一句,接着声音一高,自信的说:“不过消灭它造出来的肉身是肯定没问题的,而且它没了肉身只是一道没有多大本事的灵识,欺负些普通人或者野兽还行,拿我们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的。”
“也就是说,我们拿它也没什么办法喽!”罗一下一秒就揭了阿兰的老底。
“…………”阿兰不爽的看了罗一一眼,不耐烦的扇呼着翅膀:“哎呀,你这个人好烦。别墨迹了,赶紧带我去找它。”
“祖宗,别冲动啊!咱先商量好了再去也不迟啊,那个尢一时半会儿也跑不了。”罗一尽力劝说着,不过人还是被阿兰推着往星台的方向走去。
“你确定咱能打过那个尢造出来的肉身?”
“确定,别废话了!”
“要是它炼化了那颗界珠,能力暴涨怎么办?”
“不可能!”
“凡事总怕个意外嘛。”
“有意外你就赶紧跑呗。”
“关键是我怕到时候就跑不了呀!”
“…………,你能不能别这么完蛋!”
“哥们这是未雨绸缪好不好,亏吃多了积累的宝贵经验!”
“我罩着你,你怕什么!”
“就是怕你罩不住,我才怕的嘛!”
“你害怕就我一个人去!”
“要不我去,你看着星门,情况不对就赶紧把我接回来怎么样?”
“…………”
努力了半天,某神棍最终也没说服一只犟鸟儿,拿出东正教那面传过来的带标记的卫星地图,在星台上折腾了好长时间才终于锁定了大致区域。
刚想最后再努力劝说一下阿兰的时候,那面阿兰CAO控着星门已经投射下去了。
罗一能怎么办!也跟着下去呗…………
华夏冬季最冷的地方也就零下四十多度,顶天了也就零下五十多度。而西伯利亚可是能够达到零下七十度的变&;态地区。
如今三月份华夏北方已经回暖的时候,这里还是一片荒芜的冰天雪地。
“我说阿兰,这么大的地方,你能找到那个尢躲在哪儿吗?”罗一穿着件薄夹克,顶着夹杂着冰凌子的大风,冲着前面一蹦一跳的阿兰喊。
“跟着我就行!”阿兰回了一句,展开一对儿大翅膀,轻轻一跃,扑腾扑腾的几下就飞上了高空。
“…………”某神棍差点儿没喷出一口老血来,看着远处天空中已经变成了一个小黑点儿的身影,后悔为什么不带一把弹弓或者鸟枪什么的在身上。
“你丫飞那么高,老子跟个屁啊!”阿兰在空中隐隐约约的好像听到了这么一句,不过它根本没在意。
罗一的神念到现在还没完全恢复,在雪地上开始还能勉强锁住阿兰的身影,没两分钟就彻底失去了目标,只能根据它消失的方向前行。
可这一走就是两个多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