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想到他之前受过的苦,这个命真好怎么听着都很别扭,物质上的富足真的就可以满足他的一切需要吗?当然不是,他依然受过二十几年的病痛折磨,可是反过来说,如果他没有生在富足的家庭,那么他能否长大都是问题,所以,总结起来说,他命还是好的。
郑硕对于命好这一点不予反对,他拥有常人奋斗一生都未必拥有的一切,这确实可以归功于他命好,他不矫情也不觉得这有什么好诟病的,“当然,我的确好命,你算是我人生里第一个给我挫折的人。”
“是吗?我真荣幸,郑硕,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好不好?”
他们说着话的时候,前面的领导们已经坐好了,集团总裁郑飞南也在众人的簇拥下进入会场,轰鸣的掌声,现场的气愤高潮迭起。
季凡的下属离他们隔着好几个位置,他们在为他们这对情侣制造私人空间。
“好啊,我洗耳恭听。”
“我在上大一的时候遇到一个很温暖的人,他很优雅,学习好,人缘好,是我们经贸系的校草,你相信一见钟情吗?在那之前我从来不信的,可是遇到他,我信了,我如一个普通女孩一般热烈的暗恋他,收集他的一切信息,他参加的比赛我每每必到,暗暗的给他加油,他在操场上打篮球,我和其他喜欢他的女孩一样,远远的观望,为他投球喝彩,为他摔倒心疼,我像是着了魔一般对他放不下。”
郑硕紧紧的抿着嘴,听着她的陈述,心中很闷,这种因为她经常出现的感觉又来了。
“放不下,就成了魔,我开始给他写情书,偷偷的给他送小礼物,沐剑枫学长你认识的,不怕你笑话,他还帮我送过情书呢。”
“别说了。”郑硕道。
“我总是在他路过的小道上假装跟他偶遇,然后再躲在角落里看他的背影,我总记得和他约定过,我们会在一起的约定。”
“我叫你别说了。”郑硕突然欺近她,浓重的鼻息打在季凡巴掌大的脸蛋上。
季凡和他咫尺相望,她的语气还是淡淡的,“你看郑硕,这就是我为什么留在A的原因,我在等他,而我的家人却在为我担心,我如一个病入膏肓的病人一样在苦苦挣扎,我尝试过忘记,可是却好像怎么也走不出去。”
郑硕盯着季凡的眼睛,见她的眼睛平静中闪着泪花,委屈的像要哭了一般,心头的燥火怎么也忍不住了,心口闷疼闷疼的,迟钝如他,也发觉了不对劲,他对这个女人是真的上心了。
他没有征服她,却先被她征服了,被一个心里有其他男人的女人征服了。
他憋火,他郁闷,想大声的摇醒这个傻女人,做梦也该醒了,可是骄傲的自尊让他只能如一个气急败坏的毛头小子一般离开她的视线。
季凡缓慢的放空自己的脑袋,然后渐渐的恢复平静,这个故事如一个陈酿的酒,让她醉在其中,不愿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