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玉米蛋羹？什么鬼，我可没看见什么玉米蛋羹！”李杰小声嘀咕着，这时楼下终于传来了春月的声音：
“碧月，我没有偷你的玉米蛋羹，我拿的是昨天剩下的咸粥。”
春月一边说着一边从一个房间里走了出来，手里还抱着一个小瓦罐。她把瓦罐的盖子打开，又接着说：“我从厨房拿出来之后，发现太凉了，就用瓦罐热一热，你的玉米蛋羹还在灶台上炖着。”
一个厨子模样的人，后脚跟这春月跑了出来，手里抱着一个一模一样的瓦罐，对刚才叫骂的女人说：“碧月姑娘，别骂啦，给，这是您的玉米蛋羹，我刚做好的。”
叫碧月的女人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打开厨子手里的瓦罐看了一眼，又瞥了一眼春月手里的瓦罐，嘴里“哼”了一声，但是并没有表现出心虚，反而是更加趾高气昂地对厨子说道：“一会叫人给我送到屋里。”
李杰亲眼目睹了一场无理取闹的骂仗，不过一碗鸡蛋羹，这么斤斤计较，真不知道这些女人们脑子里天天都在想些什么。但是归根结底还是他嘴馋胃口大，才害得春月被骂。李杰心里不免有些愧疚，看见春月走上楼来，手里抱着盛着热粥的瓦罐，李杰赶忙上前去，接下春月手中的瓦罐，说道：“春月，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害得你被骂。”
“你有什么错？她想骂人，可以找各种理由，跟你跟我都没有关系。”春月笑着说：“罐子里面是给你热的咸粥，你快吃吧。”
春月的善良把李杰感动得不要不要的，像春月这样的女人，简直就是李杰心目中贤妻良母的典范，要不是因为他是gay，说不定就以春月为择偶标准了。
李杰把春月拿来的咸粥吃了个干干净净。春月看李杰一眨眼的功夫又喝完了一碗粥，说道：“你可不能一直这样子吃饭，仔细别发福了！”
“怎么可能呢，我以前吃的可比这多多了！”李杰拍拍肚皮说道。这一拍让他想起来，他现在可是个青春期的小姑娘，不是那个一米八的大老爷们儿，要是再吃这么多东西，真的变胖了可怎么办。李杰虽然是男人，可也是非常注重自己的外表，而且是严重地不喜欢胖子。看来以后是要注意着点饭量，要是吃胖了，良心是要受到谴责的。
吃过饭，李杰看看桌上的空饭碗，想起来刚才碧月污蔑春月偷了她的玉米蛋羹，感到很疑惑。为什么同样是青楼里的女人，早饭的标配却不一样。
“春月，为什么碧月就有玉米蛋羹吃，我们就没有？”李杰问春月道。
“因为我们的餐点是根据前一日的收入来区别的，我昨日没有收入，就只能吃粥或剩饭。收入高的就有其他的餐点。”
李杰算是开了眼，第一次听说吃饭还分收入的。那以后自己的日子岂不是要一直这么惨？为什么自己明明有一身好厨艺，却不穿越成中华小当家，偏偏要做青楼女子……
春月收拾完桌上的碗筷，对李杰说道：“吃得差不多了吧，我们该下楼去了。”
李杰随春月来到楼下大厅里，这里已经站着不少位花枝招展的女人。也包括刚才骂春月的那个叫碧月的女子。以李杰的弯男审美来看，这些个女人在他眼中都算不上很漂亮，只是都打扮得很妖艳，让人一眼就看出就是风尘女子。
春月去柜台上向账头报账，李杰一直跟随着春月，慢慢熟悉着这里的环境。李杰环顾着四周，发现这里的陈设基本上和现代的饭店差不多。一楼的大厅分为前厅和后厅，前厅属于大堂消费区，后厅就是内勤和财务区。围绕着大厅的一楼房间就是包间消费区，二楼就全是姑娘的房间。
春月带着李杰来到女人们包围着的地方，给他介绍着这里女人的身份和名号。
“现在在这里地位最高的，是那边椅子上坐着的女人，叫风月。是卖艺的红倌，擅长抚琴唱曲，身价是一千两。”春月指着大厅上座的女人，对李杰说道。
李杰顺着春月手指的方向，望向那边叫风月的女人，风月的样貌确实是比其他女人出色，要比春月还漂亮一些。弯眉大眼，穿着也是与众不同的丝绸衣裙。
“地位最高的女人？难道青楼也分三六九等吗？”李杰问春月。
“当然分等级了，具体的等会赵妈会跟你详细说明的。你最好是过去和风月行个礼，因为除了赵妈，她是权利最大的了。跟她打交道对你有好处。”春月说着，就把李杰向前面推了推。
李杰并不想去向谁行礼，可是春月在后面推着他，这感觉就像是过年的时候，父母硬要逼着你去跟远房亲戚打招呼一样。更何况，去和风月打招呼，她又不会给李杰发压岁钱……
硬着头皮，李杰走到了风月面前，行了个十分蹩脚的礼，嘴里说着：“风月姐姐。”
风月一双大大的眼睛扫视着李杰，问道：“你是谁？可是新来的雏？”
李杰低垂着眼帘，回答道：“我是刚来的，我叫紫月。”
“抬起头，让我看看。”
心里一千一万个不情愿，但是李杰还是把头抬了起来，跟风月来了个对视。
风月看着李杰的脸，笑了笑，说道：“长得可以，可有什么才能？”
李杰只觉得现在的情景，就像是在参加面试一样尴尬。赵妈那边是初试，这到了风月这再来个复试。他当初去应聘外面小哥的时候，都没这么复杂。
“我会唱曲。”李杰回答说。
“哦？那等你能见客了，安排你登台试试看。”
风月对李杰说完，就继续喝起茶来。没再问别的问题。李杰识趣回到了春月身边，这时候赵妈进到后厅里来。本来叽叽喳喳的女人们，纷纷做出一副接待高层领导的样子，行礼问好。
赵妈走到人群前方，清了清嗓子。后厅里顿时一片寂静，大家都一言不发地站好。
“春月，你过来。”赵妈严厉地喊了春月的名字。春月走到人群前方，低着头站在赵妈面前。
“昨晚于三爷受伤的事情，你有什么要解释的？”
李杰听到这句话，感觉的事情不妙。昨天于三爷真的去赵妈那里告了状，可是于三爷恶人受惩，明明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为什么赵妈却像审犯人一样对待春月，好像是春月欺负了于三爷似的。
“昨日于三爷强行要紫月伴宿，紫月还不到伴宿的时候，我只是想保紫月，本意不是要伤于三爷……”春月无力地解释着。
“罚你今日中午不许用饭，长长记性。”
“是，春月甘愿受罚。”
听到这样的处罚决定，李杰一下就炸了毛：“凭什么啊！是于三爷要欺负我，春月只是保护我而已，再说，又不是春月把于三爷弄伤的，为什么罚春月，于三爷是我打伤的，你怎么不罚我啊？”
赵妈转过头，怒视着李杰，大声说道：“居然敢这么对我说话！春月，你是怎么教的？”
“是我没有教导好，赵妈，是我的错，还请您不要怪罪紫月。”春月连忙说道。
“春月，再罚晚饭一天。”
李杰此时无话可说，虽然心里生气，但是又不敢再继续顶撞下去，他怕再给春月加上什么罪行，那春月就太可怜了。
“紫月，你刚来到醉月楼第一天，就想先受点处罚？”赵妈厉声呵斥着李杰，“看在你不懂规矩的份上，我就免了你的处罚。今日我就好好教教你醉月楼的规矩，免得你以后再惹是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