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顾安然那彻彻底底的负面情绪,傅斯宸的心也无比疼痛。
尤其是她那一双毫无光泽的眼睛,即使他就站在她面前,她的眼中也根本没有他的影子。
这个时候,他哪里还愿顾及她心中真正想着的男人是谁?
就当他要说话时,爱莎公主再一次抢在了他前面安慰起顾安然:“安雅,你也别难过了,这件事根本就不是你的错,相信那位严冥先生也是不会怪你的。”
爱莎公主的安慰似乎起了作用,顾安然也逐渐恢复了精神:“嗯,我知道了,谢谢你。”
其实比起之前,顾安然的情绪并没有好到哪里去,可她并不想让眼前的这些朋友们为她担心。
看着顾安然这么容易就被爱莎公主给说服了,傅斯宸更是不爽,他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随意拿起一本书翻阅起来。
顾勤晟默默的注视着这一切,看破不说破,只是嘴角不自觉的勾起一抹弧度:“哎呀,忙了一整天,我也该回去休息了。真是的,我堂堂一个少将,怎么会帮着警局破案?”
说着说着,顾勤晟才发觉不对劲。
爱莎公主微微一笑:“顾警官,你就先去休息吧。”
顾勤晟摘下警帽,揉了揉有些酸痛的手臂:“好,你们离开的时候把门关上就好。”
说完,顾勤晟就离开了警务室。
与其说是警务室,倒不如说这里更像是顾勤晟的单人办公室,因为里面除了他的办公桌,再没有其他桌子。
顾勤晟离开以后,一直站在角落没有说话的卡尔主动提出来:“公主,我先出去一趟。”
卡尔并没有说是什么事,而爱莎公主也没有多问:“好,你先去吧。”
直觉告诉顾安然,爱莎公主似乎知道卡尔要去做什么。
待卡尔走远,顾安然也产生了一种想法:“公主,能和你借一步说话吗?”
“可以是可以。”爱莎公主看了傅斯宸一眼。
顾安然也转头对傅斯宸道:“你先回去吧,我有车,自己可以回去,你也别担心我会趁机逃走。”
一时间,傅斯宸的脸奇臭无比,他并没有按照顾安然的想法就这么离开,而是甩下这么一句话:“我在外面等你。”
说完,也不管顾安然是否同意,傅斯宸就直接大步走远。
爱莎公主忍不住笑了笑:“你们两个感情真好。”
顾安然一听,反倒连忙摇了摇头:“你可千万别这么说,我看我倒是像他的囚犯,这么形容还比较贴切!”
虽然傅斯宸说要保护她,可这种寸步不离的保护总让她觉得有些怪异,偶尔还喘不过气来。
警局待着还有些压抑,于是顾安然和爱莎公主一拍即合,离开了警局,只在附近的路上边走边谈。
“你找我是想问什么吗?”爱莎公主倒也爽快,并没有扭扭捏捏,直接给问了出来。
顾安然点头,看着眼前那两个一模一样的路灯,问:“卡尔是不是有一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兄弟?”
爱莎公主一惊,却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你怎么会这么问?”
“如果不是遇到了,我又何必问呢?”顾安然无奈的耸了耸肩,将上午遇到和卡尔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的事给说了出来。
短短一分钟,爱莎公主由原本的少言寡语变得愈发沉默。
最终她还是抵不过顾安然询问的目光,坦然承认:“是,卡尔的确有一个同胞的哥哥,他叫做卡里。”
很快,爱莎公主将卡里卡尔这一对双胞胎的故事给说了出来。
原来卡里只因为比卡尔早生了五分钟,所以被家族认作不详,从小只能生活在阴暗处。
即便如此,卡里却在有意识开始,就承担起保护卡尔的责任,年复一年,直到现在。
“卡里就像卡尔的影子,卡里越是保护着卡尔,卡尔就越是觉得愧疚。”爱莎公主像是感叹一样,做出了最后的总结。
顾安然了然:“所以那个行为举止轻佻的男人就是卡里?卡尔刚刚离开,也是去找卡里去了?”
顾安然的问题很多,但归根结底,只要爱莎公主想要回答,这都不是问题。
“对,其实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爱莎公主点点头,给予了肯定。
这个人生充满了戏剧性,顾安然甚至从卡里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她很清楚,卡里选择用轻佻的行为当做自身的伪装,那是最好的保护壳,却又最容易被击溃。
“对了,其实那个操纵鸽子的男人就是卡里,他或许是不想让我为难吧,毕竟当时那么多人想要看我的脸。”爱莎公主又补充道。
看着爱莎公主眼中的落寞,顾安然连忙转移了话题:“那你们是什么时候来的中国?”
爱莎公主认真的思考起顾安然的疑问:“准确来说,还不到两天。”
听到这句话,顾安然悬着的心总算落下了。
至少这足以证明,刘雅欣说的那个神秘人并不是卡里,更与文莱人无关。
转眼,顾安然与爱莎公主在警局门口来来回回走了好几遍。
明明才认识了不到一天,顾安然却觉得与她有着说不完的话,或许这就是缘分吧。
突然,一阵强烈的反光,顾安然看到了不远处车里的傅斯宸。
她知道傅斯宸应该是等烦了,于是她长话短说:“最后一个问题,你……是不是真的很喜欢卡尔?想要和他在一起?”
她长吐了一口气,终于将憋在心里有一段时间的话给问了出来。
而这一次,爱莎公主并没有回答,只是无所适从的看着顾安然,说话也支支吾吾:“我……”
顾安然几乎可以想象,爱莎公主的脸一定已经成了红透的苹果。
果然,在感情的事情上,谁也欺骗不了自己的真心。
虽然爱莎公主之前也间接承认过,可被顾安然这么一问,她反而不知道如何回答。
“如果你想和他在一起,就不该去畏惧,或者你应该找机会和他谈一谈。”顾安然以一个过来人的姿态来说着这些话,倒还挺有板有眼。
但其实,她连自己的感情都没有处理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