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小煤球跑进前厅后的一瞬,顾安然的想法便是马上推着轮椅离开。
如今,她还很抵触看到江雨柔,尤其是在自己还受了伤,处于弱势的情况下与之见面,这让她更不能忍。
“这是……我还回来的那枚戒指。”
前厅内,江雨柔看到一只贸然闯入的黑猫,这本是她应该厌弃的生物,可她却发现它咬着一条红绳。
红绳上的戒指她不会忘记,那毕竟是曾经她天天戴在手上的东西,看了无数遍的珍爱之物。
既然戒指物归原主,顾安然本打算找个机会离开,可现在,她却不想走了。
反正江雨柔一时间也无法发现她,那不如就让她在这里多听一听也无妨。
傅斯宸正气定神闲的喝茶,当他看到小煤球将那钻戒给带来的时候,也有些不淡定了。
他明明把戒指交给了顾安然,如今戒指又一次出现,真不知那个女人是什么意思。
这边傅斯宸的心翻江倒海的在猜测,那边江雨柔已经从黑猫嘴里将那红绳取下,戴上了那枚戒指。
而那黑猫****了自己的爪子以后,便又往门外飞窜而去。
她嘴角含笑,心情愉悦,如花儿般温婉:“虽然你嘴上对我总是不留情,可你竟然又把这戒指还给我了,这是不是意味着你想要和我重新开始?”
在她的想法之中,这戒指是在傅斯宸的授意之下才到了她的手中,所以她觉得自己和傅斯宸的这段感情或许还有希望。
傅斯宸不耐的皱着眉头,却未曾解释。
而躲在前厅外面的顾安然则用力抓着轮椅的把手,神情有些僵直。虽然她很清楚傅斯宸对江雨柔是怎样的态度,可她就是担心他会说出什么奇怪的话来。
也许是因为她对他还是没有绝对的信任,这种感觉还是觉得难受。
江雨柔目光流连,见傅斯宸始终没有回答,她便尝试着开口:“如果你要和我重新开始,我不介意……”
“希望你别多想。”既然戒指已经被江雨柔戴在手上,那么傅斯宸也不打算再要回去了,他放下手中的茶杯:“既然戒指又到了你的手上,你就留着吧,也算是我们之间彻底的结束。”
听到这句话,江雨柔哪敢继续戴着这戒指?
“不,我不会让我们之间这么轻易就结束的!”
她立即将戒指从手中摘下,又走到了门边,将戒指奋力一甩。
顷刻间,戒指在空中划过一道完美的弧度,最终无声落地,隐在了葱绿的草地里。
即使如此,戒指中间的那颗钻石还是才阳光的照射下璀璨发光,成为夺目的存在。
顾安然被吓得不敢乱动,因为江雨柔距离她不过几步路的距离,只要江雨柔再往外走一点,她就无处遁形了。
好在江雨柔完全在气焰之中,根本没有多想,她一脸伤情的转身回到了原处。
见坐着的傅斯宸不为所动,江雨柔更加委屈,她一咬牙,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宸,就算你不为了我,也该为我肚子里的孩子着想吧?”
傅斯宸神色淡然:“那是你执意要留下来的孩子,与我何干?”
这一句话彻底伤了江雨柔的心,她摇摇晃晃往后退了几步:“你好狠的心!”
而前厅外的顾安然却心情复杂,她的确因为傅斯宸对江雨柔这样冷漠的态度而欣喜,可同时,她也将自己代入进去了。
如果五年前,他知道她怀了孕,会不会也说出同样的话,再让她把孩子打掉?
这样的场景,她不敢去想。
这时,江雨柔嘲讽一笑:“如今也就只有那个安雅能够如你的眼让你喜欢了!不过这么长时间不见她,是不是被你藏起来了?”
说话时,江雨柔眼中流露出一股杀意。看似温柔的她,那颗心却藏得比海还要深。
而外面的顾安然不由自主的期待起来,想着傅斯宸会怎样回答。
傅斯宸愣了片刻,这才缓缓开口:“不,其实我根本不喜欢她。”
一墙之隔,顾安然听到了他如此无情的话,她似乎也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她看不到他现在说话的样子,只是听到了他的声音,那冷冰冰的、没有一丝温度的声音,在这样一个夏季,显得如此突兀。
她的心变得慌乱起来,费了好大的力气将轮椅调转,远离了这个是非之地。
也是因此,她错过了傅斯宸接下来的一句话:“我不是喜欢她,因为我爱她。”
傅斯宸从檀木椅离开,以身高的优势一步步逼近江雨柔,他就好像刚从冰窟里走出来一样,浑身散发着寒意。
江雨柔还没高兴多久,就被傅斯宸这番话从天堂打到了谷底。她的失落和挫败写在了脸上,同时对顾安然的恨意越发深沉:“你别逼我……”
“逼你?”傅斯宸冷笑,伸出右手锁住江雨柔的脖子,用力一收,“我告诉你,如果你想要动她一根毫毛,你的后果……不,你不会想要知道的!”
江雨柔没想到傅斯宸这一次是使了力的,他一点也没有怜香惜玉,而他也从没有在短时间内对她说这么多话。
而她很清楚,傅斯宸绝对不是开玩笑,他似乎真的想让她死!
不知不觉,江雨柔的脸已经憋得涨红,呼吸也变得不顺畅。一时之间,求生的欲望变得无比强烈:“救……救命。”
这几个字还是她用力从嘴里蹦出来的,费了她几乎所有的力气。
傅斯宸却彷如看着一个死物,黑沉的眼眸比宇宙还要深邃:“呵……还记得顾安然么?五年前,你用了什么手段迫害她,你以为我会不知道?”
原来他都知道?
这一刻,江雨柔心如死灰,也逐渐忘记了挣扎。
碍于他强大的气场,冷骤的表情,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傅斯宸,那便是魔鬼!
这样的男人,既危险,却又是她不得不爱的存在。
感觉到脖子上的力度越来越大,江雨柔也使了吃奶的劲挣扎,艰难的从齿缝里钻出一句话:“当初的事情都是误会,人死不能复生,但你也不该把所有的错都强加在我身上!”
她何其庆幸,那个女人在五年前就已经死了。死无对证,傅斯宸又能奈她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