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晚清慢慢将盒子打开,里面放着一个极小的盒子,她又将那小盒子拿了出来:“安小姐猜得出来这是什么吗?”
顾安然却用一只手支撑着下巴:“你直接打开不就好?何必卖关子?”
她和唐晚清,没有必要进行一些无意义的对话。
唐晚清有些不满,却也没有爆发,她默默将那小盒子打开,只见里面放着一只晶莹剔透的钻戒,最中间的那颗宝石闪闪发光。
“这是?”
唐晚清感叹道:“之前傅总送给雨柔姐的订婚钻戒,如今他们的婚礼砸了,所以雨柔姐让我把这钻戒还回来了。”
看着着价值不菲的钻戒,顾安然心中感慨。她想到了当初傅斯宸送给自己的那串钻石项链,只可惜离开时,她把那项链还了回去。
顾安然打了个呵欠,慵懒道:“那你放着吧,回头我转交给傅斯宸。”
如果这就是唐晚清的目的,那么她现在就该离开了。一句平常的话里,顾安然默默下了逐客令。
唐晚清不是听不出来顾安然要赶她走,所以她连忙道:“安小姐,说句不好听的,其实我觉得你比雨柔姐好多了,也更适合傅总。”
顾安然刚要起身,听到唐晚清这句疑似讨好的话,不禁觉得好笑:“你是在开玩笑吗?今天怎么夸起我来了?”
明明她和唐晚清前几次见面,都是势同水火,所以这一夕之间的转变倒有些不太寻常。
唐晚清的表情变得委屈起来,她满怀着伤感诉说道:“你知道吗?外界都说雨柔姐是名媛淑女,端庄得体,可她却把我伤成这样。”
说罢,唐晚清将自己的手臂在顾安然面前晃了晃,继而接着说:“昨晚她不知去了哪里,找到我时,硬是对我又打又骂。”
听着唐晚清倾诉,顾安然甚至觉得有些荒谬。不管江雨柔有没有做这些事,于情于理,唐晚清也没有道理把这些话说给她听。
顾安然含笑:“虽然是这样,但你毕竟是江雨柔的人,把这些话说给我听,有些不妥吧?”
唐晚清一张脸无比倔强,紧握着拳头:“那是因为我实在是受够了,我不想再任她这么欺负了!”
半真半假,直觉让顾安然根本无法相信唐晚清说的话。
可顾安然并不拆穿,而是轻笑道:“真替你感到不平。”
唐晚清摇头,露出一脸愧疚的模样:“没事,我都习惯了。其实也应该和你说声对不起,之前在山庄,是她让我陷害你的。”
顾安然了然:“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事情都过去了,别想那么多吧。”
其实,这些事她早就知道,但顾安然可不认为这是唐晚清有了悔改之意。
万一这又是唐晚清预谋之下使用的苦肉计呢?
唐晚清脸上露出了久违的欣慰神色,以及一丝略显疲惫的微笑:“你的宽容减轻了我犯下的这些罪,该说谢谢的应该是我才对。”
说罢,唐晚清还亲自为顾安然泡了壶茶:“喝吧,这茶是我刚刚拿桌上的茶叶亲手沏的。”
顾安然有些无语,这唐晚清还真的把傅家当她自己家了?要是傅斯宸突然出现,恐怕唐晚清也笑不出来了。
不管心里是怎么想,顾安然还是耐着性子象征性的喝了口茶。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嘴养叼了,在常年喝着自己泡的茶后,再喝唐晚清泡的这份,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难喝。
明明茶叶相差无几,但泡茶人的手艺却有天壤之别。
“怎么样,好喝吗?”
顾安然微微垂眸:“还不错。”
绕是她这般敷衍的夸赞,也让唐晚清开怀一笑。
顾安然不明白,什么时候这个心里深沉的女人,竟然成了一个如孩童般容易知足的人?
欢笑过后,唐晚清却有转为苦恼:“安雅,如果能早一点认识你,那该多好。”
前前后后,唐晚清的情绪变化的如此之快,说是演员也毫不为过。
如果可以,顾安然甚至想要拍手叫好。
顾安然平和一笑,随即站了起来:“如果只能是如果,它不会是真实的。我还有事,不如你先回去?”
眼看顾安然就要离开,唐晚清急了:“别走!我能拜托你一件事吗?”
“什么事?”顾安然转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唐晚清。
直觉让顾安然觉得,唐晚清能拜托她的,准没好事。
唐晚清顿了顿,便道:“我想你帮我对付江雨柔。”
顷刻间,唐晚清对江雨柔的称呼改变了。
顾安然注意到了这细枝末节的变化,她扯了扯嘴角的笑:“这种事我帮不了你。”
“为什么?”
顾安然反唇相讥:“我和江雨柔本就没有什么过节,你凭什么让我去招惹她?”
除非她是傻子,才会做出这种愚蠢的行径来。
唐晚清失落的低下了头,不一会儿,豆大的泪水滴滴滑落。
旋即,她惨兮兮的抬头,脸上早已经是湿漉漉的一片:“安小姐,求你救救我,我真的不想这么被江雨柔欺压了,再这样下去,我会死的!”
所说这一刻便是唐晚清的真情流露,倒也不为过。想她尽心尽力为江氏辛苦了五年,不但什么也没有捞到,反而连江雨柔都看不起她。
她唯一小小的愿望,便是可以活的更有尊严,不再被江氏的姐弟欺负。
而顾安然很显然是个不错的跳板,她完全可以利用顾安然来对付江雨柔。
然后,蚌鹤相争,渔翁得利。
“其实吧,你死不死跟我没关系,不过呢,看你这么可怜的样子,我就勉为其难的帮帮你。”顾安然摊了摊手,偏头看着唐晚清。
的确,这一次唐晚清果然深藏不露,把自己伪装的很好。
即便眼前重重危机,顾安然却想要试着去闯一闯,至少她无所畏惧。
和唐晚清约好下次见面的时间,顾安然便象征性的送她到前厅门口。
回到大厅后,顾安然从口袋里拿出那个小盒子,打开取出那钻戒,放在手中把玩:“为了江雨柔,你还真是不心疼钱。”
她把这钻戒当成傅斯宸,即使知道他不在,却还是这般自言自语。
可她没想到,身侧却传来傅斯宸清冷之声:“一个钻戒而已,你想要多少,我都可以为你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