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安然还没反应过来,傅斯宸就拉着她的手往回走。
“你干嘛呀?”顾安然象征性的挣扎了好一会儿也没有结果,还是被傅斯宸带着走了好几米远。
他的力道有些大,不多时她的手臂就磨出了红痕,她不由得大叫一声:“你弄疼我了!”
这时,傅斯宸才突然停下脚步,转身淡淡看着顾安然。
顾安然大口喘着气,整个人还心有余悸,她不满道:“你怎么能这样,万一被江小姐看到了就不好了!”
现在唯一能够制止傅斯宸这般疯狂举动的也只有江雨柔了,若有一天连江雨柔都无法让他冷静,那么她真的无计可施了。
果然,一听到江雨柔的名字后,傅斯宸的脸色明显变了,看不出他是生气还是开心,他只是玩味的说:“怕什么?我傅斯宸的女人缺你一个不少,多你一个不多。”
看似平静的话里似乎蕴含了太多不同寻常的话语,顾安然仿佛明白了什么,却又彻底迷糊了。
按照他的话来说,难道他还有好多个女人?
可是为什么回国的这将近两个月时间里,她从未在他身边见到过其他女人?
不知是讽刺还是无奈,顾安然叹了口气道:“是啊,你的女人可多了。”
看着顾安然这幅模样,傅斯宸的心中得到了极大满足,继续伸手拉着她往前走。
顾安然变得有些颓然,只好任由傅斯宸继续拉着。这一次她不反抗,傅斯宸也不用那么用力的拉着她。
走着走着,她总觉得好似遗漏了什么。就在走出一段距离以后,她的恍然想起,刘佩佩还在躺椅上睡着。
她转头往后一看,只见那躺椅上的人不知什么时候就不见了,空荡荡的,连同轮椅也一并消失。
顾安然不解的眨眼:“老夫人呢?”
想到顾安然还有这样一份心意,傅斯宸心中一暖,缓缓开口:“她已经被佣人带回去了。”
顾安然更是惊诧,观察一向敏锐的她,竟连刘佩佩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或许是因为傅斯宸影响了她,才让她变成这样子。
不一会儿,傅斯宸带着顾安然来到餐厅。
餐厅满满的一桌子菜已经撤去,江雨柔也不知去了哪里,顾安然的心总算安定下来。
可她生怕餐厅内的响声太大引起别人注意,所以竟连走路的声音也变得轻飘飘,整个人蹑手蹑脚的。
傅斯宸发挥着嘲讽的本领,不遗余力的嘲笑着顾安然此时的行为:“偷偷摸摸,跟做贼似的。”
顾安然怒意恒生,刚想和傅斯宸争论几句,他却转身入了厨房。
心中的烦闷无处抒发,顾安然在餐厅来来回回走了好几遍,这才作罢。毕竟这里不是她家地盘,所以她也没打算乱跑,坐在椅子上等待着。
厨房内飘来的浓郁香气弥漫至餐厅,顾安然正要起身过去,却发现傅斯宸正端着一个托盘出现。
托盘上盖着一个盖子,她根本看不到里面放了怎样的美食。
五年前她也吃过傅斯宸做的菜,味道还是不错的,所以她并没有太担心。
然,等到傅斯宸把盖子打开,她看到了一盘卖相不是很好的蛋包饭。
顾安然指了指那盘蛋包饭,努力让自己露出还算礼貌的微笑:“这是你做的?”
见顾安然并不算太惊喜,傅斯宸反而有些不悦,这可是他很用心做出来的饭……
但他也只是点点头,声音极低:“已经五年没有做菜了。”
还记得五年前,他最后一次做饭就是给眼前这个女人吃的。没想到她居然这么没良心,说走就走。
随着傅斯宸将蛋包饭放在桌上,顾安然也默默拿起勺子,却迟迟没有开吃。
五年没有做菜,怎么也该生疏了吧,她真害怕自己会吃到什么奇奇怪怪的口味。
眼看傅斯宸已经有些忍无可忍,顾安然便连忙舀了一勺蛋包饭送入口中,咀嚼几口,意外的好吃。
看来人的厨艺是不会因为时间的流逝而改变的。
或许是因为顾安然开始大快朵颐,傅斯宸的心情也转瞬变得愉悦。似乎看着她吃着自己做的东西,是一件很享受的事情。
如果可以一直保持现在这样不变,那该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
这时,傅斯宸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打断了他刚刚所积累的思绪。他接了电话应答了几声,随即便挂了电话。
顾安然并没有多在意,她将那份蛋包饭吃的差不多了,可却仅仅只有六七分饱,连她都有些怀疑自己的胃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创业比赛的奖已经发下来了,新羽也拿到了这个奖。”傅斯宸忽然开口道。
顾安然正要吃下最后一口饭,听到傅斯宸这句话,她身体一怔,将勺子放下:“为什么?新羽不是已经取消获奖资格了吗?”
傅斯宸点头,沉着的说:“原本的确是这样,可行贿的楚莫霄已经被抓获,而他也对一切供认不讳。”
换句话说,也就是这一切都是楚莫霄一人所为,甚至他还狠下杀手想要陷害同一个工作室的同事。
所以新羽工作室才是蒙受了这一切冤屈的最大受害者。
顾安然淡淡一笑,感叹道:“真像是看了一出大戏……”
面对这样的消息,她说不上有多高兴,即使赢了这样的奖项又如何?
哪怕是获得了成千上万个奖项,新羽工作室也永远不会撼动云峰集团分毫。
看着桌上还放着一瓶开过的红酒,顾安然便拿着杯子倒了小半杯,一饮而尽。
这回傅斯宸是真的看不懂顾安然在想什么,纵使知道她的心事重重,他却无法走到她心中。
秉持着深究的态度,傅斯宸认真的盯着顾安然的眸眼:“难道你不高兴?”
顾安然摇摇头,故作轻松,摇晃着空荡荡的酒杯:“倒也不是……”
璀璨的水晶灯发出闪耀的光芒,从酒杯折射,落在她略显落寞的脸上。
待她抬头,正好看见傅斯宸也盯着自己,四目相对,似乎有一种名为暧昧的情愫正在滋长。
他还是和五年前一样,不变的眸眼,不变的身形。而那笑容,更如蝉翼般轻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