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花板上绚丽的水晶灯闪烁着明亮的光辉,却怎么也没能把傅斯宸的心照亮。
见傅斯宸始终不给出一个满意的答复,江雨柔便又继续道:“告诉我,我说的对不对?”
从前的温柔和体贴都不复存在,可江雨柔实在顾不得了,她不想失去这份盼了太久太久的爱情。
江雨柔的不依不饶让傅斯宸觉得压抑,那种感觉,就好像无形之中被困在一个牢笼一样。
傅斯宸有些不耐烦,说出的话也不再修饰:“不管我说的对不对,你最好打消半个月后举行婚礼的事情。”
即使他知道这样的话可能会刺激到江雨柔,可这都是她自己的选择。
听言,江雨柔手中的被子落地,清脆的响声仿佛是敲击的音乐,随着一地流淌的水渗入地毯。
之后,整个房间内寂静无声。
江雨柔几乎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一切,她无法抑制自己身体的颤抖:“宸,你在说什么?取消婚礼?”
江雨柔更愿意相信自己现在是在做梦,可她清醒的意识到,这并不是梦,这是冷冰冰的现实,是她必须直面的一道无法闯过的沟壑。
筹备了将近一年的婚礼,就这么变成烟雾,说散就散,她怎么能够甘愿?
纵然有些残忍,傅斯宸还是不得不继续说下去:“对,我想我不该骗你。这五年来,我对你的只有愧疚和责任,没有爱情。”
傅斯宸相信,这五年来江雨柔也能感觉到他的这份感情是怎样的,不过她一直在自欺欺人罢了。
江雨柔的脸色变得复杂,唇齿发白:“难道……一点都没有吗?”
或许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可她还是不愿意相信。江雨柔觉得自己成了这世界上最可怜的女人,她的心千疮百孔,遍体鳞伤。
“没有。”清冷的话音落在餐厅,回音缭绕。
江雨柔急得快要哭出来,她伸手拉着傅斯宸的手臂:“可是……可是我还怀着你的孩子啊!你真的连孩子都不要了吗?”
这一刻,江雨柔何其庆幸自己下了这一步棋,或许这是唯一能制衡傅斯宸的手段了。
作为一个大家族,傅斯宸年近三十却还没有子嗣,她这肚子里的“孩子”岂不是成了最重要的筹码?
本来傅斯宸还对江雨柔保留着一些同情,可当她拿着孩子做筹码,他的心便彻底沉了下来,对她仅存的同情也不复存在。
傅斯宸扯开了江雨柔的手,用餐巾擦了擦嘴角,随即站了起来:“别忘了,这个孩子本不该存在。”
若不是他喝醉了酒,江雨柔偏偏还要来搅局,趁着他意识不清醒的时候爬上他的床,他也不用落到现今这个地步。
江雨柔仰天长笑:“呵,不该存在?当初你和我****的时候怎么不停止?别和我说是你喝醉了!”
嘴上这么说,江雨柔心中却钝痛无比。如果让傅斯宸知道她至今还是处子之身,不知他会做何感想。
他喝醉了两次,可那两次她用尽了各种方法也没能让他和自己****,所谓的酒后乱性对于这位云峰集团的傅总来说根本就不可能!
傅斯宸微眯了眼眸,盯着坐在位置上的那个美丽的女人,眼底却没有一丝情义:“你用了什么手段上了我的床,我想你自己心里清楚!”
“你!”江雨柔心中一急,瞪大眼睛盯着傅斯宸,却无法继续说下去。
傅斯宸也不再和她废话,冷冷甩下最后一句话:“江小姐,你好自为之。至于这五年,以及对孩子的补偿,一定会让你满意!”
说完,傅斯宸便步如疾风的离开了餐厅,徒留江雨柔一人留在餐厅呆呆发愣。
她的眼神有些空洞,呼吸也变得缓慢,随即低低笑了起来:“补偿?你能补偿什么给我!有什么比我这五年耗费的青春还要重要?”
绝望的话音回荡在餐厅内,回应她的只是一片死寂。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院子里,顾安然慢慢的推着轮椅,陪刘漫妮看着路边的花花草草,闲庭古树。
不知不觉,顾安然的心也跟着平静下来,整个古宅仿佛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净化着她的心灵。
“儿媳啊……”刘佩佩忽然开口说话。
顾安然条件反射的回应:“嗯?”
应了这么一声后,连顾安然自己也忍不住羞红了脸,她真不知道自己刚刚都干了些什么。她怎么会默认刘佩佩这么称呼她呢?
好在四周并没有其他人,所以顾安然也不再那么纠结,只能轻叹一口气。
刘佩佩神秘兮兮的转身,抬头对着顾安然招手:“你过来。”
顾安然只好松开轮椅,来到刘佩佩面前,蹲着与她平视,微笑着:“这样可以么?”
最平等的距离,便是面对面就能看到对方的双眼。
刘佩佩又往自己的方向招了招手,示意顾安然再靠近些。
等到顾安然几乎与自己贴近,刘佩佩才说:“你们都以为我疯了,其实没有,谁是我真正的儿媳我还是认得出来的,你就是薛以心!”
顾安然有些无奈,甚至无力解释,她只能努力解释:“您的儿媳叫做江雨柔,已经不是薛以心了。”
自从回国后,她来了老宅两次,刘佩佩总是要把她认成五年前的那个薛以心的身份。
当然无论是薛以心还是安雅,都不是真正的她。或许这辈子,她再也没有资格以顾安然的身份活着了。
哪怕以后她还要再换一个身份,那也绝对不会以顾安然的名字出现。
听了顾安然的话,刘佩佩情绪又有些激动起来:“不,我的儿媳只有一个,绝对不可能是江雨柔!”
顾安然不太理解,为何刘佩佩对江雨柔这般抵触呢?即使她不太满意这个新儿媳,也不至于这么抵触吧?
况且,江雨柔对刘佩佩并不算差,表面功夫做得更是滴水不漏。
所以想来想去,顾安然实在想不到为什么刘佩佩会这样。
眼见刘佩佩的情绪有可能难以受控,顾安然不得已,只好暂时安抚她的情绪:“您先别激动,您说的都是对的,刚刚我只是在哄着您玩而已。”
一句话后,刘佩佩那焦急的神色不复存在,满脸乐开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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