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我出来。”陈峰却一把拽住薛以怜的手腕,就要把她带离急诊室。
薛以怜用力挣扎,并不打算就此挺听命于陈峰:“你干嘛呀?快放开我!”
挣扎无果,她以求救的目光寻向曹医生,希望这房间里的第三个人能够救她一命。
谁知曹医生却推了推眼镜,装作没看见的样子,这让薛以怜心中更加绝望,她只能认命的被带出急诊室。
“你要带我去哪里?”薛以怜心生不悦,却没敢挣扎,只能顺从的跟着陈峰一路行走。
在这医院里七弯八拐,陈峰把薛以怜带到了一个偏僻的出口,那里停着一辆深蓝的保时捷。
“就麻烦你暂时委屈一下了。”陈峰没收了薛以怜的手机,便把她塞入车内,她还来不及反抗,整个人就已经进了车里。
车被上了锁,她用力推也推不开,只能看着陈峰远远离开,按着原路返回到医院里。
“陈峰,你快把门打开!”薛以怜用力敲着车门,声音喊到嘶哑。
坐在车后座的她,并没有注意到驾驶座上还有一个戴着墨镜的男人,他比陈峰的体型还要壮大:“薛小姐,希望在这路途中你能保持安静,不然我不保证会做出什么事来。”
那男人对薛以怜的威胁起了作用,她马上安分了起来,闭口不言。自从经历了墨成风绑架的那场灾难以后,薛以怜才意识到最重要的不过是自己的生命。
薛以怜只能认命的坐在车中,看着自己离那熟悉的医院越来越远,她不知道自己将要面对什么,生命于此刻的她而言,不过是蝼蚁。
陈峰大摇大摆的回到医院,当作刚才的事从没有发生过一样,这时,他与迎面赶来的高文打了个正着。
“薛小姐呢?”高文往陈峰的身后探去,却没有发现薛以怜的身影,这让他不禁起了防备之心。
陈峰耸了耸肩,佯装不知:“刚刚她让我在医院外面等,我实在是太无聊了就进来了。”
“当真?”高文微微皱眉,寻思着陈峰这番话的可信度。
陈峰却挠了挠头,紧紧盯着高文:“你是谁?为什么我要向你一五一十的报备这些事?”
一句话让高文哑口无言,他本就是不善言辞的人,陈峰问他的这些话他还真不知怎么回答。总不能让他当着陈峰的面把一切都说出来吧?
陈峰心中得意,脸上却装作懵懂无知,随手指了高文身后的方向:“我刚刚好像看见她往那个方向走了,我正准备追上她,却没想到被你给挡住了。”
高文仔细看着陈峰脸上的表情,见他一脸焦急慌张,似乎并不像在说谎的样子。
是以,高文直接往陈峰指着的方向疾步走去。
高文一离开,陈峰又换上了一脸阴狠的笑意,他打了个响指,露出了痞笑:“小样,还想跟我斗!”
他一早就发现有人在暗中跟着他,只是他一直按兵不动,直到那个跟踪他的人主动露出面来。
“看来傅斯宸的手下也不过如此嘛……”陈峰反倒有些失望,他双手插在口袋,倚靠在墙上,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本来陈峰已经完成了任务,他成功的把薛以怜带走,可他却不满足于此。眼下,他还需要等待一个人,他必须让那个小看他的女人得到应有的报应。
站在医院大厅的他一览无余,几乎可以看见每个经过的人,等了不到十分钟,他就看见急匆匆赶来的顾安然。
陈峰挑起一瞬得逞的笑,随即转换为一张焦急失措的面容朝顾安然走去:“傅太太,不好了!你妹妹她出事了!”
陈峰的声音并未刻意压低,在略显安静的医院大厅显得格外突兀,不少人对他投以诧异的目光,似乎对他的大声喧哗感到极大的不满。
顾安然也压下心中的不悦,以平和的心态对陈峰道:“你别急,慢慢把事情的经过告诉我就好了。”
着急是没有用的,目前最重要的还是把一切都搞清楚,她才能想出一个对策。
“她被人抓走了。”陈峰懊恼的说着,两只眉毛几乎要纠成一团,“都怪我没保护好她。”
事已至此,说再多也没用。
顾安然静静盯着陈峰的一系列表情,他神情足够真挚,那种名为愧疚的感情也表现的很到位。
可偏偏就是因为这一切太完美,以至于让陈峰看起来没有任何一丝破绽,这让顾安然总觉得有种说不上来的怪异,但愿只是她多想。
陈峰依旧挥舞着双手,欲要拉着顾安然的手却因为早晨发生的事,不敢再碰她。
陈峰指着刚才掳走薛以怜的那条路:“她被人从那里带走了,不知道现在追过去还来不来得及。”
顾安然算是听出来了,陈峰想要让她追上去。
“你刚才怎么不追?”顾安然不满的反问一句。明明刚才有大把的充裕时间,陈峰却并没有选择追上薛以怜,反而在医院大厅等她,这种事情怎么想怎么觉得诡异。
“我……我怕我不是那些人的对手。”陈峰故作惊慌,抖了抖身子,说话间也带着颤音。
事已至此,顾安然知道自己不能再回头了。横竖前方都有陷阱,倒不如让她去闯一闯。
顾安然冷冷看向陈峰:“你带路。”
“就是那个方向,你先走吧……”陈峰屈着身子,怯怯懦懦。
“好吧。”看着这样的陈峰,顾安然很是无语。亏她还以为陈峰是什么厉害人物,原来也不过如此,看来她的担忧是多虑的。
顾安然一路带头,从人来人往的大厅往那条路走去,直到越走越冷清,周围甚至没有一个人经过。
顾安然当即警惕过来,放缓了脚步,却依旧往前走着。
直到眼前出现了一个岔路口,顾安然犯了难,她正要转身问陈峰该往那条路走:“我……”
却在这时,她的余光看见陈峰抬起手,手如刀刃,狠狠朝她后脑勺袭来。
顾安然当下反应过来,微微侧身,避过了要害,整个人失了重心摔在地上。陈峰的手落了个空,却如疾风刮过,可见他这一掌并不打算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