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薛以怜的指控,顾安然无言以对,她知道自己无论怎么解释也没有意义。
见顾安然并未做出解释,薛以怜则更加张狂的拉着顾安然的手往大厅的方向走去:“姐,这回我也帮不了你,你自己和姐夫说去吧!”
薛以怜的义正言辞让顾安然觉得无力,她不知道何时起,薛以怜竟然慢慢渗入她与傅斯宸的生活之中,成了无法分割的一部分。
如果时间可以逆转,她无论怎样也不会让薛以怜进入傅家半步。
二人辗转从傅家大门来到前院,薛以怜依旧一副正义使者的架势,紧紧拉着顾安然的手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
顾安然用力扯开薛以怜的手,冷言出声:“我和他的事,还轮不到你这个妹妹来管教吧?”
她已经受够了,这几天来处处忍让薛以怜的后果,让薛以怜变得更加肆意妄为。
顾安然的力度大了些,薛以怜的手被她扯痛了,因此薛以怜可怜兮兮的摸着受伤的小手,不可置信的看着顾安然:“姐,从小到大你总是处处忍让我,现在居然为了一个陌生的男人打我?”
在薛以怜的世界观里,不管出于何种原因,她的姐姐伤了她就是不对。
月色迷离,照在薛以怜的脸上,更显得我见犹怜。
从薛以怜口中说出的话,让顾安然感觉到极大的不适。
顾安然往周围看了一圈,并没有他人,因此她淡然的看着薛以怜,冷声道:“薛以怜,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你应该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明明是子虚乌有的事,顾安然不希望就这么平白无故的被人冤枉。
“你……”薛以怜睁大眼睛盯着顾安然,竟然无言以对。
一种憋屈感从心头蔓延,薛以怜终于忍不住,泪眼迷蒙。
“姐,你变了!”薛以怜指着顾安然的鼻子,咄咄逼人,她多怀念曾经那个无条件宠她的薛以心。
顾安然轻笑一声,看着薛以怜如此伤心,她却觉得心情愉悦:“是啊,我是变了,可这一切都是为了让你成长!”
薛以怜这样的人,在顾安然看来简直比熊孩子还可怕。
为了让这个十八岁以自我为中心的女孩儿更加清醒的认知这个世界,顾安然又开口道:“曾经我宠你,是因为你是个孩子,可现在你已经不是孩子了,你要知道这个世界并不是以你为中心!”
说完这句话以后,顾安然盯着薛以怜看了几眼,只是薛以怜撅着嘴满脸不服气。
顾安然便已经猜到,薛以怜还是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她只能无奈的摇摇头,也不愿继续向薛以怜做出解释。
“可是……”就当薛以怜哭着想要反驳之时,顾安然却转身离开,把薛以怜晾在原地。
薛以怜只好把满腔想要说的话语憋着,无法发泄,这种感觉着实让人难受。
远远看着顾安然离去的背影,薛以怜愤恨的咬着牙,心有不甘。
“你怎么哭了?”
傅斯宸清冷的声音从薛以怜身后传来,紧接着便是沉稳有力的脚步声。
薛以怜往后一看,只见黑暗之中,傅斯宸正向她走来,脸上是淡淡的担忧:“刚才听人说,你和你姐在这里吵架了,所以我过来看看,心儿呢?”
傅斯宸环视周围一圈,也没有看见除了薛以怜以外的第二个人。
寻找无果,也就作罢。
薛以怜本来很想一见到傅斯宸就把刚才自己亲眼所见的事情告诉他,只是真的等到他在眼前的时候,薛以怜却打了退堂鼓。
她知道这些天来傅斯宸对她很好,可这一切都是因为她的姐姐。
薛以怜根本无法保证自己把事情告诉傅斯宸以后,他又是否会相信她,毕竟她并没有直接的证据。
深思熟虑片刻,薛以怜擦干了眼泪,抬起头来笑道:“我和姐姐感情那么好,怎么可能吵架?其实刚才我不小心摔倒了,撞破了膝盖。”
傅斯宸听闻,默默转移视线看着她的膝盖,只是她穿着长裙,膝盖上的伤也就看不见了。
见傅斯宸依旧盯着她的膝盖看,薛以怜暗自摩挲着裙摆,连忙说道:“姐夫,我有些困了,想要回房睡觉,明天见!”
“等等。”在薛以怜欲要离开之际,傅斯宸叫住了她,他将外套脱下,交递给薛以怜:“天冷了,记得多穿一些。”
薛以怜接过外套,只说了一句:“谢谢。”
说罢,薛以怜迈出迅速的步伐,把傅斯宸远远甩在身后。
薛以怜没敢回头,一路往前走,可她很清楚傅斯宸并没有跟上来,因为身后始终没有再出现他的脚步声。
直到她走到转角的一个路口,下意识的往后看了一眼,身后空无一人。
一种失落感袭来,她多希望傅斯宸能够跟她一起走回去,只可惜一切都只是虚假的。
她忽然有些后悔,刚才没能一口气把一切告诉傅斯宸。
双手紧紧揉捏着那件外套,她暗自发誓,一定要将姐姐出轨的证据找出来!
翌日,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一天。
昨晚顾安然早早就回卧室,没过几分钟就睡着了。而傅斯宸有没有回卧室和她一起睡,她并不知道。
这一觉她睡得及其安稳,虽说她被各种烦心事缠身,依旧无法抵挡她的睡个好觉。
一早起来,顾安然就寻着傅斯宸的身影,她必须趁早把墨成风交待给她的事情说出来。
可她从卧室出来,沿着走廊一路走着,看过了书房和客厅,几乎走遍了整栋别墅,也没有看见傅斯宸。
天色才刚转亮,难道他这么早就已经出门了?
顾安然心内有些急切,她找不到傅斯宸,更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回来,难道要她在门口盼一整天吗?
最终,顾安然踌躇着来到餐厅,她刚坐下,薛以怜就跟着出现了,前后时间差不过五秒。
这让顾安然都不禁有些怀疑,薛以怜是不是一直跟踪她了。
“姐姐是想找姐夫吗?我刚刚看见他了,他说他今天要出差,明天才回家。”薛以怜在顾安然对面的座位坐下,一双大眼睛眨呀眨。
昨天晚上发生的事,薛以怜却一句也没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