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顾少也来了,潇潇你就当面对他说出自己的决定吧。”顾安然在一旁怂恿着。
顾勤晟将手中的零食才放在桌上,听顾安然这么说,他有些期待又不安的看着李潇潇。
自顾勤晟进来以后,李潇潇的视线从未在他身上移开,当他忽然转身盯着自己,李潇潇却条件反射般的躲开了视线。
这种感觉是怎么回事?
犹如小鹿乱撞的心跳加速愈发明显,她的心脏“突突”乱跳好像要脱离身体。
顾安然离李潇潇最近,她将李潇潇这一系列的连锁反应都看在眼里,心下渐渐明白,李潇潇可能已经对顾勤晟有感情了。
顾安然一直很担忧这种情况的发生,没想到这一天终于还是来到。她但愿如果这两个人真的在一起,顾勤晟不会辜负李潇潇。
“我……其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决定了……”李潇潇皱了皱眉,声音越来越小。
顾安然和顾勤晟都在等待李潇潇给出一个决定,谁曾想她却犹豫不决。
不知不觉,华灯初上,时间一晃而过,转眼已经入夜。
相比顾安然的哀声怨叹,顾勤晟却一脸惊喜的拉住李潇潇的手:“既然你不知道怎么决定,那我就帮你决定好了!我这就带你回家!”
李潇潇却任凭顾勤晟拉着手,一言不发,似乎是默许了。
顾安然瞳孔放大,惊讶的看着顾勤晟。不得不说,顾勤晟倒是一个情场高手。
一个艰难的抉择就这么化解开来,顾勤晟让人给李潇潇办了出院手续,他自己则亲自带着李潇潇离开。
顾安然一路陪着他们来到停车场,眼睁睁看着顾勤晟把李潇潇带走。
那种感觉,难以言喻,就好像是自己的亲女儿出嫁了一般,让顾安然觉得十分不舍。
眼看顾勤晟的车开走,消失在路的尽头,顾安然忽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一连忙了好几天,如今却无事可做,不停在运转的大脑和身体机能,仿佛一下子懈怠没有了目标和方向。
望着那栋住院部大楼,顾安然忍住了重新踏上去的冲动。
她心有不舍,因为在那住院部最高层,还住着对她来说十分重要的一个人,可是她已经失去了探望那个人的资格。
“罢了。”顾安然咬咬牙,撤回不舍的目光,开车离去。
哪怕心中再不舍,她也只能放弃,最终决定,回家吧。
那个家,她已经好久没有回去……
空气中的燥热和沉闷不是没有道理,顾安然才开车离开医院没多久,就已经下起了雨。
这雨比不上傅斯宸发烧入院那晚声势浩大,它只是淅淅沥沥如柳絮般轻盈,可它却让顾安然觉得更加感伤……
傅家别墅二楼,傅斯宸站在落地窗边,听着那雨点落在窗前的雨声,陷入沉思。
眼前蒙了一块黑布,他什么也看不清,耳朵却听得越来越清楚。除了这雨声,他还听到了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脚步近了。
“斯宸,来喝点水吧。”江雨柔温婉的声音在他耳边,手中拿着一杯温开水。
傅斯宸挥了挥手,淡淡道:“先放在旁边吧!”
“那我放在桌上,你要记得喝哦!”江雨柔也不好强求他喝水,只好将杯子放在旁边的桌子上,她强颜欢笑,心有不甘。
江雨柔本以为自己可以在傅斯宸身边照顾他好几天,可他却已经让人安排了出院手续,她索性跟着他一起回了傅家。
奈何傅斯宸始终对她不冷不淡,几乎要把她当作一个不存在的空气,这让她如何能甘心?
“江小姐,这几天麻烦你照顾了。你应该也很忙,不如就先回家吧,傅家上下那么多佣人照顾我,就不必再麻烦你了。”傅斯宸淡漠开口,把江雨柔任何想要留下来的借口都阻断。
江雨柔站在他身后,握紧拳头。为什么傅斯宸这么急着就想要赶她走,难道她还不如傅家的那些下人吗?
纵使心中有千百般幽怨,江雨柔还是温温切切道:“好,那我就先回去了,明天再来看你。”
江雨柔说完,又痴痴的望着他的后背许久,可他却再也没有说话,一如既往的冷漠以对。
江雨柔只好离开傅斯宸的卧室,一路从楼梯向下走,来到大厅,准备离开。
大厅角落一个冒着枝芽的花盆引起了江雨柔的注意,这花盆与周围高端大气的建筑格格不入,却安静的在角落占有一席之地。
按理来说,它应该属于后院的杂花杂草那一类。
刚好有一个佣人在大厅打扫,江雨柔就向那佣人走去,指着那盆花,好奇的问道:“这花盆怎么会在这里?”
佣人停下手中的工作,看了那花盆一眼,才恭敬的解释道:“那是夫人种的花,这几天一直放在前院养着,刚才下了雨,我才把它搬进来。”
江雨柔的脑海中马上浮现起顾安然的那张脸,心中厌恶至极。她只怪自己闲了没事干,居然问这些话给自己添堵。
“行了,你去干活吧。”江雨柔略微有些不耐烦道。
下人很快拿着扫把扫帚离开,大厅只剩下江雨柔一个人。她刚想离开,可视线还是被那可恶的花盆给吸引。
江雨柔左右看了看,都没有人,她索性将花盆搬起来,带到大厅门口。待江雨柔蓄势待发,对准地面,直接用力砸了下去。
瞬间,花盆落地,碎了两半。绵绵细雨不停的下,把这一地的泥土冲散,可怜那绿芽渐渐失去了庇护所,赤身裸裸躺在雨中。
看着这一事发现场,江雨柔得意的笑了笑,这一刻恐怕是她今天最高兴的时刻了。
她多想亲眼见证顾安然发现这一地狼藉的时候,会有怎样的表情。
可江雨柔却又怕自己的所作所为被人发现,于是她连忙到车库取车,离开了傅家。
十分钟后,顾安然才回到家,她错过了与江雨柔正面碰撞,也对江雨柔所做下的一切毫不知情。
兴许是太累了,顾安然在经过大厅门口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地上的狼藉。她只是打着呵欠,一路摇摇晃晃的回到卧室,整个人放松下来,倒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