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又过去了三天,这段时间里顾安然一直相安无事,傅斯宸也从没有来找过她。
只不过这样的太平却让顾安然感觉到不太安心,对她来说,这或许仅仅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还有几天她就要离开中国,去澳洲生活。在这段时间里,她只希望不要惹出什么事端才好。
这一次与之前不同,她是光明正大的坐飞机离开,而不像上次那样偷偷摸摸的。
书房里,桌上摆满了各种工具,摊开的一张图纸上已经有了成型的图案。
三天时间里顾安然也没闲着,她在瑞士的工作室艾瑞接了个大单,于是她便揽下重任,画起了设计图。
如今整套设计图的进度已经完成了大半,这全都是她来之不易的心血。要是有谁把它给毁了,她绝对会和对方拼命不可。
“马上就要完成了。”顾安然伸了个懒腰,脸上不自觉的流露出欣喜的笑。
人最快乐的一刻,就是收获了丰收的果实,而她再过不久也将感受到那样的喜悦。
闲下来一会儿,顾安然总觉得自己好似忘了什么,但她始终想不起来。
“奇怪,我到底忘记了什么呢!”顾安然绞尽脑汁,看到一旁衣架上挂着的衣服时,终于想了起来,“对了,我想起来了。”
她走到衣架旁,挂着的衣服是三天前她穿去童家的衣服,同样也是见到高文的那件。
从衣服口袋里取出那折好的纸条,纸条上的手机号码仍然还在,顾安然再一次的回想起那日和高文对话的情形。
她记得高文说过,让她想通了以后就给他打个电话。
只是到了现在,她的内心仍然在犹豫中徘徊。
哪怕她现在和傅斯宸已经不再是情侣关系,她对他也没有那种置之死地的恨意,更从未想过要去对付他。
一声叹息,顾安然将纸条搜作一团,丢到了一旁的纸篓内。
“虽然不知道高文要做些什么大事,不过那大概也不是什么好事,我还是不要掺和这趟浑水了。”顾安然如是说道。
她坐回到椅子上,重新将精神力投入到自己的工作中没多久,却听见有人敲门的声音有节奏的响起。
看看时间,天才刚刚亮,按道理不应该会有人来的。
顾安然本想忽视那敲门声,但这声音始终响个不停。无奈之下,她只能暂离自己的工作岗位,去给人开个门。
自从上次傅斯宸来过以后,顾安然特意装了个防盗门,所以即使她不用看猫眼,也可以肆无忌惮的把门给打开。
开门之前,顾安然始终在猜想着究竟是谁在门外,但这样的猜测本就是无迹可寻。
所以她只好直接把门给打开,这才发现站在门外的人竟然是高文!
不久前她才想起高文嘱托她的事,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出现了,这样的巧合让她心中分外慌乱。
“我们又见面了。”高文扯出一丝怪异的笑,让顾安然感觉到极大的不安。
“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的?”顾安然问。
她搬到这个公寓来住本就没有告诉多少人,还特意嘱托租房的房东替她保密。
所以高文能知道她住在这里,怎么都不算是正常的事。
高文脸上的笑透着几分阴森:“这你就别管了,我给你三天的时间,你都没有主动联系我,那我只好主动来找你了。”
听他这么一说,顾安然更觉得可怕,看来她终究逃不过这一劫,必须要当着高文的面做出一个选择。
隔着防盗网,顾安然的底气也比之前强烈了许多,看着高文,她不由得摇摇头:“实在是很抱歉,我暂时没有打算与你合作的想法。”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不可能因为高文的要求,就真的傻傻同意和他合作,这简直是比道德绑架还要恐怖的事。
待她说完这句话,明显感觉到高文变了脸色:“你当真要拒绝我吗?”
她悻悻的垂下眸子,硬着心道:“所以你还是请回吧,我就不送了。”
说完,她就要将门给关上,怎料她无论如何用力都没办法合上门。她疑惑的看了眼门外,只见高文的手透过防盗网,抵在了她的木门上。
“安雅小姐,有些事可由不得你,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要做什么,我就不能再由你继续自由下去。”高文狠狠咬着牙,说起的话也是如此冷漠。
顾安然是真的被吓到了,曾经那个和煦的高文似乎仅仅停留在她的记忆里,现在的高文,是她根本猜不透看不清的可怕之人。
感觉到顾安然的躲闪,高文又露出了轻和的笑容:“您别担心,我对你没有恶意,只要你乖乖与我合作,我是不会拿你怎样的。”
顾安然闭唇不语,尽力的缓解着心底最大的慌乱。
高文这话说起来,就好像如果她不听从他的指示,他就一定不会让她好过。
以他现在的样子,就算她拒绝了他一次两次,他还是会想办法出现在她面前逼着她接受合作。
既然这都是早晚的事,顾安然终是暗叹了一口气:“那好吧,我答应你,与你合作。”
与其一直保持在被动的状态,她倒不如主动出击,掌握有利的方向。
等她知晓了高文的目的以后,再想办法对付他。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她这么做也不失为一个绝妙的方法。
这会儿,高文总算收敛了周身的戾气,笑得跟个没事人一样:“现在你总不用防着我了吧?”
他的视线落在顾安然握着的门把手上,有些话即使不刻意挑明,其实也已经很明显了。
顾安然压下心中的恐慌,镇定自若的微笑着,应声道:“好。”
说完,她直接将防盗门给打开了,这也意味着她同意让高文进入她的房子。
不过这个时候顾安然是不太害怕的,毕竟明面上来看,他们两个已经站在了同一阵营,所以高文说什么也不会故意害她的。
但最让顾安然担忧的,却是傅斯宸的安危,看现在高文如此胸有成竹的样子,她就莫名的恐慌。
因为她总觉得,高文筹谋了两个月针对傅斯宸的计划,或许会比她想象中还要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