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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5章 身世之谜

一路走,一路都是沉默不语,我们俩都没有打破沉寂,走出医院,来到大街上,谢师看了一下四周,最终指定一个叫缘来香的茶楼走去。

缘来香茶楼,挺安静,也相当整洁干净,这里适合谈心,还有情侣来这里品茗茶,以茶谈心。我跟谢师进了一个小包间,分彼此坐下,有人送来茶,然后话题开始。

谢师郑重其事,很认真的看着我,放在茶杯边的手放下又拿起,深思熟虑的样子说道:“或许你不愿相信。但是你必须听我说完,你的父亲当时在警察局工作,代号“潜龙”,是潜龙计划的主要负责人,也是警局的王牌卧底。那个年代,走私贩毒是常用的事情,A市作为一个高速发展的城市,在毒贩子的眼里,自然是一个淘金地。所以,有一个叫做“四海哥”的毒贩子来到了A市,用了短短几年的时候,就发展出了一个极其庞大的贩毒组织。”

我惊得呆住,真的这一刻我脑子里全部是爷爷的容貌,因为我从没有听谁说过我父亲是卧底警察。在我的记忆里,没有父亲没有母亲,就是一个挣扎在死亡线上被麻五爷爷救回家的弃儿。

但~在谢师讲出来这件事时,一颗热乎乎的东西顺着面颊滚动下来,直至嘴角,接着我的眼睛模糊了,谢师的容貌变得模糊不清起来。

“小七你想哭就哭出来,哭出来就好受点。”

“为什么,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

谢师叹口气说:“有人诬陷你父亲是叛徒,倒戈相向了,所以他死了,尸骨无存,久而久之没有人记得他是谁,局子里档案没有他的名字,他的真实身份跟个人档案被永久性删除了。”

霎时我脑子里轰隆隆作响,好似一万匹曹尼玛朝我奔来,我脑子里完全不清醒了。愤怒占据了理智,我的手抓住茶杯,喀嚓一声脆响,我竟硬生生的捏碎了茶杯。

“小心烫……”

因为愤怒,我浑身筛糠似的抖动,因为愤怒我麻木不仁,因为愤怒我感觉不到茶水的温度,直到谢师拿起纸巾抹掉我手里的茶水,才看见手掌心一片红。

我极力克制自己暴涨的情绪,很害怕一个没有稳住,冲出去,对天大吼天为什么不公,我极力忍,强忍着预夺眶而出的泪水,哽咽着问谢师说道:“难道,那就是我旧报纸上著名,震撼全国的“四海帮”贩毒案?据说牵连了不少人,涉毒金额有几十个亿,我麻小七竟然是那个“潜龙”的儿子?”苟四哥有些惊讶了。

“没错。我当时也是A市警察局的一份子。有幸和麻小七的父亲认识,而且,还成为了朋友。正因如此,我才这么清楚这件事情。”

我的手不听使唤使劲的抖,不但如此,我的心跌落一直在跌落,就像遇到寒冰,浑身都冻僵了般感到无比寒冷。好似墙壁都结冰了般,我脑子里一幕幕浮现出来,师父,还有张叔,爷爷,他们都应该知道我的真实身世,可为什么没有一个人愿意告诉我?

“小七,我会跟苟四哥一起指认龚元老的罪孽,你稍安勿躁,至于你父亲的冤屈,我们会帮他申诉。”这才是最重要的一点,我父亲被恶人陷害,还得背一个叛徒倒戈相向的恶名,或许麻五爷爷给我改名,没有用父亲的名字,是为了我好,或许他不愿意在没有找到确凿证据的时候告诉我这个真相。

其目的是怕我被害。

龚元老这个老狐狸,他的死期近了。

谢师看我在极力克制情绪,赞赏的朝我竖起拇指说:“孺子可教也,你就像当年的冷少飞……”

“冷少飞?”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我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触,这个名字就像刻画在我记忆里,却从没有出现过,倍感亲切却又陌生。

“不错,你父亲叫冷少飞,你的名字应该叫做冷小七。”原来真的是,这是我父亲的名讳,我要牢牢的记住。父亲,我从没有看见过他的样子,泪眼朦胧中,我突然很想知道他是什么样子的。

“谢伯伯,你有我父亲的相片吗?”

谢师摇摇头,面色凝重,老茧的手抓住我的手,紧紧捏了一下说:“你的容貌跟你父亲是一个模子刻画出来的,在当时我看见你的时候,疑心自己眼花,心说冷少飞怎么还活着……在后来得知你是麻五丧葬店的,我真的感到惭愧,那么多年,你麻五爷爷独自冒险把你抚养大,他怕人起疑,一起抱了两个孩子回家,对了,另外一个就是小胖对吧!”

“嗯。”我没想到麻五爷爷抱我回家还那么谨慎小心,把一个小胖作为陪伴留在身边,陪我长大,还起到掩护我的作用。此刻的我,如鲠在喉,哭,哭不出来,只能是在心里声嘶力竭的喊:爸爸,爸爸你在哪,你为什么会死得那么惨,以至于尸骨无存。

“孩子,我今天终于做了一件大事,把这些告诉你,我死也瞑目了。”

“谢伯伯,你别这么说。”我反手握住他满是老茧的手,泪水再也忍不住的涌动出来,瞬间滑行在面颊任凭他肆意横流。

我跟谢师出来的时候,苟四哥在门外等了不知道多久,他是来接我们去家里的。

我跟谢师先后坐上车,我实在是没有心情说话,一声不吭的凝望车窗外。

苟四哥习惯性地打开了车窗,抖了抖烟,却在这时,窗外吹来了一阵冷风。我阴悄悄打了一个冷颤,他亲自驾驶车,因为冷,脸上起了鸡皮疙瘩,不由得骂骂咧咧道:“锤子,天怎么这么冷,要不我开暖气?”

谢师赞同的说:“唉,人老了,经不起冻,你开暖气挺好。”

苟四哥开了暖气,车子继续前进。车前方一晃,他吓一跳说:“是不是碾到人了?”话声未落,车子竟然腾空而起,就像四个轮子被什么东西高举起来那样。

“松开刹车!快转方向盘。”我大喊一声。

危机关头,苟四哥听了我的话,也来不及犹豫,下意识松开了刹车,然后方向盘猛一打。因为转得太急,差点跟一棵树撞到,接着来自窗外,噼里啪啦怪响,好像有一股巨大的狂风要把整个车子抬起那样,不是夸张的说,我有一种预感,有东西在拦截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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