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娴太怪异了。她这是怎么回事!
“哎……”
我喊是白喊,小丫头跟兔子似的跑得飞快,无奈之下我只把车锁好,不紧不慢的追在后面看她跑那跟到哪。
小丫头在前面跑,我在后面追。
跑关过几条街,临近郊区,一大片大棚蔬菜区。树林,撤迁遗留下的破落村庄,还有孤零零无人问津的土包。稍后,又到了一片林荫路,穿过林荫路,眼前是一片搬迁户形成的居民住宅区域。
小丫头熟悉地形,跑进一条巷子里也不知道躲那去了不见了踪影。
有人自巷里出来,戒备的眼光打在我脸上,上上下下很仔细的打量,然后问:“你做什么的?”
“我,找人。”
此人五大三粗,满脸横肉,从背后陡然拿出一把锋利的杀猪刀。他朝前一步,靠了过来,眼白过剩的他乍一看还真特么的吓人。
我见鬼不害怕,见人吓成这样也是够了。
转身跑,他还在后面挥舞杀猪刀跺脚大骂:“贼……”
然后就是一脆生生的狗剩哥,跑远了,忍不住回头看,小丫头秀娴蹦蹦跳跳在那个狗剩哥身边转悠。
我去,把我当什么了,还搬救兵!
尼玛还有更糟糕的事情,那就是我的车,被人推倒在路边乱草里。
幸亏是一辆烂摩托,要是新车,老子该心疼了。
把车子好不容易才从乱草里推起来,路是水泥路面有坎,车轮子许久都不能上去。
我憋足了劲的朝前推,车轮在就卡在坎棱子上不去。
就在我搞得满头大汗的时候,感觉车子一轻,嗨~轮子上去了,然后来自身后拍打手的声音。我才恍然大悟,是有人帮我推了一把。
我回头。
她低头在拍打裤腿上泥垢。
我盯着她看,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头乌黑发丝。
发丝散开来,她慢慢抬起头,跟我来了一个面对面的对视。
看见她,我心里一跳,莫名的心动起来。
她好漂亮,修长的眉毛下,闪动着一双水晶般明亮而又纯洁的大眼睛。在粉色衬衫的衬托下肌肤如雪,整个人宛如出水芙蓉般亭亭玉立距离我一尺远位置。
看呆了。
她扬手在我眼前舞动一下问:“看够了吗?”
声音也好听。
我不好意思的抓了一把头皮说:“谢谢。”
“谢什么?”
“谢谢你帮我推车。”
“不用谢,车~是我喊人给你推倒的。”
“你~”
“刚才,我爸爸拉板车经过,你的摩托车挡路,我找人给你推倒……”
“哦,是我不对,不该随意停放车子在路边。”
她背起手,轻快步伐走上路,再次回眸一笑道:“当然是你的错。”
“嗨嗨……是……是我的错。”
她没有笑,依旧背起手,看天边很远的一个小黑点,可以说她看都没有多看我一眼,话是对我说的:“好了,咱们两清。”
看她要走,我心里急。
尼玛,真不知道这一片还有这么可爱尤物,早知道早下手,说不定……想得心里就跟猫爪挠,痒痒的难受。
呆愣愣的看着她的背影,很想留住她多说两句,可没有理由啊这个。
看她走远,我只好回头推车走几步点火发动摩托车,突突突的响声,透过有点呛人一抹灰黑色烟雾又深深看她的背影一眼。没想到,这次她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神冷,表情如冰雪。
人是漂亮。可惜太情绪化,之前看似还活波开朗的一个人,瞬间变得莫名其妙,难以接近。
我没有回丧葬店,直奔局子。
到了局子门口,守门的看了我的证件,二话没说朝我指了指里面说:“刘队在等你。”
我这是第一次见到刘队。
国字脸,浓眉大眼,川字眉,看他第一眼,给我的感觉就是,正气、威严。
“请坐。”第一次来接待我的人是张科,都没有刘队这么客气的,打手势加了一个请字。
我坐下。
刘队喊人到来一杯茶,我接过茶放在桌子上。
“你爷爷没有来,打他的电话停机了,他身体怎么样?”
我心虚了。
要是刘队因为爷爷的事问我,我怎么办?
道出真相,说他在暗室棺材里。
而且那暗室已经封死,外面的人进不去。里面的人出不来,除非变成鬼——
爷爷不会变成鬼的,他是道家弟子,虽然是编外,但灵魂会到他应该去的地方。
“怎么不说话呢?”
刘队的再一次提醒,惊了我一下,刚才是不是有点失态?让他察觉了,哇靠,手掌心都出汗了滑腻腻的不舒服。我把手掌在膝盖上磨蹭一下,喃喃道:“他挺好的,去看一个老朋友,店里的生意都是我在接单。”
“哦~不错啊,年轻有为,你爷爷在出门前,给我一封信,就是推荐你的。”
听刘队的话,我一下子懵了。
爷爷什么时候写信,什么时候邮寄,我怎么都不知情的。
刘队把信递给我,冲我点头笑了笑说:“你可以看的。”
我接过新,逐字逐句的看,果真是爷爷的推荐信,上面罗列了我接单做出的成绩。还避重就轻的评价了我的人品,我在爷爷心目里原来蛮不错的,我憨笑一笑,把信递给刘队。
刘队认真的折叠好信装进信封里,他的眼神好犀利,看得我心里发虚,别开头看向从门口走进来的一个老警察。
老警察不修边幅,胡子拉渣,身穿一件洗得发白的旧制服,跟刘队比起来有点邋遢。
“老罗,他就是麻七,麻五的孙子。”
名叫老罗的老头看我一眼,冲刘队点头说:“还行。”
正襟危坐的我,听不懂他们俩的对话,还提到爷爷是几个意思?
接下来,刘队出去。走的时候没有给我说明什么,看老罗起身去关门。
屋里光线暗淡下来,我看老罗一张脸特别黑,黑得精神,黑得霸道,这是天长日久在太阳下蹲守保留下,由白转红、红转黑的健康皮肤色。
“听麻五说你有过人之处,我想听听你的过人之处都是那方面的。”
我暗自奇怪,爷爷在信里没有说,他们是忽悠我的还是爷爷以前告诉他们的?
“别用惊讶的眼神看我,我跟你爷爷是老交道,局子里的疑难杂案都是他协助我查清楚的。”
“呵~”我是真的很震惊。一直以来,只以为爷爷来局子里协助查案,就是清洗尸体那些他们不愿意做又脏又累的杂活。可真是没有想到,爷爷还能协助他们办理更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