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简接着又说:“他这个跟前天你让我检查的那具遗体有点相似,死者伤口提取物带有一定性质的麻醉作用,这种麻醉不是很明显,但是一旦被接触之后,不会感到疼痛,我想,死者死亡时间大概是被不明生物袭击后一个小时,也就说他眼睁睁的看着不明生物在自己身上胡作非为却感觉不到一丁点疼痛。”
秦简怕我不明白,接着解释比喻了一大堆的话,他接下来的比喻就是,好比一个活生生的人,被一种不明生物袭击,这种不明生物唾液带了少剂量的麻醉作用。起初,不明生物只是袭击了他,之后他没有感觉到疼痛,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然后大批量的不明生物来了,把他密密麻麻包围住,他的身体成为不明生物的养料来源,受害者却感觉不到疼痛,哪怕是不明生物把他浑身的肉吃过精光剩下一副骷髅,他也不会感到痛苦,只是恐惧,害怕而已,却也因为麻醉发不出来声音直到死亡。
秦简的解释再清楚不过了。我也深知这件事跟朱珪的死有直接关系所谓的不明生物就是蝙蝠,见此我问他们是不是在一个什么网站求助了贴吧帮他们泄恨的项目。
事主都摇头。
韩小米跟迟欣蓉还有小胖看我愁眉苦脸,都不解其意。
“小胖,去把刘春汉喊来。”
小胖答应一声去了。
小米问:“刘春汉是谁?”
“张叔徒弟。”
“哦,你喊他来,是他们需要吹唢呐?”这次是迟欣蓉在问。
“不是,喊他来能帮我做点事,他脑瓜子灵活,能挡半个殡葬师。”答复这话的时候我有些心绪不宁,脑子一团糟。
迟欣蓉说去洗洗手,转身离开了,柜台前就小米一个人忙。
我好像有一件事没有做,是什么事?
朱刚爸爸的冰棺裂了,是弄好我才离开的。距离埋葬日子还有两天,我可以把新接的单子定下来,找刘春汉来帮忙搞定前期工作,清洗遗体事主家没有要求,我们就没有义务做这一项。
一阵忙碌,因为有秦简出面,这些看似简单的事情,变得复杂起来。
加上朱刚,就五份单子。够忙活一阵子了,不过我好像还有更重要的事没有做,究竟是什么事?我敲打一下自己的头,仔细的想,大脑灵光一闪,猛然想到一件事,那就是暗室的事。
看迟欣蓉去偷懒了,还没有过来,我对小米说:“媳妇帮我照看一下,该记的就记下,我去去就来。”小米自从来了麻五丧葬店虽然晚上去了迟欣蓉的家,却早已经把自己当成丧葬店的一份子,所以每一天都要来做事,她做事我放心。看她点头答应,我已经转身离开。
我去暗室,首先想看爷爷的棺材。
那空壳的东西放在棺材里差点忘记了。进了暗室,把外面的门关好,谨慎的检查一遍,确信外面的人不容易进来才放放心心的去看棺材。
我揭开棺材第一层,棺材壁绸布还在,隐隐一股香味在我开了棺材盖子后,迅疾弥漫在整个暗室空间。我揭开第二层,难以置信的一幕映入眼帘,这是爷爷的遗体,并不是什么空壳。
他现在的样子就像睡着了那样,面带慈祥,不显老,也没有因为病痛的折磨显得憔悴消瘦,反而之给我的感觉,他的气色没有一丁点改变,还比去世那个时候显得更有生气。
真奇怪!
我低声嘟哝一句,回忆起当时的事,还历历在目,可眼前看到的却完全变了样。迷惘中,我好似看到爷爷在笑,随即眼睛啪嗒一下张开了,安静中这张脸水润有光泽,弹开的眼帘下潜藏在眼底的却是那般令人恐惧森然阴冷的光。
我打了一个冷噤,后退一步再定睛看,爷爷还是老样子,闭目双手搁放在胸口。这是他去世那会我亲自帮他做的,刚才那一刹的幻觉,亦假亦真,我有些难以适从,不由得慢慢伸手去摸爷爷的脸。
恍惚中,爷爷一只手突然抬起一把抓住我的手,一把冰凉蔓延开来,冰冻了我的血管,我整个人。
“小七,欲成大事就得有牺牲。”
“不……”我极力挣扎,退后一个踉跄跨度大身后就是门,我靠在门边,眼珠子都没有动一下看见爷爷双手扶住棺材慢慢撑起身子,竟自从棺材里走了出来。
秦野说的话犹在耳畔,他说爷爷不愿意火葬不愿意土葬生前一切都安排好,并且施法设机关在棺材里就是养护自己的遗体,无时不刻在等待时机复活,难道是真的。
我惊恐万状,感觉呼吸困难,看爷爷一步步朝我走来,我大叫:“不……不要……”然后抽来挂在墙壁上的桃木剑对爷爷刺去。
“嗷……”爷爷大叫,低头看刺进腹部的桃木剑,脸上却没有露出痛苦的表情,而是伸手把桃木剑取下,表情怪异的说:“小七,欲成大事就得有牺牲。”
“你是妖物。不是我爷爷……”我正预备拔出防身用的短柄驱邪剑,这可是真家伙,师父赐予我的圣物。可面前这位是我爷爷,他对我的慈爱,关心,爱护就像电影那样在脑子里闪现。
我的手在颤抖,爷爷似笑非笑毫不畏惧的样子朝我走来。
“别过来,我……我不会手软的,这一匕首下去,你定会魂飞魄散。”
即便是这样,爷爷还是笔直的朝我走来。就在我举起匕首要刺过去的时候,手机铃声突然炸响,我举起匕首,另外一只手拿出手机看,是秦简的来电。
我接问:“你来了?”
“麻七,你听我说,在你面前的人是蓉蓉。”
我很吃惊,定睛看,根本就不是迟欣蓉,是真的爷爷。我问:“蓉蓉在哪?”我不想秦简,还有其他人知道爷爷没有安葬的原因,也不想牵扯更多的人进来。所以想快刀斩乱麻,勇敢的做一回大义灭亲之举,要是成功的话,就直接把爷爷的遗体送火葬场火化掉,再办一个隆重的葬礼也算报答他老人家的养育之恩了。
可没想到半途杀出一个程咬金,他居然说我眼前这个不是爷爷,是另有其人。
那他又是怎么看到暗室里的情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