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妇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叫周梦瑶。
我喊她嫂子,她说喊名字好。我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喊,一般在没有人的时候,才在她的提示下悄悄喊一声。
那个时候,是人都都我们殡葬师敬而远之,只有她毫不避讳也不怕跟我走得近会带来所谓的晦气,总之该怎么还是怎么。就差被她勾走魂了,在后来爷爷不知道在那听到什么闲话,就警告我离她远点,否则会给我带来无妄之灾。
寡妇门前是非多,要不是医院看见她,我几乎把她给忘记了。
如果宏桥超市场口有交警,唯一的办法就是把烂摩托寄放在周梦瑶这边。要不然就只能绕很远的道,重新来宏桥超市多费劲还浪费时间,我车子退后眼睛扫了一眼周梦瑶的店门。
店门是开着的,柜台前没有人。
周梦瑶没有孩子,她老公死得年轻,老公的亲戚都说她克夫,却没有办法撵走她现在所居住的房子。房子是她跟老公打拼多年,才按揭来的房子。
我以为周梦瑶老公死了,她没有能力还房贷,会离开这座城市。可没想到,老公死了一年多,她不但没有离开这座城市,还活得比以前滋润,人也没有变动憔悴显老越发的年轻漂亮了。
可能是车子的轰鸣声惊动了屋里的周梦瑶。她脸上明明挂的是很生气的表情,却在看见我的时候笑了。一张脸同时出现两种表情,哭笑不得,我也是醉了。
入秋后,天微凉,一早一黑加衣裳。
现在的她,脸红扑扑,身着鹅黄蝙蝠衫,穿着白色紧身裤,浑身上下显示着真材实料的饱满。往下看,白色的平跟休闲鞋,在火热的激情中还有着一分恬淡,长到披肩的头发压着大大的弯,自然飞散的垂落着,有着一种成熟女人不落的风情。
还有一点,我特别注意到,在她出来那一刹,胸口起伏度不正常,就像刚刚经历了一场很大劳力的运动!她依旧那么热情,笑意之中乏着一丝儿无奈跟惊讶道:“小七是你?”
“没想到是我,刚刚出来,猜到你要骂人的样子。”我把车靠好,本来不打算买烟,现在车子要寄放在这,不得不掏出来一把皱巴巴的钱,仔细清点一下,五十块多一点。
“瞧你这钱,想买啥?”她纤细嫩白的手,把我放在柜台上脏兮兮皱巴巴的钱,一张一张的整理铺平。
“烟……”
她皱了皱眉头“你不是不吸烟的?”
“业务需要。”我把她整理好的钱,抽几张起来,余下的就是烟钱,就着柜面上朝她推过去道。
“一包烟的事,把钱收起来。”她转身拿烟,我毫不掩饰的盯着她后背若隐若现的罩带子,她再次转身的时候,我眼睛盯着别处,一颗心砰砰狂跳中。
“钱收下。”我再次把钱推了过去。她也在推,一来二去我们俩的手碰到一起,触电的感觉,我整个人都跟过电似的浑身麻酥酥又神经质的抽回手,不好意思看她,一味地低垂头声音小得我自己都听不清楚的说:“我走了。”
一声喊:“怎么就走了,多玩玩。”一个男人出现在来自她身后通向里屋的门口,说话间,手一把拦住她的腰。
他有一米八几,身材魁梧,长得英俊。脖子上一条白金的有筷子粗,不是很长,头上有一个玉的观音挂件,虽然说话有些粗鲁,但是看着不是那种一看就是满脸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蛮横像,有一种霸气和很让人信得过的感觉。
这个一定是周梦瑶的新男朋友,想起她刚才出来的样子,我脑子里要死不死浮现出一副立体现实中活***的画面。
长得好看的女人,本就吸引男人。我也算是男人,却跟眼前这个男人没得比,更何况我对周梦瑶没有别的想法,就是有,也是胡思乱想罢了。
“周姐,我有事要先走一步。”我实在是不想知道这个男人是谁,也没有那个权利去过问人家的私生活,再说了,男人死了男人在,人周梦瑶那么年轻漂亮,老公死了,找男人属于正常现象。
我离开,周梦瑶好像推开了那男人的纠缠,开门朝我走来。烂摩托不能停在这,我在启动在推。第一次感觉烂摩托就是累赘,尼玛一时半会的发不了火。
“小七,你是不是想把车子寄放在这?”
我看周梦瑶,看那充满敌意的男子,摇头说:“不用。”
“小七,你是在查宏桥超市场口那件事吗?”本来我是想走的,周梦瑶这么一问惊讶的站住在原地,暗自奇怪她是怎么知道我在查这件事的。
“别问我为什么知道,是有一个很漂亮的女孩来问,并且告诉我是你在查,本意是想救人。”
周梦瑶说的这个女孩,一定是迟欣蓉,韩小米肯定不会这里,再说了她可是正在被软禁。我问:“周姐,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吗?”
“怎么说呢,一个人只要行的端做得正,就不会有鬼,怕的是心中有鬼,我老公也是那场车祸的受牵连者。”我惊讶,才猛然想起,她家的店铺斜对面就是于丫丫出事的地方。
于丫丫出事的时候,正是下班高峰期,她老公应该在家。如果,他老公看见了发生的一切,却做了一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旁观者,那就大错特错了。
本来想说她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却发现之前那个男人好像不耐烦的样子,就把到嘴的话吞了下去,没有看她,对她悄声提醒道:“他在等你。”
周梦瑶却好像没有听见,甚至于无视那个人的样子说:“在之前我没有觉得他的死跟那事有关,在后来仔细想想,越想越觉得有关系。”
“他看见了发生的一切?”
周梦瑶咬紧嘴唇没有出声,只是很肯定的点了点头。
“那好,我得去做事了,这俩破车寄放在你这没问题的吧!”
周梦瑶再次点头说:“他去了,我很难受,感觉对不起他。”
“为什么?”
“那天他休假,我去了林氏药店买药,回来我们俩吵一架。我诅咒他不得好死……”
“怎么回事?”
“我怀孕了,那孩子只是一个错误,是在他醉酒后跟我一起有了那个孩子,我不想自己的孩子一出生就是脑瘫儿,就私下里去林氏药店买了堕胎药……”
“林氏药店,堕胎药?”听周梦瑶这么一说我猛然想起林泰自闭世界里那想无莫名来历的婴魂。不错,林氏药店就是林叔叔家开的,只是用了林泰名字注册,也就是这样,林泰无端的承受了所有包括他妈妈卖假药帮人堕胎造成的罪孽,才会导致年纪轻轻英年早逝,过早的终结了一生。
不过在我去了林泰家之后,告诉他们怎么做,把所有赃款捐给需要帮助的人们,这样才会减轻罪孽,也不知道林叔叔他们做了没。
“周姐,别耿耿于怀这些过去了的事,鬼月来了,你不妨试试跟你那个可怜的孩子说说心里话,告诉他你最真实的想法,还有多烧点纸钱个他,或许会得到他的谅解。”
“谢谢。”
“没事,我去忙了。”
我离开的时候,那男的狠狠的甩掉手里的烟头,笔直朝我跟周梦瑶走来。后者轻咳一声跟他相反的方向朝店门口走去,他没有改变方向,手却不老实的冲她胸口处抓了一把,她厉声的骂道:“流氓,拿开你的爪子。”
男子没有停下脚步手是被周梦瑶给阻挡开了,他朝我站的位置走过来,距离我一米之遥的时候嘴里不干不净的骂道:“草!这**娘们儿真能装紧,让人把里面都捅遍了,还装******装清高呢。”
听这男子这么一说,加上周梦瑶对他的态度,倏地我火冒三丈,捏紧拳头很想一拳头砸去。
“小七你去忙,别耽误时间了。”周梦瑶看我一头黑线,急忙提醒道。
这会儿的功夫,那男的已经走远。当真是人不可貌相,看这个人不像是流氓,却真真实实是流氓,在后来周梦瑶告诉我这个人的黑历史,才觉得是真误会了她。
我朝于丫丫出事的地方靠近,手机无预兆的响起,接起一看,心里说:迟欣蓉你终于浮出水面了。就拿起电话问:“迟欣蓉,你在哪?”
电话里好一阵沉默。
我又追问一句:“怎么不说话呢?”
电话里才传来动静,说话的人却不是迟欣蓉,而是她二叔。
“麻小七,蓉蓉出事了,你快来。”
迟欣蓉出事?她能出什么事!我狐疑的看了一下手机屏幕,就像想看见手机屏幕上是不是有迟欣蓉那样。一直以来,我没有觉得迟欣蓉在我心目里有多重要,可这次听她二叔说出什么事,心里还是难免的咯噔一下,稍微有点小紧张起来。
这里距离于丫丫出事的地点只有几尺远,视线完全能看清楚在那地上有一团焦糊的痕迹,夜晚焚烧的纸钱灰在天亮前已经被清洁工人清理干净,只有那团焦糊的痕迹是无法清除掉的。
我手里捏着手机,就像捏了一张黑名单,黑名单上的人都要死。
黑名单上的名字,很快就要从这个世界消失,我必须在恶煞动手扼杀这些人之前,早一步找到恶煞的实体。爷爷惯用来收鬼的道瓶,我是随身携带,要不是迟欣蓉二叔来电说这事我或许还要在现场多呆一会。
就在我打算离开现场打车去迟欣蓉二叔家的时候,眼角余光瞥看到那根电线桩子下,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一个女孩。女孩黑亮的长发披散在肩头,粉白细嫩的脸蛋,一对水蒙蒙的眼睛充满慌乱。在我注视她那瞬间,紧张的朝我看了看,急忙离开电线桩子去了别处。
她是谁!
总之我是从没有看见过,退回到周梦瑶的小杂货的时候,她已经恢复正常在清扫柜台玻璃的灰尘。只是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她又换了一套衣服。一件粉红色的T恤,T恤能起到收缩自如的作用,越发衬托出她玲珑剔透的身段,那对鼓鼓东西儿是对男人最致命的诱惑,纤细的腰肢,修长的双腿穿着一条白色的薄料牛仔裤,一双小小的红色的拖鞋露出调皮的脚趾头,傻帽的想法冒出来,如果可以,我宁可变成一双拖鞋。
我去,麻小七你什么时候变成如此超级贱!
人家是少妇,我怎么能有这样的想法,不过她这一身装扮好像专门是为我准备的,把少妇特有的成熟韵味,凸显得淋漓尽致。眉角舒展出来的媚意,让人不由得怦然心动。微微抬头看见我,欣然娇声问道:“办完事了?”
我看得呆了,整个人傻子般怔住,竟然没有听见她说话,眼前的她无论从那个角度看都是那么吸引人。她的美发自内在,显与表面,一气呵成。没有经历过风雨洗礼的女人是永远不会达到这种境界的,这就是所谓的成熟魅力。
啪嗒,轻搁下的彩色掸子发出响声,我才如梦初醒般的点头说道:“周姐,今天谢谢你了,我还得去忙一会,这辆车放这真没问题?”说实在的,我是很想在这里多呆一会,是因为韩小米许久没有给我联系,还是因为昨晚上那个莫名其妙的春梦,或者是对周梦瑶存在那么点非分之想,总之真的不舍这么快就离开,却不得不离开。
周梦瑶听我这么说,表面上看没什么,那眼神里明明有一丝不快跟失落感。我是不知道她究竟喜欢我那样,是喜欢我童男子之身,何况我已经不是童男子,还是好奇我老二跟她老公比大还是小,或许我想多了,她分明是没有亲人在这座城市,想把我当成弟弟来看。
“那你去,这辆车没事的。”
离开周梦瑶老远,还能感觉她来自身后的注视。我一次也没有回头,逼迫自己走快点,并不是怕回头之后就挪不开脚步了,怕留下被她给算计了,而是忌讳一些事。
究竟是什么事,我不用说,是男人都懂。我暗自坏笑一下,拉了一下背包带子朝车站站台跑去。背包里的东西不多很轻,里面装的都是关键性才会用得上的用具,比如吸魂符,定魂罗盘,朱砂笔。
下了车到迟欣蓉二叔家还得走一段路。大概是十几分钟的样子,在此期间我很希望迟欣蓉没发生什么事。也好几次试图拨打她的电话,却在关键时刻打消了念头。
紧赶慢赶终于到了迟欣蓉二叔家,老远就看见门口停了车,却不是迟欣蓉时常开的那辆车,是一辆黑色奔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