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歌双目猛睁,不可思议的看着山河子图,只见图上被金色的精神力覆盖着,图的边缘处,原本模糊的地方此时正在逐渐的清晰着,金色的精神力犹如一支笔,不停的勾勒着奇异的线条。
而外界则在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要说感受最深的,莫过于一直守在山洞口的白依人,青葱玉指轻掩檀口,眼中不加掩饰的讶意盯着前方,只见他们所处的都空居然凭空的出现了一条山脉。
这条山脉毫无一丝征兆的就出现在她的眼前,顺着洞口向外看去,山脉连横着外界的大山看上去就好像天生如此这般,没有丝毫违和,山脉还在不停的延伸,一直将洞口堵住……
洞内,谭歌目不转睛的盯着山河子图,同时他眉心处的光点在不停的像着山河图散着精神力,他的精神力直接由西空大帝操纵,联合着西空的精神力共同在山河子图上作画。
笔锋急转,河图卷染,大约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山河子图上覆盖着的精神力在不断的减少着,谭歌的脸色此时已经是十分的苍白,就这短短的半柱香时间他的精神力已经全部耗费殆尽。
再看山河字图,图上大致的内容没有改变,仅仅是谭歌他们所处的这个地方,原本模糊的笔迹因为西空大帝“着墨”的原因,那里之前画着的山洞此时已经不见,却而代之的是一条山脉坐落其上。
山脉和其他的巨石拼接在一起,从图上看仿佛一体,浑然天成,转瞬间挪山填地,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如果不是在山河图中,平白无故,一处平原多了一条山脉,打死谭歌,他都不相信这是真实发生的。
纵然是人间武道巅峰武帝,也不可能转瞬间将能将这么一大座山平地垒起,而且是悄无声息的完成这一切。
回想起刚才西空大帝操纵精神力在山河子图上写写画画,谭歌就一阵兴奋,有那么一刻,他的精神力和山河子图产生共鸣,他突然生出一种心怀天地,手握生死的错觉。
现在他终于明白,与西空大帝而言改变山河子图上的画迹不过是修复山河图上的漏洞,但于谭歌而言却是有种创造天地的豪迈。
这种感悟如果不是无意间闯入崖底,恐怕他这一辈子都会遇到,毕竟改变一个世界,插手一个空间的构建这种事情如果不是在山河图这种仙宝上,就是连武帝都做不到。
“小子,撤回你的精神力!”西空大帝对着谭歌说道。
谭歌有气无力的点了点头,心神收敛,将弥散在山河子图上几丝游走的精神力收回灵台中。
“扑。”
谭歌脱力的坐在地上,脸色十分的苍白,将月石安置好后的白依人走到谭歌的身旁把他给扶了起来。
“终于……安全了。”谭歌虚弱的说道,苍白的脸色朝着白依人勉强的咧出一个微笑。
此时的他灵台中空空如也,只有几丝精神力在游荡着,整个人的状态十分的萎靡。
“嗯,安全了。”把谭歌扶到石头上坐着,白依人说道,口上虽然这么说着,谭歌却丝毫的感受不到她的情绪波动,就像是无论谭歌和西空大帝能不能成功都与她五官一样。
“师姐你怎么了,不开心么?”谭歌呆呆的问道。
“傻小子,这丫头像是不高兴么?她是担心你,啧啧……也不知道你小子走了什么****运,让这么一个美人倾心于你。”
将精神力从山河子图中撤出后,西空大帝也不顾什么武帝风范,想谭歌之前那样,一屁股坐在地上。
或许是因为成功的将山河图内的地形改变,心中大石头也落了地,他口中也没了什么顾忌,连粗口都爆了出来,相当没有一代武帝该有的霸气。
“嗖!”
一道玄青色的风刃从西空大帝的头顶划过,可怜的西空大帝头顶本就不算浓密的头发此时直接变成了秃顶。
“臭丫头,你……”
“我怎么?”风刃在掌心不断地跳着舞,仿佛随时都有可能飞出,幽青的连光将照在白依人冰冷的俏脸上,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呵呵……没什么,没什么。”见到白依人动了真格,西空大帝立刻偃旗息鼓,现在的他可谓是十分的虚弱,简直比谭歌的状态还要差很多。
真气全无的他在白依人面前可是一点说话的硬气都没有,或许之前还有一些底牌可以威胁谭歌和白依人,但那些底牌可都是要精神力才能催动的,现在的他精神力耗尽,也只好示弱。
看到西空大帝在白依人手下吃瘪,谭歌在一旁看着窃喜不已,让你在师姐面前胡咧咧,这下子吃到苦头了吧,还好自己刚才没有接他的话茬,要不然现在师姐恐怕就在教训自己了吧。
至于西空大帝刚才说的话,谭歌丝毫没有放在心上,白依人会担心他不假,但也最对只是看在同门的份上,至于说白依人倾心于他,除非天玄大陆爆炸……
“前辈,现在我们被外面那条山脉阻隔了,但是双瞳魔王会不会凭借着气息找到我们?”谭歌担心的问道。
听到谭歌问话,西空大帝笑着说道:“不会的,任何一个地方,地形发生了大的变化,相对的那个地方的气机和灵气分布也会产生变化,我们刚才在山河子图上画的山脉是陡然出现在这里的。
并不是像其他地方经过日积月累才产生的变化,现在这个地方的灵气和气机都还没有沉底下来,所以气机和灵气都十分的紊乱,借着这些紊乱的气机遮掩,双瞳根本察觉不到我们的存在。”
“那就好!”谭歌虚弱的说道,心中悬着的大石头落地,一阵虚弱陡然袭来,谭歌依靠着石壁沉睡了过去……
而此时外界则发生了翻天覆地变化,只见谭歌他们之前来时走的路此时都被一头头不同种族的妖兽给占据,密密麻麻林林总总的妖兽无一列外的站在原地不动,看着空中。
在空中,全身被包裹在黑色烟雾的驼舎狮王,不对,现在应该叫它双瞳魔王,此时的它两只颜色不一的眼球正死死的盯着地面,目光聚集在那条连绵的山脉上。
“搜!”在高空中扇动着双翼的双瞳魔王冷冷的说道。
听到双瞳魔王的命令,雌伏在地面上的万头妖兽立刻开始行动起来,上万头妖兽如同训练有素的军队一般,在这片区域中开始了地毯式的搜索,上山入水,每一个山洞都被它们搜寻,每一片树林都被它们全部放倒。
如同一群强盗,这片安静的大地在它们的兽蹄下瑟瑟发抖着。
双瞳魔王居高临下的俯瞰着大地,不知为何,这里的气机给它一种极其紊乱的感觉,它的精神力和真气刚刚探出就和那些紊乱的气机掺和在一起,根本无法探查,也无处搜寻。
但是在之前,它明明感受到了西空大帝的气息,而且还有两道人类的气息,这两道人类的气息它很熟悉,就在昨晚它和西空大帝战斗的时候察觉到的气息一模一样。
而且在来的路上它又再次的遇到这两个人类,当时是为了及时赶路才放过他们一马,如今他们居然又不知死活的和西空走到一块!
“凑到一块了么?这样也好,如果不是昨天和西空战斗无暇分身,这两个蝼蚁早就死了,再能蹦跶的蚂蚱到了秋天一样无处可藏,本王就送你你们一程!”
“搜!每一个角落都不要落下!”双瞳魔王的声音如同雷鸣,响彻每一头的妖兽耳边。
在山脉下,山洞之中的谭歌三人自然听不到双瞳魔王的吼声,除了已经昏睡过去的谭歌,白依人和西空大帝正在盘腿调息着。
“丫头,我要在这里开始闭关疗伤,这段日子你就照顾这个臭小子,他的精神力几乎耗费完了,最少需要三个月的时间才能恢复,而本帝的伤则需要时日更久才能治愈。
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千万不要将我唤醒,一个月后我会醒过来,这段日子如果有什么事情发生你先应付,这是五鼎密宝悬陵。
它的用法我都刻录在其中,你直接用精神力渗透其中便能知道如何使用,用它防身,纵使双瞳真的发现我们,用它也能阻挡一段时间。”
西空大帝此时的语气颇为严肃,丝毫没有往日里的轻浮,将一块类似于罗盘的东西交给白依人后,他便缓缓的闭上眼睛进入了修炼状态……
五鼎密宝?白依人拿着手中那个类似于罗盘的的东西,心中微微有些惊讶,但也最多只是微微有些惊讶,五鼎密宝从西空大帝的手中拿出根本算不上什么压箱底的宝贝。
一代大帝别说是五鼎密宝,纵然是七鼎,八鼎他们也是有的,像西空大帝,因为机缘巧合更是有山河图这种仙宝傍身,所以能拿出五鼎密宝确实不算是什么事。
但是令西空大帝有些错愕的是,白依人拿着五鼎密宝居然没有丝毫激动的样子,白依人甚至没有出现他想象的那种呼吸一窒,就连心跳也没有加重。
看来这个丫头的后台着实不俗,拿着五鼎密宝还不是失态,恐怕武王境的武者都做不到吧。
不过也对,这丫头本身的体质就已经让人羡慕了,肯定出身不凡,五鼎密宝兴许人家还瞧不上,罢了罢了,还是早点疗伤吧,心神一沉,西空大帝便开始疗伤。
白依人接过五鼎密宝后,从自己的空间袋中取出一件兽皮盖在谭歌的身上,而后她便拿着五鼎密宝悬陵坐在谭歌的身旁,将精神力渗入悬陵中,熟悉着悬陵的使用方法……
一转眼,三日已过,洞外的妖兽还在不知疲倦的搜索着,双瞳魔王此时脸色铁青,三天前它来到这里便觉得情况有些不对,它之前就察觉到这里有西空大帝气息。
但是一连三日,将这里的每一处地方都翻遍了,居然没有一丝西空的踪迹,难道他已经逃离了这里?双瞳魔王的脑海中突然蹦出了这个念头。
这个念头一旦出现便一发不可收拾,它想到自己刚来到这里时感受到的紊乱气机,那些紊乱的气机中就有西空的气息,虽然微弱,但是千年的相处它又如何不熟悉西空?这证明西空肯定来过这里。
而且它十分了解西空大帝的性格,他宁愿战死也不会藏匿在一处,如今自己在这片到处搜寻这他,他要么出来一战,要么早就逃离其他区域了,不可能躲藏在这里。
想通了这一切后,双瞳魔王怒不可遏的朝着地面猛地轰一拳,地面迅速龟裂,而后,它朝着天上怒吼一声:“撤!”
听到双瞳魔王的命令,众妖兽立刻打了个激灵,朝着双瞳魔王的方向迅速奔去,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它们知道,这位实力碾压它们任何一个的魔王生气了!
双瞳魔王眼神中带着怒火,双翼一震,朝着西方炎火区域飞去,地面上的妖兽见到双瞳魔王撤了,自然也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每头妖兽跟着各自领头的后面,如同退潮一般,井然有序的撤离。
尚在洞内的谭歌还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一切,此时的他正盘腿养神,如西空大帝所言,现在的他精神力亏损严重,没有三个月的时间根本无法恢复,在西空大帝闭关疗伤后,谭歌一连昏睡了两天才醒过来。
“师姐,你说双瞳魔王撤离了这里没有?”睁开眼后,谭歌气息萎靡的问着白依人。
白依人正擦拭着佩剑,听闻谭歌唤她,她摇了摇头,道:“不知。”
“据武帝前辈之前所说,双瞳魔王最多在这里搜寻三天就会离开,现在已经有了三天,它多半不会在这里了。”谭歌扶着昏昏沉沉的脑袋说道。
“想出去?”白依人不咸不淡的问道。
“呵呵,那能啊,不到七天的时间山河图上的改动就不会消失,就算我想也要能离开这里啊。”看着黑漆漆的洞口,谭歌无奈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