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于羁绊,灭于心声……看来这小子是将自身对玄冥道统的深厚体悟,融入到了功法之内,化万象于乌有,强行斩断了这天禄兽灵同皇甫达之间的血脉羁绊,使之成为无主之灵,这原本坚不可摧的壁垒也就不攻自破了,妙哉,妙哉!!”
“岂有此理……你他娘的到底对我的天禄灵像做了什么手脚,居然不听我的掌控了!!”
皇甫达登时便如被抢走了玩具的小娃娃,哭着喊着往回要,悲催的是在这场博弈当中已经成为胜利者的江少云,怎么可能会放过如此优越的战利品?
但见江少云大手一挥,右臂之间陡然迸发出一道水蓝色魂光,强大的吞噬契机只一个失神的片刻,便将那天禄巨像收了进去,自此再同这豢养了它的皇甫家少爷没有半毛钱关系了。
“皇甫兄如此大礼相赠,江某当真有点受宠若惊呢!”
“江少云!!你……你真是欺人太甚!”
皇甫达险些一口老血喷了出来,碰上江少云这家伙真心是他八辈子倒霉,这一战他当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输了个一败涂地。
将那散着金芒的玄天印烘托在手中,江少云转过身朝冥灵一翘首,作势就要离开这万仞绝壁回去交差,却是被皇甫达一声冷笑生生阻住了脚步。
“呵呵呵……这么急着回去娶百里莺歌啊?为兄差点忘了提醒你,百里家门楣高傲,彩礼可一定要备的充足些,你要是在这方面没什么经验,我倒是可以给你个建议!”
皇甫达说着,突然朝身后猛力一甩,一根气息十分熟悉的手杖朝他背后窜了过来。
江少云猛地锁紧眉目反手一提,将这手杖抓至身前,赫然发现这正是逍遥老儿的那件师承信物,炎龙云字脉的仙品法器!
“这东西,怎么会在你的手里?”
江少云说话时的气场像是完全变成另外一样,攥在手中的法器竟都蒙上一层冷意寒霜。
“瞧你这记性!之前我便提醒过你,要你看好你身边那些没用的狗腿子,指不定什么时候,他们便会成为你最大的软肋!你看,我说什么来着?预言这么快就兑现了呢!”
盛怒之下,江少云魅影再动,一个晃身间冲至皇甫达面前,单手挥出生生将这货提在了半空中,死死遏住他的脖子。
“信不信,我只要轻轻动一动手指,你就会死的很难看!”
皇甫达非但没有丝毫惧死之意,反而无比畅快的大笑起来:“你觉得吓唬我会有用?说句实在话,杀了我,远要比让我灰头土脸的回去更让我欣慰,反正你江少云天不怕地不怕,杀我一个也不多,你开心就好!反正有那么多人给我陪葬,总归是赚了的。”
看着半空中皇甫达死鱼干一般利落的挺尸等死,脸上还挂着分外轻松的笑容,冥灵和老麒麟都恨不得冲过去一顿大耳瓜子抽抽这个皇甫家的败类,然而这一次,江少云终究还是选择了妥协。
“离开厂区的时候,我曾和逍遥老头儿联系过,让他们云龙八仙前往江海盟的落脚点同我们汇合,告诉我这之间发生了什么,玄天印你拿走。”
江少云一把扯下皇甫达行尸走肉一般单薄的身体,看都懒得看他一眼。
“嘿嘿,我就喜欢你现在这幅态度,大家各取所需岂非皆大欢喜?其实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太清楚,皇甫家平素一直都有雇佣兽灵妖灵的生意在,来到这惊鸿洞天之前我们受一股神秘雇佣势力的雇佣,派出了十只妖灵帮助擒获几个修士,而后听百里家的人说起你这个麻烦后,我又碰巧得知你和这些囚徒之间的关系,便同合作方打了个招呼,暂时留下了他们的性命以备不时之需,这不,刚好就派上用场了,有时候我自己都忍不住佩服自己的远见卓识呢!”
皇甫达一脸欠扁的对着江少云勾了勾手指,点了点他手中的玄天印再度开口:“该说的我都跟你交代清楚了,那些人并不在皇甫家手里,你要想找更多的线索,最好先回你那什么狗屁江海盟的传销窝点看看究竟,运气好还能有所发现,其他的我就爱莫能助咯!”
眼看着江少云一手得来的玄天印就这样轻而易举的被那王八蛋皇甫达夺了回去,冥灵更是愤恨到了极点,毕竟他那老相好还在里面,可作为江少云的守护之灵,自家主人都没说个不字,冥灵自然不好多说些什么的。
掂了掂这玄天印的分量,皇甫达很满意自己这份战利品,再不做丝毫犹豫转身遁入了生门大阵,踏上了凯旋而归的征程,只剩下江少云几人一脸懵B楞在当场。
“我说……那小子虽然抓住了你的把柄,可你真的要眼睁睁看着百里莺歌嫁给那个王八蛋?放弃自己之前和她的约定?”
龙葵的声音自脑海中荡漾开来,回答给她的却只是许久空落落的沉默。
“云龙八仙皆是因我被囚,不论如何我都不能看着他们身陷囹圄,唯有暂时离开这惊鸿洞天才是两全之策,如若还来得及,我终将回来赴这场约定!”
……
彼时,生门大阵的躁动俨然成为惊鸿大殿内众强者最为关心的讯号,所有人在感受到这股气息波动后,都第一时间挣脱大殿奔赴惊云台,准备迎接胜利者的凯旋,亦是在迎接玄天大印的重新现世。
近百道两脉强者炙热目光盯着云天尽头,那生门阵道徐徐降下,荡在半空中的玄天印光分外明亮,与此同时,百里水月和百里莺歌的气息状态似也隐隐生出了变化。
“你怎么了?没事吧?”
始终护在莺歌身边的凉烟满是关切的询问着,却分明看到这丫头眼神中渴望已久的那一抹期待神色,期待着江少云手托玄天大印如天神一般降临,拯救自己的命运。
只是……莺歌注定要失望了!当她看到拖着玄天印的那张脸孔属于皇甫达时,整个人彻底僵在了原地。
“怎么会……怎么会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