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春节了,这是我又爱又恨的日子。爱是可以回家过年了,恨的是要经历该死的春运。在回家的时候我碰到一个怪事,这要从前几天说起。
我是在省城上的大学,也就在这里找到了工作。本来想着到我们县城的火车要多少有多少,当我再买票的时候才发现我想的太简单了。
在大年二十八晚上的时候拿着行李在火车站外面徘徊的时候被一个中年人给拦住了,说他正好去我们县城,车上还有些座位问我去不去,马上就出发了。
我皱了皱眉头,不用想这肯定是开黑车的,还在犹豫的时候黑车老板说让我放心,他们不会在路上要第二次钱。
这个时候我一个朋友打来了电话,问我回去了没有。我一阵诉苦说被困在了火车站,他说正好他认识一个黑车司机去年他就是坐那车回去的,我说行,你把电话给发过来。
等电话过来后我对黑车司机笑了笑说不用了,我联系到车了。
“呵呵,既然小兄弟不用了我就不打扰了。”黑车司机和气的笑着准备离开了。
我在信息里看到了电话,直接打了过去,电话接通后话没说两句那人就掐断了电话,刚才那个中年人转身笑着说:“小兄弟,就是我啊。”
我笑了笑,刚才还在犹豫坐不坐他的车,既然朋友给我推荐的就是他那我也放下了心。
跟着黑车司机到了火车站外面,在一个角落里停着辆小型客车中年人打开车门让我上去。
我看了下眉头皱了起来,这小客车太破烂了一点。但想到后天就过年了,明天要是找不到车就回不去了,反正也就一晚上的功夫凑合一下吧。
上了车后我左右看了一眼,上面已经坐了十来个人了,驾驶位置上还坐一个人,看来拉我过来的是这个黑车的老板并不是司机。
“小兄弟凑合一下哈,这大过年的谁都不想不在家,估计明天中午就到县城了,忍忍就过去了。”黑车老板笑着说道。
我点了点头没说什么,随便找个位置准备坐下,不小心踩到了旁边那女人的脚上。我连忙说着对不起,没想到那人抬头看了我一眼用一种很奇怪的笑声说道:“桀桀,又来一个送死的。”
就好像是看刚出笼的猪一样,眼神透露着诡异的笑容。我浑身颤抖了一下没鸟他,换了一个座位坐下,这小黑车也真是什么人都拉。
这一车人看起来怪的很,一般人坐上车都在玩手机聊天什么的。排除他们都不认识的情况,居然没有人在玩手机这可不太对劲,要不是他们偶尔动一下我还以为车上的人都是死人。
这破车走在路上颠簸的厉害,玩了会手机我就有点晕了。不一会上了高速平稳下来,我把头靠在座上眯了一会,一直坐着也是无聊。
“我去上个厕所!”
车猛然停了下来,随着惯性我的头一下碰到了旁边那人的肩膀上面。车上这样的事很常见,但这么一碰我感觉自己的脑袋直接撞到了车厢上面,而不是一个人的胳膊。
说了声不好意思,从车窗看去应该到了服务区了。说话的是司机,正巧我也来了尿意准备下车上个厕所。
到了厕所后随便找了一个小便池正尿着,肩膀就被人拍了一下,回头一看正是黑车的司机。
“别再上车了,不然你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我听着有些不对劲,这黑车老板说了不会半路加钱,这司机倒是半路不让人上车。
这已经走了快一半的路了再要钱我也认了,谁让我急着回家。
“不是因为钱的事情,最后提醒你一点,车上的乘客除了你之外都不正常。”他说完话就走了出去,留下我一个人在原地。
车上的乘客确实很有问题,一路上几个小时居然没人说一句话,还有旁边那个男人的胳膊硬的要死,虽然穿着棉袄但和撞在车皮上没两样,那是活人的胳膊吗?
想到这里我心里就有点害怕了,打开一个隔间插上门点了根烟。
“周水!”
正想着黑车老板走了进来叫我的名字,叫了几分钟我都没有答应他。最后黑车老板冷笑了声说:“你就听老蔡的话,到时候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黑车老板这么一说我心里就觉得更加不对劲了。他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今天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我朋友把电话给我后我直接就打了过去,也没时间告诉他我的名字啊。
在厕所里待了有半个小时,在我准备出去的时候黑车老板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这次的语气温和了很多,说这都快过年了谁不想赶快回家,老蔡的话是耸人听闻,让我赶紧上车不能耽误了时间。
听到老板声音的瞬间我吓了一跳,没想到他还在等着我。他说的话让我有点心动,但司机的话不得不让我考虑,还有他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总之这车我是不会坐了。
又在里面等了半个小时,看手机已经三点多了。从老板的话中他们是在赶时间,我小心翼翼的推开门走了出去看到那个小客车已经走了,原地还留着我的行李。
我的行李中还放着电脑,原本想着不要了,看来他们也不是为了钱,这么一想老板第二次进来的话肯定是要把我骗上车。
我走过去拿行李的时候看到旁边还放着别的东西,一个男人从房子里面走了出来,看着我惊讶的说:“你是坐那个黑车来的?没想到你也下来了。”
我看着他没有说话,那人又说:“我叫张鹏,外面有点冷,我们在里面说。”
坐在服务区的餐厅里,张鹏掏出手机给我看了张照片差点把我吓的半死。
可能因为光线的原因只看到一个女人好端端的坐在位置上,等张鹏把照片放大后我才看到这个女人的脸居然腐烂了一半。
“刚到服务区的时候我还想找你一块下来呢,没想到车一停就没看到你的影子,原来早都下来了。”张鹏长长出了口气。
我点了点头说:“那我们怎么办,在这个服务区怎么出去,现在出高速都是一个问题。”
张鹏说这个没事,大巴一般都会在服务区停下来休息的。现在过年大巴跑的也多,说不定就能看到回我们那里的,到时候多给点钱下了高速就好办了。
这也是个办法,说话间就有一辆大巴停在了外面。有很多客人从大巴下来上厕所,买东西的。
我们两个走过去和司机商量了一下,司机怎么都不拉说是超载直到我说多付一倍的钱到时候到了下高速的关口就下车,司机师傅才同意了让我们两个上车。
上了车后都是满座,我们两个坐在各自的行李箱上没有说话,都在想着各自的事情。
休息了半个小时,乘客回来后看到我们两个都没有诧异,看来这样的事情也是常见的。
一路上车上的乘客有点小声说话,我坐在皮箱上面也没有要睡觉的打算。大概七点多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拿出手机打开地图看了下快到我们市的高速路段了。
心里轻松了一点,坐着就迷迷糊糊的突然一个急刹车把我从皮箱上面甩了下来,一下摔的迷迷糊糊的。等我清醒的时候看到自己被压在一个座位下面,手臂不能动弹还流着血,所幸的是没有伤到骨头。
周围已经有很多人了,耳边还有救护车的警报声我才知道原来出车祸了。我身上没多大的问题,被救出去后就能走动了。张鹏没有这么好的运气,躺在担架上看他胸膛还在起起伏伏多半是昏迷了过去。
我走到客车残骸前面看到地上有漆黑的轮胎印子,一下撞在了一辆大货车的屁股后面,是追尾。
车上三十几个人有一半都没事,还有一些和张鹏一样没有生命危险。但司机和前面乘坐的几个客人当场死亡。
一个头发有些发白的警察把我们没事的人叫在一块调查我们的信息,虽然这场车祸是因为客车司机驾驶不当追尾,把我和张鹏怎么上车的事也说了出来。
老警察叫了一个年轻的警察继续问剩下的人,单独把我叫在了一边问我关于黑车的事情,表情虽然很平常但我感觉这个警察对黑车的事特别上心。
他问了我一些很常见的问题,什么汽车型号车牌号什么的,我说上车的时候都晚上十一点多了,没怎么看,至于型号我根本不懂。
“哦。”老警察一手拿着笔沉思了一下又问:“那你觉得车上的乘客有什么问题没有。”
我想了一下把张鹏给我看的照片隐瞒了起来,毕竟这种事情在警察面前说,没准把我抓进精神病院呢。
我说一车人坐着不动,一路上一句话不说在服务区休息的时候也没人上厕所。我和张鹏因为不想给第二次车费所以才被赶了下来。
老警察嗯了一声,拿着笔在本子上面写了一串数字扯了下来递给我说:“以后发现关于那辆黑车的事就给我打电话。”
我接过纸看了一下,上面写着的是一个手机号。多半是他自己的,发现黑车不应该直接报警吗,为什么要打他的私人电话。把纸装进兜里没有多想,坐上他们叫来的车回了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