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夕歌将自己缩成一团,像个小猫一样蜷在舒奕寒的怀里,他的胸膛坚实温热,贴在身上有厚实的安全感,重点是现在天越来越冷了,她需要这么一个温暖的怀抱。
正贪婪的享受着这舒服的怀抱,沈夕歌却发现身后的某个凶猛的东西起了变化,正试探着在她身上摩娑着,跃跃欲试着想要有进一步的突破。
尽管已经很熟悉对方的身体,但沈夕歌的脸学是红了,羞涩的往外挪了挪身子。
某人怎么肯就此放过她,大手一圈,便又将她捞回到怀里,孔武有力的手臂将她柔软的身体紧紧的箍着。
大手不安份的探进了她的睡衣里,沈夕歌只觉得胸前陡然一松,内衣的招子居然被他解开了,熟稔的找到最熟悉的地方握住,沈夕歌低哼一声,身体禁不住一颤,耳边感觉到舒奕寒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
“你干嘛……”沈夕歌轻声嘤咛。
舒奕寒邪恶的勾了勾唇角,竟翻身覆了上来,声音低沉:“你啊……”
“讨厌!”纤细的小拳头在他的胸口上捶了一下。
见她娇羞的样子,舒奕寒真是爱不释手,粗粝的大手摩娑过她细腻的肌肤,如玉一般的触感,沈夕歌却轻吟了一声。
“怎么了?”舒奕寒关切的问。
沈夕歌禁不住扭动了下身体,扬着藕一样的白皙的手臂说道:“手还有些疼。”
“那我轻一些。”舒奕寒小心的褪去她身上的衣料,将她的手臂放在了一旁。
沈夕歌一只手搂住他的脖子,细细的看着男人的脸,从眼睛耳朵,从鼻子到薄唇,越看越觉得合心意。
“别看了,我们做正经事吧。”舒奕寒低头吻了吻她的唇。
“这哪算是正经事。”沈夕歌不以为然,却也欣然接受舒奕寒所有的疼爱。
“怎么不算,夫妻之间就这么一件事是正经事……”
舒奕寒认真的样子把沈夕歌逗笑了,明明是想做些羞羞的事,却还被他说得这么正大光明,真服气这男人强大的心理。
天刚蒙蒙亮,沈夕歌就醒了,看了看时间,还不到六点钟,伸了个懒腰从床上坐起来,舒奕寒昨天好像说今天要早起的……
摸了摸床的另一边,舒奕寒已经不在,正想叫一声,阳台上传来了舒奕寒声音。
“我劝你不要玩得过火了……那你就试试看。”
这两句话说完,好像是电话被随手扔在桌子上的声音。
这么一大早,他在跟谁打电话?而且听这对话内容像是有人在威胁他?谁这么大胆敢威胁他?随即,沈夕歌的脑海里便出现了一个人……白若风。
沈夕歌所有的困意都烟消云散,赤着脚下床,轻轻的走到他身后,伸手从背后拥住他,感觉到他身上暖暖的温度。
舒奕寒伸手将他揽至胸前,让她靠在自己身上,说道:“吵醒你了?”
“没有,我自己醒的,发生什么事了吗?”沈夕歌仰头问。
舒奕寒微舒一口气,说道:“没什么事,你不必担心,只是我们今天可能走不了了,等我解决好这件事好吗?”说完,舒奕寒将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亲昵的磨了磨。
沈夕歌平静的叫道:“舒奕寒,我早就说过,我们是夫妻,夫妻就是要一起承担,一起分享所有痛苦与快乐的,再说,我没有你想象中的脆弱。”
舒奕寒的眼眸望着天边那一抹鲜红,太阳就要出来了。
“昨天报纸上的消息是她泄露给媒体的,刚刚电话里说,要把我母亲与我父亲的事情也要曝光……”
一直以来,舒奕寒的死穴就是他的母亲,这一点沈夕歌再清楚不过,也是因为如此介怀,所以他的心底一直怨恨着舒庆宏。而现在,白若风拿这个威胁他,无非是抓到了他的痛处。
一旦消息曝光的话,舒氏多年来维持的豪门大家的形象会轰然倒塌,而对舒奕寒的伤害也是可想而知的,就像将他藏在二十多年的伤口重新剖开让大家看一样。
以舒家的声誉做威胁的资本,那她的目的是什么?
“她想得到什么?”沈夕歌看着他,心里蓦地紧张起来,也许她已经猜得出白若风的企图了,可是她不敢说出口。
舒奕寒淡淡的说:“要我们离婚。”
沈夕歌突然紧紧的抱着他,说道:“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站在你身边。”
“我不会跟你离婚!永远不会!这一点根本没有任何事情可以构成威胁!”舒奕寒坚定的说道,情绪有些激动。
“我知道,我知道,我都知道。”沈夕歌点头说道。
舒奕寒有些不满意,低眸紧紧看着她:“你也不许!”语气一如既往的霸道。
沈夕歌缓缓的点了点头。
眼角处却禁不住有些湿润,她和舒奕寒婚礼从最开始就是一场错误,新娘本就不该是她,而现在,她的心彻底沦陷,报应却来了。
难道这就是因果轮回吗?如果是的话,那么她确实亏欠了白若风,毕竟是她霸占了原本属于她的一切。
舒奕寒的眉头渐渐拧紧,大手将她紧紧搂在胸前,说道:“天还早,再回去睡一会儿吧。”
“嗯。”沈夕歌轻声应着。
两人回到床上,沈夕歌却再也不能睡着,她知道他也没有睡着,因为她听得出他睡着时和没睡着时的气息。
他睡不着,肯定是在为白若风的威胁犯愁吧……
真不想让她为难,可是她无能为力,已经不想把舒奕寒还给她,可是心底又觉得亏欠,要怎么办才好呢?
舒奕寒真的觉得她比他的母亲还重要吗?宁愿自己父母亲的事情被曝光也不想放弃她?
秋天的早晨,整个城市都笼罩着薄薄的冷雾,金色的太阳光微微从云里透了出来,洒在窗边。
方语泽睁开眼睛之后才觉得脑袋很疼,他酒量本就很少,更加很少会宿醉。
“醒了?”乔子月端了杯水过来:“喝点蜂蜜水吧。”
方语泽一怔,看着乔子月,皱着眉头问道:“这是哪?”
“我家。”乔子月平静的回答。
方语泽心里一紧:“我怎么在你家。”
“昨晚你喝醉了。”
方语泽表情微抽:“我的意思……昨天晚上我们没发生什么吧?”
乔子月淡然一笑:“当然没有,难道你想发生什么吗?”
方语泽表情一窘,没发生什么就好,他完全记不清楚昨天晚上的事情了。
“喝点水醒醒酒吧,我做了早餐在桌子上,你先去洗漱吧,新毛巾和新牙刷我都放在洗脸台上了。”乔子月说道。
这套公寓是前不久才以她的名字刚买下的样板房,只是简单的装修了下,平时也不住,她平时还是跟父母一起住在家里,昨天晚上是迫不得已才把方语泽带到这儿来了。
方语泽接过杯子,窘迫的笑了笑:“昨天谢谢你,给你添了这么多麻烦。”
乔子月欣然接受他的谢意:“不客气,我们是好哥们!”
看着她的笑容,方语泽怔了一下,将蜂蜜水一口气喝完,果然舒服了很多,正好他本来就有些渴。
两人面对面吃早餐,早餐很简单,一杯牛奶,两块面包,一个煎蛋。
谁都没有说话,主要是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看起来像一对相濡以沫的老夫妻,那空气里微妙的成份只有两人知道。
吃完饭,乔子月将盘子洗好,方语泽帮忙摆了一下椅子。
出门的时候乔子月问道:“我要去上班了,你是继续在这休息还是……”
“呃,我也回家换件衣服去。”方语泽的语气有些尴尬。
乔子月一笑说道:“那行,正好一起出门,我送你回家吧。”
“不用,我搭出租车就行了。”
“我这儿比较偏,不好打车……”
最后,乔子月将方语泽送到小区楼下,才又开车去医院上班。
方语泽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房间里看看母亲,方妈妈正坐在阳台上的躺椅上晒太阳,一张苍白的脸被太阳照得有些红润。
方语泽轻轻走近,蹲在她面前帮她捋了捋头发,问:“妈,你怎么起来了?”
方妈妈微微睁开眼看看他,想抬起手摸摸儿子的脸,却也只能动了动,终归没抬起来,方语泽忙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脸上。
“我看今天阳光挺好,就让保姆扶我起来了晒晒。”方妈妈的声音很轻很轻,却又很温柔,只是那苍白的脸色和无神的眼神让她看起来很虚弱。
方语泽看着她笑:“嗯,晒晒也好。”
“语泽,工作别太累,你最近都瘦了。”那双枯瘦的手指抚着他的脸说道。
“嗯,我知道,妈。”方语泽说完,起身在她额头上吻了吻。
她是个命苦的女人,一个人将方语泽抚养长大,什么样的工作都做过,最后实在走投无路还瞒着方语泽去做了妓女,尽管如此,她也没有回头去找舒家要一分钱,可见那个男人在她心里留下多深的伤口。
妈妈的这些过去从来没有跟方语泽讲过,但方语泽能想象得到,所以这些年他关于爸爸的事,他从不问一句,即便是被人笑是野种,他也懂事的不想触及妈妈的伤口。
直到她被查出得了癌症,方语泽为了给她筹医药费,才勉强自己认了舒庆宏这个父亲,之后也并没有告诉妈妈他已经认了舒庆宏并且去舒氏上班了,怕她受到刺激。
“妈,我想跟你聊聊天。”方语泽靠在她身边坐下。
“好啊。”方妈妈的脸上一直带着微笑。
“我想听听关于你和我父亲的故事。”方语泽还是问出了口。舒庆宏负了他母亲一辈子,他回舒氏不仅为了医药费,还要为母亲这悲苦的一生讨一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