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夕歌话还没说完就被舒奕寒低头狠狠的封住了嘴巴,真是的,把他当什么人了?他才不想要什么齐人之福,只要有她一个就够了。
舒奕寒低头不断加深这个吻,火热的舌直抵沈夕歌的丁香小舌,勾得她与他一起起舞,直到沈夕歌轻吟连连才终于放开她,将她拥在怀里,细细的说道:“对不起,小夕,我说过会让白若风消失在你的世界里,可是没做到。”
沈夕歌微喘着,双颊绯红,抬头又吻了吻他的下巴:“没关系,我们彼此信任就好。”
“等你的手好了,我带你出去转转吧。”如果带着她去水东见母亲,母亲大概会很开心。
沈夕歌靠在他怀里,聆听着那强有力的心跳声,说道:“好啊,可是去哪呢?”
“去一个美丽的地方。”那儿的确很美,每次去看母亲,舒奕寒都不想再回来。
沈夕歌突然抓起他的小指,与自己的小指勾在一起:“拉一下勾,约定好了哦。”
舒奕寒怔了一下,但看到她认真的样子,还是配合着做了。
敲门声骤起,舒奕寒放开沈夕歌,起身去开门,没想到敲门的竟然是舒庆宏的管家。
“少爷……”老管家的表情上很急。
舒奕寒从外面把门关上,问道:“什么事?”
“老爷他刚刚……又吐血了。”老管家一脸担忧。
舒奕寒只微微皱了皱眉,眼底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纠结闪过,复又淡淡的说道:“我不是医生。”
老管家不相信他的心这么冰冷,便接着说道:“找过医生了,医生说老爷如果再不好好静养的话,病情会很难说,有可能会过不了这个冬天……”
舒奕寒的手颤了一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老管家叹了口气:“是这样的,老爷上午去看了二少爷,回来的时候情绪很不稳定,午饭一口都没吃,后来咳了,咳得吐血了。”
舒奕寒皱眉,说道:“你先去跟院方联系,这件事情绝对不可以声张,除了已经知道的医生以外,不准任何人来探病。”
“是,少爷。”老管家微舒了一口气,他就知道少爷的心不是真的冰冷,他只是孤独太久了,不愿与人相偎。
自打他搬到舒家,好像都没有和老爷开心的拥抱,而老爷也是个太含蓄的人,心底明明很关心少爷,很想少爷继续管理舒氏,却总是一副严父的形象。唉,这两父子真是太像了!
舒奕寒站在病房外,透过玻璃看了一眼病房里的情况。
舒老爷子挂着氧气,鼻子上插了一根管子,身体两侧各种监测仪器嘀嗒响着。
那双黑如幽潭的眼睛黯了一下,轻轻的拧动门锁,走了进去。
站在病床前,很久都没有动,只是看着他,然后将与他之间的点点滴滴回忆个遍,竟然发现两人在一起无非就是争吵,从来没有过其乐融融的相处。
可是这个人是他父亲,应该是他这辈子最敬佩的人,而他对他从来只有怨恨,而忽略了他值得自己崇拜的地方。
舒庆宏睁开了眼睛,看到舒奕寒站在病床边,瞳孔一缩,呼吸明显急促起来。
老管家忙上前去解释:“老爷,大少爷来看您了。”
舒庆宏喘了好一会儿才平复下来,扬手指了指氧气罩,老管家当即会意,说道:“老爷,不行,氧气罩还不能摘下来,医生说……”
舒庆宏固执得自己去摘,没办法,管家只好将氧气罩给他摘了下来。
舒庆宏急促了呼吸了几下,整个人看起来虚弱得不成样子。
“逆子……”舒庆宏颤抖着下颌看着舒奕寒骂道,那双浑浊的眼睛愤怒的看着舒奕寒。
“你真是太令我失望了。”说完,舒庆宏重重的叹了口气。
舒奕寒负手而立,却不生气,问道:“你是指哪件事?”
“你自己心里没数么……”因为愤怒,那张浮肿的脸显是有些红润。
舒奕寒轻轻一笑:“没数。这么多年来,我做的每一件事情都令您失望。”
这句话犹如一把刀子直戳舒庆宏的心脏,他重重的叹息,缓缓的闭上眼睛。也许是他错了,真的错了……
“你真的一点都不懂我的苦心,我从来不夸你是想你能做得更好,我也知道你能做得更好,这样我才放心的将舒家交给你。”有一颗明亮的东西在舒庆宏的眼角边闪过。
“没按照您的方式,我照样成了舒氏的主人,您应该觉得欣慰了。”
舒庆宏脸上的肌肉抽了一下,瞳孔放大,这句话对他的刺激不小。
“在我面前这么嚣张,你别忘记了,即使你拿到了舒氏,而我手中依旧持有东阳20%的股票,作为大股东我随时可以联合另外同个大股东扳倒你!”
“你可以试试。”
舒庆宏怒极反笑:“哈哈哈,真是作孽啊,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老天要这样惩罚我?!我真的后悔当初生下你!如果我知道芷兰也怀孕了的话,我一定会把你跟你妈一起丢在水东的!”
舒奕寒眯了眯眼,嘴角挂着一抹残忍的笑。“原来是因为方语译……”
“他是你亲弟弟啊!”舒庆宏双手捏成拳捶打着病床。“你居然对他做出这种事!”
“我没有弟弟。”舒奕寒丢下这句,转身离去。
舒庆宏却叫住了他:“奕寒!如果你还念及一点咱们父子这十几年的情分,就接纳他吧,不要再逼他……他也是个命苦的孩子。”
舒奕寒突然转身反问:“那么我呢?这么多年来的寂寞与痛苦谁来理解?他好歹跟母亲生活在一起,而我,却跟一个对我永远不满意的人生活在一起!至少他还有一段美好的日子,我呢?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我宁愿做一个普通人家的孩子,也不要做你舒庆宏的儿子!”
看来,老爷子已经知道那件事了,当初为了收购舒氏的案子,他调查了方语泽,发现方语泽的母亲曾经为了生计做过一段时间的妓、女,所以他就抓住方语泽这个痛脚,逼他主动交出舒氏的大权。
他承认,这件事他做的确实不太光明磊落,但是为达目的,他可以不择手段!这么多年来的苦心经营,等的就是这一天,他不允许一个方语泽破坏他全盘计划!
二十多年来积蓄的怨与恨,舒奕寒怎么可能允许自己失败……
沈夕歌无聊的躺在病床上,护士在给她换药,伤口已经不疼了,不知道方语泽的情况怎么样了,她这几天只顾着自己疼了,愣是把方语泽给丢在脑后了。
“护士小姐,你知道方语泽先生的病房在几号吗?”
“方语泽先生今天早上已经出院了。”
“出院了?”
“嗯,走得挺仓促的,其实按照病情,方先生还要再住院几天呢,看样子是有什么急事了吧。”
说完,护士拿着药箱出去了,而沈夕歌心里却不安起来,难不成是出什么事了吗?
舒奕寒这会儿也不在,自己的电话也找不着,连个电话也打不了。
沈夕歌一直等到天黑,舒奕寒也没有回医院,一个人吃了护士送来的饭又站在阳台上发了会儿呆,才恹恹的躺在床上,对着天花板发呆。
他一定是太忙了,这几天都在医院陪她,公司一定有很多事情没处理……可是他再忙也要跟自己说一声啊,就这么走了,不知道她会担心吗?
他在干什么呢?是不是已经睡觉了呢?没有她在怀里会不会像她一样不习惯?有没有像她这样想念她?或者,他还是办公室里加班,或者还在会议室里开会,或者是坐在书桌上抽烟吧,她似乎能想象出他皱着眉头的样子……
沈夕歌从来都没觉得时间会这么难熬,也许这就是思念的滋味吧。
沈夕歌将身子蜷起来,膝盖放在胸口,舒奕寒不在,感觉胸口像是缺了些什么。
这一觉终归是睡得不太安稳,迷迷糊糊的醒了几次,发现身边没有人,看看窗外月朗星稀,假装自己还置身于那个怀抱,拥着美梦再次入睡。
沈夕歌是被吵醒的,一大早,感觉外面就熙熙攘攘的好多人。
打了个哈欠才睁开眼睛准备起床。
换好衣服以后,沈夕歌拉窗帘向下看了一眼,医院楼下竟然停了好多车,还有很多人被堵在了门外,每个人手里都拿着长枪短袍。
大概是哪个明星出事了正好住进这个医院了吧,反正也不关她的事。沈夕歌困顿的拉上了窗帘。
正想着早餐要吃些什么,门突然被毫不礼貌的打开了,竟然连门也不敲,谁这么没礼貌?
下一秒,方语泽一脸惊慌的冲了过来。
“小夕!”他跑得很急,满脸通红,不断粗喘着。
“啊?”沈夕歌吓得差点从床上跌下来。
“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快跟我走。”方语泽将她从床上抱下来,握着他的肩膀就往外跑。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我为什么要走啊?”她不想走,她要在这等舒奕寒来接她。
“先别说这么多了,快跟我走。”
“我不走。”沈夕歌死命的拽住病床。“你告诉我怎么回事先。”
方语泽急得没办法,只好说道:“楼下那帮记者是为你来的!”
“啊?”沈夕歌瞪大了眼睛,一脸的意外。
“路上再说,快走。”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