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会阻止陆少杰,心底有一丝丝的暖意流过,如同在无边的黑暗里抓到了一束温暖的光。
“你叫什么名字。”舒奕寒坐在了沙发上,双腿交叠。
“沈夕歌,夕阳的夕,唱歌的歌。”
“你好,我是舒奕寒。”沈夕歌有些恍神,他竟这般正式的说出自己的名字。
舒奕寒……如雷贯耳的名字,网络,杂志,电视上都出现过。
她曾也听父亲说过一些关于他的情况,虽然不太记得了,但她还记得父亲提起他时的表情,那是一种危机感,来自于商人的危机感。
沈夕歌攥了攥手心,湿湿的,全是汗,“舒先生……谢谢您,啊不,对不起,不过,您的西装我现在实在赔不起……”
沈夕歌有些语无伦次,像个犯了错的孩子窘迫的低头站着。
沈夕歌也不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人,从前不大不小也是富贵人家的孩子,所以一眼就看出舒奕寒身上的这款西装是国外订制的,国内根本没有条件做出来。
看到沈夕歌的窘相陆少杰总算消了点气,抱着手臂在一边观赏,像在看一出好戏。
“没让你赔。”舒奕寒坐沙发上,双腿交叠,薄唇轻颌道:“过来。”
沈夕歌鬼使神差的毫无戒备的走近,刚一抬头,还没决定要离他多远站着才好,那只手突然扬起来,沈夕歌只觉得天旋地转,跌进了他坚实的怀里。
那一瞬间连呼吸都停了,而此刻,她心如撞鹿,浑身每一根神都紧绷着,酥麻感自手心传遍全身。
这是什么节奏?一边看戏的陆少杰惊呆了,脸色一变,心中暗叫不好!
“舒总!你不会也看上她了吧?!”这可是他费了老大劲才弄到嘴边的肉啊,可不能再让她飞了。
舒奕寒没有回答,一手按着沈夕歌的秀发,双唇看似是吻上了她的脸颊,像是在宣布他的所有权。
靠近那一瞬间,舒奕寒闻到了一股令人着迷的香,那是独属于女人的馨香,她……就像一朵含着晨露的木兰花,以致于,他突然有兴趣想品尝一下她的味道。
除了温热的气息与他身上那摄人心魄的男性味道之外,沈夕歌还听到了一句话。
“别怕,有我在。”
沈夕歌心里一凛,忙抬头望他,那双清冷的眸子里传出了肯定的答案,似乎还有些许暖意。
这一刻,舒奕寒就是沈夕歌的救命稻草。
舒奕寒揽着沈夕歌,抬头不冷不热的看着陆少杰,说道:“这个女人我要了。”意思很明显,舒奕寒的女人,怎会容他人染指。
陆少杰立马就急了。
“舒总,我这忙活了好几天了,才弄到嘴边的,您这一句话……我多冤呐!我这还搭了钱呢!”说完看着沈夕歌胸前的春光还咽了咽口水。
沈夕歌安静的在他怀里,乖顺得像头小羊,心里明白舒奕寒是在帮她解围。
这时候正好阿风回来了,舒奕寒看了一眼他,“你的来了。”
陆少杰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心里又气又急又没有办法,白白忙活了好几天,到最后什么也没捞着。
初夏的夜风还是有些凉,而这儿是个不夜城,越夜越狂欢,激情四射。
舒奕寒将沈夕歌带出了夜总会门口,陆少杰干着急却又没办法,就去物色新的陪侍了。
“舒先生,谢谢你。”沈夕歌再次鞠躬感谢。
“今晚你说的最多的就是谢谢。”舒奕寒的声音带着春风般的温暖,将他面上那层初雪融化。
“可是,除了谢谢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以后这种地方不要来了。天晚了,需要送你回家吗?”他彬彬有理得像个绅士,不,他就是个绅士,有涵养,有气质,重点是还有一颗正直的心。
“不用了,谢谢舒先生。”沈夕歌道完谢便离开了。
她深知,他这种人与她是不同世界的人,哪里还敢再与他有更多交集。
而命运,向来是狗血的,越是看起来不可能有交集的人,越是在冥冥中已经将两人缠了一匝又一匝……
而初涉世事的她,又怎看得到那衣冠楚楚的外表下隐藏着的是什么狼子野心。
打了辆出租车,很快便到了她住的那条街。
那是一条老街,到处都写着岁月斑驳的痕迹,但民风淳朴,年轻的有钱的都搬去繁华地段住了,留下来的只有一些老人,每日花鸟鱼虫的过着清闲生活,街坊四临平时对沈夕歌姐弟也挺照顾。
拿出钥匙开门,屋子里依旧一片黑暗,难道弟弟没有回来?
借着窗户透过路灯的光,沈夕歌开了灯,便往弟弟的房间走去。
门也没敲,沈夕歌便推门进去了。
“沈逸飞!”
只见床上蜷缩着一个削瘦的影子。
“你去哪里了小飞?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沈夕歌说着眼泪就掉下来了,大颗大颗的滴在白色的衣服上。
“姐……”沈逸飞将脸埋在枕头上痛哭,“我好害怕……”
“不怕,姐姐在,没事了。”看着弟弟那恐惧的样子,沈夕歌心如刀绞,只恨自己没有保护好弟弟。
安慰了一番,沈夕歌又去煮了两碗面。
姐弟俩填饱了肚子,沈夕歌才把弟弟叫出来,准备跟他好好谈谈。
“你能告诉我你这几天都去哪儿了吗?”
沈逸飞沉默。
“我找了你三天,跑遍了所有你可能去的地方。”
“姐,对不起,以后不要为我担心了,反正贱命一条,死在外面最好,这样就不会成为你的累赘了……”
沈逸飞话还没说完,沈夕歌便狠狠的一巴掌打在了他脸上,沈逸飞的话像刀子一样狠狠的剜在了沈夕歌心上,心里又气又恨又心疼。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啊?沈逸飞,你给我振作起来!”转手把他拉到镜子面前,“你看看你现在成什么样子了?啊?”
镜子里的少年,精神萎靡,气色暗黄,头发有些乱,一双好看的单眼皮也无精打菜的耷着,整个人如秋后的嵩草一般,瘦弱得好像一阵风就能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