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救了我。”沈夕歌打破了车里的平静。
舒奕寒突然握住了她放在膝盖上的手,说道:“纪博,去宁安区。”
“好的,舒先生。”
“你的脖子受伤了,他对你动手了?”舒奕寒看向她颈上那两道红痕。
沈夕歌侧过头,捂了捂脖子,说道:“呃,我没事,有件事情,我想请舒先生出面澄清一下。”
“说来听听。”舒奕寒一直握着她的手没放开。
“外面媒体在报道我和你的绯闻,希望你能出面澄清,因为这已经影响到了我的正常生活。”沈夕歌说得很诚恳。
舒奕寒思索了一下,转头看着她:“如果我说,这些都是我默许的,你信吗?”
沈夕歌心里“咯噔”一下,突然明白了,是啊,舒奕寒在A市是只手遮天的人物,有钱有势,连署员都看他几分面子,若不是他默许,哪个媒体不要命敢报他的绯闻。
“为什么?”
这时车子停了下来,纪博下车开门道:“舒先生,到了。”
下了车,面前是一幢精致的小别墅,一个一身黑色套装的女人从里面快步走了出来。
“舒先生。”
舒奕寒牵着沈夕歌说道:“给她看看。”
那个女人很聪明,忙带着沈夕歌进去了。
房间里,只有沈夕歌和那个女人,黑色套装,披肩发,嘴角总带着笑,一双眼睛看起来很善解人意。
“喝点水吧。”女人递了杯水给她。
“谢谢。”沈夕歌接过,将杯子拿在手里。
“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乔子月,是舒先生的私人医生。你是舒先生第一个让我来医治的女人,其实我挺惊讶的,他看起来很在乎你,能讲讲你们之间的事吗?”女人抱着手臂倚在桌子边。
沈夕歌露出一个苦笑:“如果你看了今天的报纸的话,应该就知道我是谁了。”
“绯闻女友?”乔子月表情更惊讶,“他可是从来不闹绯闻的。”
沈夕歌继续苦笑。
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乔子月忙说道:“不管是绯闻还是真的,姑娘我告诉你一句实话,舒先生他人真的不错,我和他是多年好友,以我对他的了解,他这是对你上了心,好好把握住。”说完拍了拍沈夕歌的肩膀,转头冲门口喊道:“好了好了……进来吧。”
说完,拎着一瓶药膏递给沈夕歌:“把这个涂在脖子上,就没有淤痕了。”
舒奕寒推门走了进来,西装已经脱下,只着一件白衬衫,少了几分威严,添了几分清俊与儒雅。
乔子月看着舒奕寒露出个会意的笑,“舒先生,放心吧,她没事,不过是一点淤痕,涂点药就没事了。”
“辛苦你了。”舒奕寒淡淡的说道。
乔子月一边整理着医药箱,一边絮叨:“知道我辛苦就不要一点点小事就大老远把我召唤来,我还以为是你生病了,你知不知道我昨天才从水东飞回来,时差还没倒过来呢,就被纪博一个催命电话唤到这儿来了……好了……我回去补觉了。”
乔子月出去后,舒奕寒关上门坐下来,说道:“既然没事,那我们来谈谈……”
“谈什么?”沈夕歌有些害怕,不敢抬头看他。
“我们的事……”说着,他便欺身向前,猛的吻上了她。
沈夕歌大脑瞬间空白,紧张,窒息的感觉如潮水袭来。
霸道,毫不温柔的吻让她很不适应。
情急之下,她用力咬了一下那侵入她口中的舌尖。
他皱眉,松开了她。
得到解放的沈夕歌抓住机会,大力推开了他,眼神凌利,看着舒奕寒说道:“舒先生,请自重!”
舒奕寒皱眉,眼底凶狠之色乍起,复又压了下去。她的味道,还不错。值得花些心思。
“我们的游戏已经结束了!如果您还是要跟我玩什么的话,那对不起,恕不奉陪,因为你们的游戏我玩不起。我再也不想与你们有一点点瓜葛。”说完,沈夕歌便抢先不顾一切冲了出去。
她怕,怕极了,如果再次落入这个男人手中的话,她真的不敢保证自己能再次挣开。心底似有什么突然崩坏,令她很失望,失望……
舒奕寒也并没有阻拦她,站在原地,若有所思的看着那个娇小却倔强的身影越走越远。
他知道,单单为了得到她的话,他可以有一千种办法,但他突然想选择最难的那一种。
出租车在老街口停下了,刚一下车,沈夕歌就注意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是妈妈。
沈夕歌觉得喉间像是堵了一根刺,吐不出,咽不下,卡在嗓子里说不出话。
半年了,妈妈似乎瘦了些,不过看那穿衣打扮,似乎并没有受苦,比爸爸入狱前还要富贵的样子。
拐过墙角,女人便看到了她:“小夕……”
沈夕歌站在原地。
“小夕,妈妈好想你……”女人扑过来欲抱住她,却被沈夕歌一把推开,“你不是我妈妈。”
女人顿时眼泪婆娑,“妈知道你怨我,你恨我,可是你不能不认妈,妈生你养你,这么多年容易吗?”
“那我问你,爸爸被抓以后,你去哪里了?家里破产了,你走了,你知道我和弟弟受了多少苦吗?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是要同甘共苦的,你怎么可以这样。”
“妈有苦衷,妈有说不出的苦衷,以后你会明白的。”
“我不明白!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连亲生儿女都不要!”沈夕歌哭着低吼。
“妈现在跟你解释不了这么多,妈这次回来是想告诉你,离姓舒的远一点,你弟弟的事我也知道了,这张卡里有些钱,你先拿去应急。”
沈夕歌泪眼望着她,恳求道:“你还要走吗?你到底要去哪里?我现在很需要你。”
“妈必须走。”女人伸手帮她擦了擦眼泪。
她说得那样坚决,沈夕歌一把打开她的手,狠绝的转身:“我不用你的卡,没有你,我们也一样过得好。”
女人一脸无奈,望着她的背影:“小夕,记住妈的话,离舒奕寒远一点。”
沈夕歌径直向前走,没有回头,不想让妈妈看到她哭。
关上门,沈夕歌如被抽空了力气一般倚门蹲下,悲伤和无奈将她淹没,眼泪是唯一的宣泄,她终于捂着脸痛哭出声。
不知不觉,整个世界陷入无边黑暗,沈夕歌坐在门边,眼泪湿了又干,像溺水的人一般,游离在绝望的边缘……
像是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噩梦,梦里一切都没变,她有一个幸福的家,还有语泽爱着她。
语泽……
他说会手牵手一起走进教堂,给她一世的安稳与幸福。
十七岁的那一年,他偷偷的吻过她的脸。那天晚上,有星星,有月亮,还有偷偷划过的流星。
后来,语泽走了。
他说要为了他们的幸福去打拼,去奋斗,成了一个能配得上她的骑士。
可是,他知道吗?她现在很需要他,需要他陪她身边就好。
梦醒了以后,感觉语泽离她越来越远,他们的人生不知不觉中开始背道而驰,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