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袋里的手机第无数次响起,厉墨深这才缓缓的放开了高倍望远镜,转身朝着旁边的沙发走了进去。
接起电话,也不着急着先开口,耐心的听着电话那头的人急切的喊:“儿子,妈妈真的只是想见上你一面,没有别的其他意思,求你,就来见识一面吧。”
听完了女人泪声俱下的话,厉墨深突然见笑了,嘴角一阵惨白,没好气的反问:“没别的意思?”
“是,没别的意思。”
“知道吗,这是我听过的的一个笑话。”厉墨深毫不留情的戳破她的谎言,刚刚他明明刚已经通过望远镜看到有人在给她打电话。看得出来。对方应该是在催促她办某些事情,女人的神色紧张而焦急。
厉墨深虽然不知道电话里边的内容是什么?
却通过她打电话的神情就已经将电话中的内容了然如心。
来意都这么明显了,她竟然还敢说来找他没有别的什么事情,只是想要见他一面。
那他就觉得很是奇怪了,十几年不见,现在突然跑来哭着喊着要见他,是不是真的很可笑?
“儿子,妈妈知道之前都是我的错,妈妈也不奢求你的原谅,我只是想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一会可以弥补的机会。”女人的哭声一直没有断过,呜呜咽咽地传到他的耳边,让他心里很是烦躁。
索性不再听她继续说下去,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握着手机的手微微有些发抖,阴冷的眸子瞬间镀上了一层让人看不懂的纠结。
是的,他很纠结,真的很纠结。
不管怎么说,那个女人都是他的母亲,即使心中充满了恨意,也改变不了她是他母亲这一事实。
呆呆地坐在沙发里好一阵子,他似乎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样做,即使在工作中遇到巨大的困难,他也没有像现在这样无从下手过。
那个人是他的母亲,他完全做不到无动于衷。
就像现在,他明明在心里告诫自己不要去管她,不要去看她,但他还是忍不住慢慢的从沙发里起身,走到了望眼镜前,透过高倍望远镜来观察对面咖啡厅里的一举一动。
女人有在打电话,同过女人的口型,厉墨深看出了女人在跟电话里那个人聊天的话语。
她说:“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他见我的,我一定会想办法救出凯儿的。”
一瞬间,厉墨深的大脑全乱了,他从口袋里摸出一根香烟,目光依旧痴痴的盯着对面,任烟雾缭绕,烟头烧到了手指处,也丝毫没有反应过来。
直到烟头烫到了他的手指肌肤,他才反应过来,急忙将烟头扔在了旁边的垃圾桶里。
扔掉烟头的这个动作不过是一分钟的时间,可等到他再次抬起头来朝对面看过去时,不坐在对面靠窗位置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
面对着空空的座位,他的心也跟着空落落的。
即使他再恨这个女人,他也愿意多看她几眼,所以这个时候,他一把抓起桌上的车钥匙,拎起沙发里的西服外套,急匆匆的就往楼下跑。
······高级会所的门口。
厉墨深往外跑,有人往里走。
两个人走的都比较匆忙,以至于都撞到了对方,厉墨深下意识的抬头,并且十分礼貌地说了声对不起。
对面的女人轻轻的揉了揉肩头,哭的有些微肿的眼皮轻轻的掀起来朝着他淡淡的看了一眼,并且声音特别温柔的说道:“没关系。”
与女人弱不禁风,表情呆滞不同,厉墨深在看到身边的人后,整个人都呆住了。
这不就是她风风火火冲下楼要找的人吗?
这么突然间两个人面对面近距离的站在一起,厉墨深竟然有一种心跳加快的感觉,心中更多的时候是一种期待,期待着女人接下来要对他说的话。
可偏偏女人好像并没有认出他来,从他面前轻轻的绕开步伐,随后迈着优雅的步子朝着了会所里面走去。
紧紧攥着车钥匙的手无形中加大了力气,有些震惊的神情望着女人走远的背影,心中说不上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
她口口声声说要见他,可等他站在了她的对面,她却没有认出来他的样子,真的是可悲吧。
今天,他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期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这句话了。
最后深深的朝着女人上楼的背影看了一眼,他拎着手中的衣服,迈着不知要什么样的步伐走出了会所的门。
……早上得知厉墨深不在家,安念还有一些小窃喜,因为终于可以有机会让她一个人独处了。
可是从早上到现在都不见他的身影,安念突然就有些担心起来,担心他不会在外面发生什么意外吧?又或者是跟他的母亲见面谈崩了?
各种不好的想法一旦在心中形成,注定今天晚上都是寝食难安的。
墙上的钟表滴滴答答的响着,安念忍不住掏出手机来给厉墨深打电话,可是无论她多少次过去,电话那头回应她的都是冰冷的女声,这下子安念的心里更加的七下八上了。
“太太,您先上楼休息吧,先生一定是有什么事情给绊住了,所以才会这么晚都没回来。”保姆看她坐立不安的在客厅里转圈圈,忍不住上前一步来安慰她。
“不,我要等他回来。”安念的脾气也是很倔,有些事情做不到也是死不罢休。
可相对于厉墨深这件事情,她完全是出于担心,担心他在外面出了什么事情,因为他这段时间根本就没有夜不归宿的情况。更何况他那天说过的,在她肚子里的孩子还没出生前,他一定会多抽出时间来陪她们娘俩的。
想到这些,安念更加的紧张不安了。
“太太,那您先坐下等,你为了肚子里的孩子着想也千万不能着急上火呀。”保姆看她的样子有些担忧,所以几次三番走到她跟前准备将她扶到沙发里坐下来。
“刘妈,你说他会不会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安念焦急的话音还未落,厚重的房门“砰”的一声被推开了,随后一身酒气,东倒西歪的男人出现在了房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