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进屋,王婶马迎了过来,压低声音,毕恭毕敬地问道:“先生和太太吃过晚餐了吗?要不要我去煮点夜宵?”
和林初出那顿饭吃的心不在焉,加上在车里睡了这么久,现在被王婶这么一问安念倒真的有些饿了,立马扯起嘴角露出微笑:“那麻烦干妈了,我想吃煎饺。”
“大晚上的吃这么油腻,会不会不太好?”王婶还没说什么,厉墨深倒是发表起了意见。
安念换鞋的姿势微微顿住,慢慢的转过脸来看着她身边的人,没好气的给了他一句:“之前是谁跟我说的?只要我想吃什么就就吃什么,怎么?现在又有意见了?”
站在旁边的王婶一看苗头不对,立马上前一步帮腔说话。:太太这个时候胃口就是很叼,少吃一点,其实也没什么关系,我再搭配一些开胃的小菜和滋补的汤品,营养搭配合理是没什么关系的。”
王婶既然都这么说了,厉墨深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那张脸的脸色大好看。他快速的换好鞋,也没有继续搭理安念,头也不回的放楼上走。
“喂,你要吃点什么?”明知道他也没吃晚饭,不管再怎么说安念的内心还是关心他的。
“我不吃,你自己吃吧!”丢下这样一句话,厉墨深大步朝楼上走去。
看着他的背影,安念心中是说不出的滋味。如果不知道厉氏集团的事,她或许还会和他斗几句嘴,把她惹得更加生气才肯罢休。
可现在不一样了,她知道厉墨深正在为厉氏公司的事情发愁,她就莫名的有些心疼他,所以在他丢下一句他不吃之后,安念还是嘱咐王婶给他煮一份小混沌。
王婶儿看见太太这样关心先生,自然开心的不得了,满口应答道:“好好好,我这就去,您先坐在沙发上等一小会儿,饭马上就好。”
安念轻笑着点了点头,“我先上楼换个衣服,马上就下来。”
说是去换衣服,其实是以换衣服为借口去看看厉墨深一个人在楼上到底在做些什么?说白了就是担心他。
看着王婶进到厨房后,她蹑手蹑脚地朝着楼上走去,每走一步小心脏都扑通扑通的跳几下。这个场景立马让她想起了第一次回国的时候摸着黑上楼去厉墨深房间的那个情景。
他那张出浴图立马在她的脑海中跳出来,安念吓了一跳,立马一把抓住楼梯的扶手防止自己一个走神给摔下去。
在台阶上站稳脚之后,安念轻轻的拍了怕胸脯,小心翼翼的吐了口气,忍不住在心底里盘算:她怎么会想到这些呢?
想了两秒钟后,内心世界里的另一个声音再说道:他的身材还真是一级棒,肌肉线条那么好,真的让人忍不住想要上手摸一下。
可下一秒钟,她立马摇了摇头,在心中勒令自己不要这样胡思乱想,毕竟!毕竟她是那么高冷的厉太太。
······推开卧室房门前,她故意站在房门口清了清嗓子,干咳了两声,不管怎么说,她都应该给人家厉先生一点儿面子的。万一被她看到什么不该看的,凶残的厉先生还不得把她卡卡了。
“嗯哼!”
平复好情绪,她伸出手放在门把手上慢慢的拧开。
刚刚打开一条缝隙,一股对安念来说十分刺鼻的烟味就扑面而来了,逼的她忍不住后退几步,扶着墙壁猛烈的咳嗽了起来。
厉墨深对于她进门前的“警示”似乎根本没有听到,现在她这么不舒服的咳嗽声来引起了他的注意。呆呆倚在落地窗前的他反应有些慢半拍的看了一眼自己手指间的半截香烟,下一秒钟似乎想到了什么,立马拧灭在了烟灰缸里,快步走出了卧室。
“没事吧?”他走出来伸手扶她。
安念咳的眼泪都出来了,怀孕之后她问不得一丁点异味,不光是油烟味,吸烟的味道对她来说同样的致命的。即使是这样,她还是一边捂着嘴巴咳嗽,一边摇头,“没事,我没事。”
“对不起,我不该在卧室吸烟的,今天你睡旁边的房间吧。”吸烟对肚子的胎儿不好,厉墨深是知道的。而他之所以说让她今晚睡旁边的卧室,而不是她们,那是他害怕自己今晚忍不住还会吸。
有些事不说来不代表不会去想,即使他在安慰李祥的时候同样也告诫了他自己,对于顾凯要将厉氏卖掉,对于今时今日的他来说真的是又买回来的心,却没有买回来的力。虽然被顾凯胡折腾过的厉氏不比往日辉煌,但谁都知道厉氏在厉城的地位。只要将厉氏拿在手里,难保政府不会出手相助。政府注资是多大的一块肥肉,那个混迹商场的大佬心中没数?所以这样一来,厉氏被出售的价格一定会被炒起来,价格不可预估。
以他现在的实力,别说是厉氏被炒起来以后的价格,就算没人跟他争,没人跟他抢,他想要拿回厉氏都十分的困难,更何况是不可预估的价格。
说实话,他想都不敢想。
安念终于止住了咳嗽,眼角还挂着泪水,“没事的,我睡哪里都可以。”她多想在后边紧接着说钱不是问题,她一定会帮着他将属于他的厉氏给拿回来的。
嘴角微动,她还是没有那么勇气。
为了维护厉墨深的面子,她不能说!
她现在所盼望的就是明天一早儿白姐顺利的帮她拿到那笔钱,然后她帮着厉墨深将厉氏拿回来。
那么问题又来了,她不可能将这笔钱亲手交到厉墨深的手上,要同过谁呢?这个问题再次难住了她。所以也顾不上与他多少什么,心情复杂的安念挣开了厉墨深扶着她的手臂,“帮我把家居服拿出来吧,我去隔壁房间换一下。”
厉墨深转身回到了卧室里,并且很贴心的帮着她把房门关上了,担心烟味会跑出来。
藏着心事的安念在看到他转身回到卧室的背影,心中偷偷的舒了一口气,紧接着又陷入了沉思:到底同过谁的手把钱交给他合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