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念就这样在漫国落了脚,后来经过了解才知道,白姐名叫白静,因为跟老公离了婚,所以带着儿子来到漫国,这一来就是十多年,慢慢的也就习惯了这里的生活,而白姐口中的儿子正是安年第一天出现在餐馆时被她误以为服务生的那个小帅哥。
再后来,安念找到了各种兼职的活,但晚上依旧住在白姐家小阁楼的房间里,直到后来回国,她也是从楼上的小阁楼里搬出去的。如今再次回到这里,看着眼前熟悉的房子,心里说不说是开心还是难过?
离开几个月的时间,一切都像变了,一切又像没变。
变了的是她,没变的是这里的一切以及人。
付了车费的白姐缓缓的朝他走来。她眸光里含着笑,却被泪意给吞噬。她可以说自己真的太幸运了,身边总是能遇到各种各样帮助她的好人。不管是历奶奶,林初初,陈婷,王婶,还是刚认识几天的茶子,还有此时此刻再次将她拥入怀抱里的白姐。
“安安,高兴的还给哭了?该哭的人好像是我吧?一走几个月连个电话都不给我来,你知不知我又多担心你?”
听了白姐的话,含在眼眶里的泪终于忍不住了,“啪嗒啪嗒”的往下掉。她在国内过的如此糟糕,她又怎么敢给白姐报信,以白姐的那个大姐大的性子,如果知道了她在国内的遭遇,肯定二话不说飞回去。她不能那么做,白姐支撑餐馆其实挺不容易的,加上她的儿子白宇宸考上着名的大学,她们娘俩各方面都需要开销花费。她怎么可能一个电话把白姐给叫回去。
安念任由白姐紧紧的搂着,嘴角含笑,“我这不都已经来了吗?今后还仰仗您收留我,留我在店里做个服务员。”
白姐拍了一下她的肩头,口气豪爽:“这回来可就不一样了,怎么也得给你弄个总经理当当。”
安念哈哈傻笑,心中却酸涩一片。
无论是两年前还是将近三年的今天,白姐都带给她太多意外的惊喜。别看外表彪悍,烟不离手,其实心中就是个贤良淑德的小女人。安念曾经想过,如果不是她的丈夫出轨,白姐一定会是那种以家庭为主,以男人为主的贤妻。
可偏偏实现就是这么的无情,所有美好的事物只能是一种想象,她坚持离了婚,一个人带着当时只有八岁的儿子,为了远离那个伤心地来到了两眼一抹黑的漫国。
安念很难想象,刚来漫国时的白姐有多么的不容易。就连她一个人都没挺过去,更何况是带着一个孩子的妇女。真不知道她是怎么坚持下来,才换来了今天看似衣食无忧的生活。
女人啊!就像是寒冬中的屹立的冬梅,无论岁月如何的摧残,都能坚强的挺这个寒冬。
安念在想,一个人带着孩子的白姐都能挺过去,她又有什么不能?
安念被白姐拽进屋里,按在沙发上,自己则忙忙碌碌的端茶倒水,热情的不得了。
“白姐,您别忙了。”安念虽说叫她白姐,其实她的孩子比安念也只小两岁,算起安念应该叫她一声阿姨的。可从第一天见面就这样交着已经就已经习惯了,慢慢的也就这样叫了下来。
白姐从厨房里端出了一盘滴答着水珠的水果,其中就有安念最喜欢吃的葡萄。
她笑:“您都不吃葡萄,家里还备着,是不是早就预料到了我会来?”
白姐剜她一眼,“还笑,还不让你给带的,你走了,我就喜欢吃了。”白姐说着,将手里的水果盘放在了她的面前,没好气道:“吃吧,吃饱了感觉给我滚去店里帮忙,你都不知道最近这些人都不知道是怎么了,疯来,招了两个服务员都忙不过来。你呀,感觉给我去帮忙,好让我减轻一下负担,美美的在家睡两天回笼觉。”
安念依旧笑着,眉目弯弯。“别人家是盼着顾客上门,你这倒好,还嫌弃人多了······”
白姐紧挨着她坐了下来,头靠在她的肩上,开心毫不掩饰,“钱哪有能赚够的时候,人呀,乐在其中才是最重要的,刚还说让宇宸放假了就立马赶回来陪我,现在有你来了,哈哈哈,不用他回来了,省的给我添堵。”
“哼,我还不知道您,刀子嘴豆腐心,嘴上这么说心里还不定多想念人家呢,不好意思说罢了!”安念捏起一颗葡萄送进白姐的嘴巴里,又伸手去为自己拿,嘴上的玩笑却没有停,“如果你不好意思去说,我去给宇宸打电话······”
“唉,你可别!”白姐立马将她拦下,“我可不想让他打扰了我们的”二人世界“。
安念扯起嘴角,“看来接下的日子有我好受的了。”
白姐敲了一下她的脑门,“哼,就算对你一走这么长时间不联系我的惩罚,我也要好好折磨折磨你!”说着,她从沙发里站起身来,越过小茶几往阁楼上的楼梯走去,“我上去收拾收拾,你把它给我全部消灭掉!”白姐回过头来,手指了指放在茶几上的一盘葡萄。
安念笑着点头,在她转身上楼后,眼泪却再一次出卖了她。
她可以假装坚强,她也可以假装不难过,唯有面对她们的关系与照顾,安念心中的感动伪装不来。
白姐深知她只要一不开心就喜欢吃葡萄这个毛病,所以命令她将所有的全部都消灭掉。这种小事都能记到现在,安念怎么能够不感动的痛哭流涕?
呆坐在沙发里的她过了好一阵子才平复好自己的心情,环视四周,屋子里的家具摆设一切都没有变,唯一吸引她注意的是摆放在柜子上的一个相框,照片上是她与白姐还有白宇宸的合影。那是去年夏天的时候三个人去周边爬山合影留念的,当时没觉得什么,如今再次看到,她不由得嘴角扬起,心底竟升起一种幸福的滋味,因为这种照片像是家人间的全家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