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想和你们家先生谈谈关于画画的事情。”安念一边打开水龙头洗着手,一边平静道。
“画画?你怎么知道我们家先生画画啊。”茶子惊得目瞪口呆,她从来没有提起过她们家先生画画的事?
安念关掉水龙头,甩了甩湿漉漉的手,回过头来冲她笑了笑,“一看这满屋子的画作就知道你们家先生是一名画家,我呢,正好也是学设计出身的,说不定还真有为他效劳的机会,不管怎么说还真得好好感谢他,如果不是他把我带了回来,说不定我现在还在哪里留落街头呢。”
茶子惊诧的表情半天恢复不过来,安小姐可真是厉害,凭着观察家里的画就能知道先生是干什么的,真是让她佩服不已。
“好了,你先出去等着吧,今天就由我来下厨,饭马上就好。”钻进厨房里的安念心情似乎好了很多,比起刚才那副阴郁的样子,此时的她完全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茶子愣了好一阵子,看着她忙忙碌碌的身影,也不忍心进去再打扰,只好轻手轻脚的往后退,看她并没注意,然后快速的走到了自己所住的客房里,轻轻地关上了房门,然后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我打给她家先生。电话接通了她将声音压得很低。
“有什么事吗?”电话那头的厉文今天在外边写生,接到小保姆的电话就知道一定是关于安念的事情,他离家前嘱咐过,不管有什么事第一时间都要打电话通知他。
听到先生的问话,茶子如实汇报:“今天中午的时候安小姐拨出过电话,电话一直没有拨通,她的心情也十分的糟糕。可是等到刚刚的时候,她突然又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对于安念转变,茶子也不知道如何该跟先生讲述这件事情。
“变了一个人?”厉文放下手里的画笔慢慢的站起身,朝着河边走去,好奇的问道:”怎么像是变了一个人呢?““就是她哭一阵笑一阵,现在又像没事人一样冲进厨房去下厨了,并且让我乖乖的等着,我觉得这是有点儿不太对劲呀…”茶子将自己的疑虑将给厉文听。
电话那头的厉文听后皱起了眉头,他对安念丝毫不了解,所以对于她有这种反常的行为也深感疑惑,所以他只好闷闷的说了一句:“我知道了,你继续盯着点儿她,千万可不要出什么事情。”
茶子连连答好,电话便挂断了。
挂断电话的厉文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要打电话通知厉墨深,因为他这个好侄子交代过他,只要安念那边有什么风吹草动都一定要第一时间的通知他。既然他都已经答应他帮着照顾安念,就有责任,有义务把他的事情放在第一位。
毫不犹豫的拨出电话去,焦急的等待着电话的接通。
电话响了好一阵子,就在厉文已经没有耐心准备要挂断的时候,电话被人接了起来,略微沙哑的嗓音透过听筒传了过来,“小叔。”
虽然平时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很少,但厉文还是第一句话就听出了他的不太对劲,立马紧张的问道:“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此时坐在一堆酒瓶中央的厉墨深伸出手捏了捏有些疼痛的眉心,微微闭着眼睛低低的回了一句,“我没事,你打电话来是安念出了什么事情吗?”
“安念,安念,你就知道安念,你能不能为你自己的身体着想一下,如果你真有个三长两短,你让奶奶怎么办?你让我怎么办?到时候安念知道了她又该怎么办?”厉文很着急,所以说话也有些冲。
松开了捏着眉心的手,眉头深蹙,微微睁开眼睛,开始解释:“我真的没事,你想太多了,小叔从什么时候你都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你们搞艺术的人不应该是行事果断,丝毫不拖泥带水吗?今天怎么了?吃错药了?”
“是我是吃错药了才会答应你照顾那个女人?”小叔虽然嘴上不饶人,心里其实还是在为他担心。厉墨深自然也知道这一点,所以立马有些讨好的意味,“你那不叫吃错药,你那叫疼我。”
“哼!“厉文发了一声怪声,翻个白眼儿,“你小子知道就好,别仗着我对你那点儿好就有恃无恐,告诉你,你要把我给惹毛了,我把实话都告诉她我看你小子着急不着急。”
听到这话,厉墨深立马从地板上站了起来,有些晃悠的腿脚碰到了地板上到处散落的酒瓶发出了叮铃咣啷的声音,可他丝毫没有在意脚下的这些阻碍,一边摸着往床边走,一边说道:“你可千万不能那样做呀,不然我辛辛苦苦付出的一切就都白费了。”
厉文丝毫没有将他这些话听进去,而是清晰的听到他踢倒酒瓶的声音后,找到了另一个关注点,惊呼一声:“你喝酒了?”
厉文问这话时,厉墨深已经倒在了大床上,说话时嗓子更哑了,闷闷的回了一句:“嗯,只是喝了一点点!”
“一点点?”骗鬼呢!光听那些酒瓶响就知道不下十瓶八瓶,他竟然说是一点点。
厉文不悦,“臭小子,你到底还想不想让我帮你,你现在就这样算什么?算自暴自弃吗?算破罐子破摔吗?如果喝酒能解决问题你干嘛还把公司拱手让人,既然喝酒又解决不了问题,你还喝那么酒多酒干嘛?身体是你自己的,你多注意一点就不行吗?”
躺在大床上,酒开始有些上头了,脑子越发有些不清醒,嘴里说出来的话也是含糊不清,“小叔放心吧,我很好,我既不会自暴自弃,也不会破罐子破摔,我厉墨深既然有能力创造一个厉氏,就有能力创造第二个,第三个,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什么人能够把我打败的。”除了安念。
安念是他心里跟一根刺,即使现在醉意朦胧,他满脑子想到都是她。惦记着她此时此刻到底在干什么?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吃饭?会不会很难过?
可就算他惦记又能怎么样呢?将她送走的那一刻他就应该清楚的知道,他们之间恐怕这辈子都不会再见面,虽然他还通过这样、那样的方式了解她现在的处境,但是也只停留在了解的份上。
“对了,小叔,你还没说你打电话的到底是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