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突然有什么东西抵在他的后背?尖尖的,像是刀。
安国军浑身一震,握在手里的手机从掌心滑落,“啪”的一声掉在地上,清脆刺耳。
而安国军整个人的气势,从刚刚得意的嘴脸到现在的垂头丧气只用了不到三秒钟。
电话那头的厉墨深听到那声别动后,心里大舒一口气,还好李祥他们赶到了!
就在李祥和手下压着安国军往外走时,风风火火的林初初赶来了,冲着安国军就是一拳,怒发冲冠道:“安国军你还有点人性吗?还真是为了钱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啊,你就不怕你不得好死吗?”
“呵呵!”被打的安国军突然笑出声来,笑声极为的诡异,一时间令周围的人都愣住,就连被解救出来的王婶扶着厉奶奶往外走,听到安国军恐怖的笑声后都不由自主的停下来脚步,好奇他笑什么。自己女儿都没了,真不懂这种人怎么还能笑得出来?
安国军仿佛一种视死如归的架势,冷笑一声后轻蔑的说道:“不得好死?”
“我怕什么不得好死?我两个女儿死了,我老婆癌症,我还能好好活着不成?”他笑一阵哭一阵,那种场景让人心头一颤。
林初初看似外表强悍,实则内心极为柔软,最看不得潸然泪下的场景,尤其安国军刚刚说到他老婆癌症,林初初就大概明白,他这般费劲心机的搞事情就是想要弄到钱给他老婆治病吧?
林初初不说话了,整场的气氛一下变得压抑下来,谁也没有权力来定夺安国军这个人究竟该如何处置。
王婶在看到安国军“失控”开始胡言乱语时,就立马扶着老太太往车上走,好不容易让她相信林初初就是安念,她可不想事情被拆穿,加上老太太的病情时好时坏,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想起些什么来,她可不敢冒这个险。
老太太坐到了车里,担忧的目光一直朝着车窗外看着,嘴里念念叨叨:“念念怎么还不出来,里边危险······”
王婶陪着身边一个劲的安慰着:“老太太您就放心吧,里边都是先生派来的人,念念不会有事的。”
老太太就像根本没有听进去她的话一般,涣散的目光一直死死的盯着车窗外,自言自语的说着:“念念不会出什么事吧?”
王婶也没办法,只好差开车的司机下车就叫林初初出来,司机刚打开车门,伴随着一阵层土飞扬,一辆黑色的轿车就稳稳地停在了面前。驾驶室的门被人打开,紧接着一双褐色的皮鞋稳稳的踩在地上,挺拔的身姿从车上下来,锐利的目光直接锁定在旁边这辆车扒在车窗上往外边看的奶奶身上,看到他大步走过来,王婶立马从车上下来,一时为了给先生腾地方可以坐进去和老太太说话方便,二来她汇报情况也应该站着。
厉墨深并没有坐进去,而是弯下腰朝着车里的奶奶打招呼,“奶奶?您没事吧?”
一直盯着车窗外的奶奶闻声朝着他这边看过来,着急的都快哭了,指着民房里断断续续的说着:“你快去,念念,在里边!”
低沉内敛的声音对奶奶说道:“您放心,我进去看看,不会有事的。”因为他知道,奶奶说的念念是指林初初,就以林初初那个脾气能有事?天大的笑话!
老太太眼泪婆娑,伸出的手颤颤巍巍,指着民房那边,“你快去啊,快去啊!”
俊颜朝着奶奶点了点头,重新站直身子,对站在身边毕恭毕敬的王婶还要司机吩咐道:“先回家。”
王婶点了点头,什么话也没话,但眼角的余光还是看到了厉墨深眼眸中藏着的晦暗的高深莫测,想必那个安国军不会太好过·····目送着送奶奶回家的车辆走远,双手插袋的厉墨深这才不紧不慢的转身,朝着身后的民房大步流星的走进去。
刚进门,就听到林初初扯着嗓门尖叫的声音:“你老婆的命就是命,念念的命就是狗屎是吗?你有一刻是为她想过吗?逼死她的母亲,逼她嫁给一个只见过一次的男人,逼着走投无路出走,你知道她在国外那两年是怎么过的吗?你又知道你一次一次要钱她是怎么朝厉墨深那孙子换来的吗?念念那么高傲一个人,一次又一次轻贱自己为的都是你们一家子的美满和睦,安国军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林初初的话传进他的耳边里,突然顿住了脚步,难道自己真的有林初初说的那么不堪吗?之前对安念真的轻贱了她的尊严,她的高傲?
安国军被林初初骂的狗血淋头,垂头丧气的一言不发,其实他也真的没有什么好说的,在他心里,他一直任务安念根本不是他的种······所以做起这一切来就显得那么狠的下心来······“不说话?嗯?”林初初最受不了她气呼呼的骂半天,别人一言不发了,立马跳起脚来,抬脚就要冲着安国军踹过去。
“住手!”背后传来低沉严厉的男声。
众人闻声转身,就连一直垂着头的安国军也在这个时候抬起了头来,一双暗淡无光的眼睛微微朝着立在门口的男人看过去。灰色的毛呢大衣,经典西服领设计,沉稳中增添了一股个性的帅气,更多的给人的感觉却是优雅高冷。
就在众人看呆眼的时候,与他处处作对的林初初第一个回过神来,冲着他大步走过去,扬起自己高傲的下巴,“为什么要住手?你知道不知道他差点害死厉奶奶?”
淡漠疏离的表情不变,只是看着她的眼神泛起一丝笑意,那抹笑让林初初瞬间感觉毛骨悚然,立马警觉的问道:“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厉墨深幽暗的眸光从她身上移开,而他自己也大步朝着安国军那边走过去,但低沉的声音却幽幽的朝林初初耳边飘来,他说:”我为安念能有你这样的朋友而感到开心。“纳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