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的风衣在风中摇曳,最终钻进了警车里,消失不见。
大脑早已被吓得一片空白的王婶眼睁睁的看着警车疾驰而去,愣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太太嘱咐给她的事。王婶慌慌张张的往屋子里跑,上台阶的时候一只脚不小心踩了个空,膝盖磕在了台阶上,老胳膊老腿的,摔一下疼的面部表情都扭曲了。可这个时候,她也丝毫顾不上那么多,快速的揉了几下磕伤的膝盖,单手支持着地面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腿上麻木火辣的疼痛感再度传来,她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发出了“嘶—”的痛苦声。
就算是这样,也丝毫没有耽误她前进的脚步,她拖着一条受伤的腿跌跌撞撞的跑进了屋里,穿过玄关直接冲到了客厅的沙发旁,一把抓起小茶几上的复古电话机,手却抖的不像样子,而另一只冲着拨号键伸过去的手更是抖得几次按不下去,十一个数字,她却来来回回按了三次都没有按对,越来后来越紧张的没有了头绪,除了知道着急,面部表情显得有些急迫,大脑里却乱的像一团浆糊。
再一次用颤抖的手按下了厉墨深的电话号码,这一次,听筒里终于传来了“嘟嘟嘟……”的响声。
电话一连响了好多声都没有人接听,王婶这下更着急了,握着电话的手加大了力道,开始紧张的自言自语:“快接电话啊!快点接啊!”
一连串的嘟嘟声最终以“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作为结束语告终。
“怎么会没人接呢?”焦急的王婶又开始自言自语,眼里满是担忧与慌乱,就连站立的小脚都开始不安分的来回走动,似乎早已将受伤的事忘在了脑后。
不死心的她再次按下了先生的手机号码,她心里在想:如果这一次还没有人接听,她就按住太太所嘱咐的,报警!
“嘟嘟嘟…”
就在王婶快要放弃的前一秒,电话终于有人接了起来。着急慌张的她还没有来得及听电话那头的声音,立马抢话:“先生,太太被警察给带走了!”
“呃,您是找厉总吗?厉总在开会,要不您稍后再打?”王婶傻了眼,接电话的怎么是个女人?
稍后?太太哪里能等的起啊?
情急之下喊了一嗓子:“不行,麻烦你现在就去转告厉总,家里出事了,让厉总马上回来!”
电话那头的女子愣了几秒钟,犹豫道:“可是厉总在开会,不准任何人打扰的……”
王婶活了大半辈子,第一次遇到这种死脑筋不懂变通的人,急了眼:“出了事你负担的起吗?赶紧去,有什么事怪罪下来我老婆子担着!快去!”王婶这大辈子都怕是没有跟谁这么大声的说过话,喊得嗓子都哑了!
“快点!”王婶又急急的喊了一嗓子,用力过猛,眼前都黑了,好在她及时扶住了小茶几的桌面,支撑着整个摇摇晃晃的身体,缓了好一阵子,她才轻轻的摇了摇头,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整个客厅摆放的家具、物品、虚晃的影子一点一点的回归她的视线,她用力的眨了几下眼睛,才将所有的东西看的真真切切。
紧握在手里的电话一直没有挂断,窸窸窣窣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磨的人心智都开始有些麻木了。
等~无尽的等待。
警察里。
虽说暖风开的很大,安念浑身却是冷的发抖。
她将身上的红色毛呢大衣紧紧的裹在怀里,抱紧双臂,娇美的脸庞在刚忙照射下显得尤为冷凝。
从她上车到现在,车里加上司机,加上她一共四个人,每个人脸上一脸严肃,压根没正眼瞧过她一眼。她因为这点感到奇怪,不是说她长的有多么漂亮,多么能吸引人的眼球,她之所以有疑惑是因为以这些警察的能力,不可能不了解她与厉墨深的关系,就在前不久的她与林初初喝醉酒被绑架的那天晚上她们还曾去过一次警察局,虽然只是做了一个简单的笔录,几句简单的交流,却也能够看得出来那些询问的警察不似这帮人这样冷漠,甚至浑身上下充满了一种戾气。这种不一样的感觉越来越让安念觉得她所猜想的可能是对了,她遇到了危险。而且这种感觉从她上车以后越来越强烈,都说女人的第六感有的时候特别灵,安念这一次,或许就真的应验了。可是她又转念一想,又是谁想要置她于死地呢?
安念仿佛能看穿一切的目光不动声色的转了一圈,最终眼神落在了坐在他对面的年轻警察身上,随便摆弄了一下刚做了没几天的红色美甲,装出一副莫不关系的样子,问道:“警察先生,那车都撞也撞了,还有什么好调查的?”
坐在她对面的男子狠狠的扫了她一眼,似乎也不愿意跟她有过多的交流,冷冷的来了一句:“这是我们必需要走的程序。”
安念狐媚的眼神瞟了男子一眼,“是 ,配合人民警察的工作是我们每一个公民应尽的义务。”笑了一下又紧着问道:“就是不知道是什么人对我的车动了手脚?也不知道抓住了会不会被判刑?”
安念说到被判刑这三个字,精明的小眼神紧紧的盯着对面的男人,从他的眼神里,安念看了一闪过而的恐慌和害怕。看似一个很小的情绪表达,落在安念的眼里却是惊天证据,它很好的证明了自己了猜测。她能看穿人的心理 ,这还要归功于厉墨深,回到厉城的她每天待在家里过的百无聊赖,一次进他书房里无意间发现了摆在书架上的一本心理学方面的书,出于好奇,她偷偷的拿回了自己的房间,在无聊的时候就翻开看几眼,一来二去,也就将书上看过的精髓记到了脑子里。
书上说,任何一个人所表现出来的任何一个动作都是有心理所支配的,看似一个不起眼的小动作往往就可以很好的反应人的心理。
她能够在那场夜里在几个男人间玩的游刃有余,也正是因为那本心理书籍,让她懂得了学会了猜测人们的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