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电梯里。
安念和厉墨深再一次心有灵犀,双双伸手去按李祥病房所在的楼层电梯按钮。触碰在一起的手停住,俩人四目相对,爱意升温。都说两个人在一起时候越长,行为方式、生活习惯,甚至就连样貌都会长得越来越像,也就是俗称的夫妻相。安念抿着唇躲闪开厉墨深爱意满满的目光,偷偷在想,他们俩人不会也有了所谓的夫妻相吧?
想想,怎么赶脚那么恐怖呢!
“到了。”低沉温和的声音在她耳边提醒,她忽的一下抬起眸子,愣愣的看了一眼已经打开的电梯门,慢半拍的迈出了脚步。
大手就在这个时候扶住了她的手臂,急切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走慢点,小心。”
温暖的手掌触到她手臂肌肤的那一刻,她触电般的颤了一下,转脸看了他一眼,但是很快又移开,联系到她们之间越来越多的默契,夫妻相这个词再次吓她一个激灵,下意识加快了脚步,本能的与他保持一定的距离。
厉墨深似乎感觉出了她的有意抗拒,任由她躲在自己的手,大步朝着走廊里走去。他跟在身后,嘴角若有若无的勾起一抹淡笑,心情并未受到丝毫影响。
越来越多的默契说明了什么?
他还有不开心的必要吗?
想着,加快了脚步追进了病房。
病房里,林初初正守在李祥的病床前,笑语嫣然的讲着什么,那样子就像在跟李祥聊天,根本看不出病床上的人一直处于一种昏迷的状态。安念推开门看到这一幕,自觉的顿住了脚步,似乎根本不愿意她们之间的这份美好。
呆呆的,她就倚在门框边呆呆的看着。
夕阳西下,金辉光明透过窗子照射进病房里,稀稀疏疏的金光落在林初初的身上,浑身上下仿佛渡了一层金子,如梦如幻的感觉。落入安念的眼里,竟发现了林初初别样的另一面,咋咋呼呼、大大咧咧的她退去了玩闹,手捧一本诗集慢慢的读着,是那样的恬静、那样的温柔。
安念弯起唇角,发自内心的为林初初高兴。
都是每一个疯疯癫癫的女子注定都能遇到一个让她自觉改变的男人,安念在想,这个人林初初已经找到了。不管李祥多久能够醒过来,又或许······她想,她的林初初都会这样开心下去吧?
一只手掌突然落在了她的肩头,她转头,看到了一脸严肃的厉墨深,他在她身后站了多久了?
两人目光交汇,再一次很默契的从病房里退了出来,悄悄的关上了房门。
关上房门的一刹那,安念的眼泪唰的一下落了下来,刚刚那份美好实在不忍心打扰,那么此时,她实在忍不住了,她为躺在病床上的李祥感到担忧,更加心疼她的好闺蜜林初初。每一次她一有什么事,林初初总是第一个站到她的面前,扶着她的肩头一本正经的告诉她,不管在什么时候,她的身边有她,可等到林初初陷入无尽的悲伤中,她竟发现自己什么都做不了,更什么都帮不上她,她这个闺蜜真的好没用。一种深深的自责与难过爬上她的心头,她背过脸,面对墙壁任由眼泪流下。
男人好像都害怕女人哭,厉墨深也不例外,一看安念背着他肩头不停的颤抖,一下子手足无措。一个手握公司生杀大权的总裁,面对一个柔弱女子的哭泣竟一点办法也没有。
他慢慢的朝着安念靠近,先是很缓慢的伸出一只手,想要拍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却不了这只伸出的手却怎么也落不下去,犹犹豫豫几次,最终还是将那只僵在半空中的手慢慢的缩了回去,揣进兜里,一副很高冷的样子,别开脸假装压根没有看到她的哭泣,清清淡淡的语调:”你先去楼上看奶奶,我去主治医生哪里一趟。”
他知道,他在场她哭都不能尽情,他借口离开,对她来说是最好的做法吧。
只见她微微的点了点头,捂着嘴巴的手伸向眼角偷偷摸了摸泪,闷闷的应了声,说:“你去吧。”
自始至终,安念都没有转过身子来看他一眼,他知道她不愿意把软弱的一面展示给他看,他懂!
“那~一会儿见!”说完,他迈着优雅沉稳的步伐朝着走廊的另一头走去。
安念是在他走了很远一段才敢转过身来看他离开的背影,高大的身影一点点与她距离拉的很长,带着难以描述的伟岸,她为何会想到这个词?应该是在为他心思缜密,细心入微的点点滴滴感到感动吧!
他给她留足了空间与面子,她怎么可能会不懂,就凭这一点而,厉墨深这个人都值得她沉迷。
“念念?”很惊喜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安念急忙抹去眼角的泪滴,动了动嘴角,转身冲着刚好从病房里出来的林初初扬起最迷人的微笑,“初初。”
拎着垃圾袋的林初初看到安念很高兴,“你等我一下,我去把垃圾扔了。”说着,林初初一步三回头,朝着不远处的一个垃圾桶跑过去,扔掉以后又是一阵小跑跑到了她的面前,喜悦的问:“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进去?”
安念学着厉墨深的样子伸出修长的手指在林初初的鼻头刮了一下,讨好的笑着,“我刚到,厉墨深去见主治医生了,让我先过来。”
林初初拉着她在旁边的黄色塑料椅上坐下来,歪着头笑了一下,“我今天都问过主治医生了,医生说只要好好照顾他,跟他聊聊天,说说话,他是有可能会醒过来的。你赶紧给厉墨深去个电话,让他回来吧,不用问了,我都知道的······”
安念就这样静静的听着她一个人手舞足蹈的说着,不争气的眼泪又想要夺眶而出,她努力的憋了回去,露着傻傻的笑,说:“没事,他那个人想做什么事谁能拦的住,他愿意去问就让他去问好了,估计一会儿就回来了!“林初初突然在此时垂下了长长的睫毛,声音变得沉闷,她说:“念念,谢谢你们,如果没有你们我一个人真不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安念下意识的动作将林初初整个人抱紧,喉结一哽,低声说道:“傻瓜,李祥是他的员工,他做什么都是应该的,而我~就算做再多也还不尽你对我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