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儿?”他不自觉就在心里默念起来,结果脸就红成了猴屁股。
这么肉麻的话,让他一个绅士的大男人这么好意思说的出口?但看电视里的那个女生一脸雀跃的样子就知道,女生应该都喜欢被这样叫吧?这不是为难他吗?
被一声“宝贝儿”勾去魂儿的厉墨深就连做饭的心思都没了,如果不是沙发里的安念几次催促,怕是这顿午餐要到明天也不做不好了。
低沉回了一句:“马上就好。”重新将全部的注意力投入到了做饭烧菜上,即使是这样,他的心里却一直都没把那句“宝贝儿”给忘了。
历经一小时,一顿丰盛的午餐终于上桌了,安念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已无力再与他起争执,拿起筷子,大口大口的往嘴巴里扒拉饭菜。他的手艺确实不是吹的,每一道菜不仅色泽诱人,就连味道都堪称一流大厨的手艺。
自顾自的吃着,无意间夹菜抬起头,只是匆匆一眼,便看出了他有心事。
眉头紧锁,目光无神,就连放在眼前的筷子都没动,看样子是被什么事情烦到了。
手里的筷子轻轻地放下,顺手抽了纸巾擦拭嘴巴,然后才不动声色的看向他,淡淡一笑,“真是难得,厉首席也会有烦心事?”
一心想着如何将那句宝贝儿叫出口的厉墨深,被安念这一句嘲讽拉了回来,不恼也不怒,勾起唇角冲着她坏坏一笑,眉宇间舒展了许多。不知为何,他很喜欢安念这般口气跟他说话,这是不是说明他有病啊?喜欢被虐?反正只要听到她;冷嘲热讽的语气,他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是舒服的。
精致的脸庞上眸光闪烁,嘴角微微勾起:“我厉墨深最大的烦心事不就是你吗?”
“呵!”听到他的回答,安念忍不住冷笑出声,就连盯着他的眼神里都透露出不屑的意味,“既然我烦到了厉首席,又何必不放我走?”
只见注视着她的眸光略微闪烁,带着几分戏谑,“把你栓在我身上我都日夜难安,放你走了,我岂不是更烦?你说是不是啊,宝贝儿?”
一气呵成,终于把这个肉麻的词给叫了说出来,他自己都有点难以相信,他竟然真的说出了口?
对面的人略微愣怔,很显然,她做梦都没有想到,冷的像冰的厉墨深嘴里竟然能说出这么肉麻的词来,不禁令她鸡皮疙瘩落满地。
有些话,就像有些事似的,只要勇敢的迈出了第一步,接下来似乎都会变得很容易,就像令他寝食难安的一句宝贝儿,真的叫出口之后,也就觉得没那么难。
盯着她花容失色的脸蛋,薄唇勾起,伸手拿了筷子夹了一块西蓝花,伸了过去,说教的时候还不忘连带着做动作:“啊!张嘴。”
安念冷冷的剜了他一眼,别开了脸。
在她看来,他所作的一切不过都是为了玩弄她,折磨她,看她出丑后的笑话罢了。
冷冽道:“厉墨深,有意思吗?”
僵在半空中的手收了回来,而那颗青翠的西蓝花不紧不慢的放进了他自己的嘴巴里,轻轻咀嚼。那双充满危险的眸子紧紧的钉在她的脸上,语调不变,依旧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有意思啊,你觉得我厉墨深是会干那种无聊事情的人?”
扔下世界五百强的公司不管,将她关在这个孤岛上每日折磨,还不算无聊?
她真心想弱弱的问一句:大哥,你的字典里所理解的无聊是什么东东啊?
安念瞬间觉得,自己从认识他的那一刻起就注定栽在了他的身上,这辈子都纠缠不清。不知为何,经过这几日的单独相处,她似乎越来越依赖和他在一起的这种感觉,极其他很不着调,即使他心怀不轨,可是为何,她还是会沦陷?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爱情。
令一对对痴男俊女纷纷奋不顾身跳入的火坑?
原来,她也难逃恶俗的命运。
自知多说无益,她还不如先填饱肚子再说,索性不再理会他,继续拿起筷子吃着碗里的饭,伸手去夹菜的手还没够到,三两片的肉片就夹进了她的碗里。缓缓的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依旧一脸坏笑,看不出脑子里在想些什么鬼,她也就不再矫情,端起小碗,将他给夹的肉片吃进了嘴里。
盯着她的眼睛终于在她吃下去以后露出了喜悦的光芒,那么满足感不亚于他在工作中取得的任何一次好成绩。
午饭过后,他主动收拾桌子清洗餐具,而安念则被安排到了书房写字、画画。坐在书桌前,动笔却不知该画点什么?好长时间没有拿过画笔,这双手竟然有些不知所云。心中懊恼过后,更多的是难过。设计原本是她最喜欢,最能让她找回自我的一个良方,可现在看来,也成了嘲笑她一无是处的把柄。
那种难受的感觉,就像一个歌者再也唱不唱一首好听的歌曲,一个漂亮的舞蹈家再也不能站在舞台上优雅的旋转是一个道理。
想的多了,整个人就烦躁起来,手臂一甩,书桌上的画笔和纸张被扫到了地面上,“哗啦”一声,虽说声音不大,却还是惊到了在厨房里忙着洗碗的人。
他推门进来,目光里满是急切的关心,看到屋子里的一幕,他顿住了前进的脚步,四分五裂的画笔和纸张散落一地,而她双臂抵在书桌上,手指插进秀发里,散落下来的头发很好的将脸盖住,厉墨深只是看她的侧面和后背,就能感觉出她此时情绪的糟糕,他顿时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握在门把上的手紧了紧,随即是很轻的脚步声移动的声音,再下来,是关门的声音。
房门关上的那一刻,情绪激动的她还以为他走了过去,一时间没控制住,扭头就大吼:“看到我很难过,你这下满意了吧?”
撩了一把遮挡在眼前的秀发,她愣住了。
房间里,除了她,空无一人,而那扇房门也是紧紧的关闭。
她的心,在这一刻猛地颤抖了几下,就连刚刚暴怒的脾气也渐渐地,一点一点退了回去。
原来,他并没有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