嘲讽的声音传进了他的耳朵:“厉首席你好啊,很意外是我跟你对话吧?一定让你很失望吧?真没想到堂堂厉氏首席也不过如此嘛,一个女人而已,用得着这般低声下气的一次又一次来乞求?这样的你只会让我越来越看不起你,那句话叫怎么说的来着,就像一条可怜的哈巴狗,哈哈!“
毫不客气的讽刺就像无形的针,狠狠地扎进了厉墨深的心脏里。
原有的紧张、期待、一瞬间全部烟消云散。
一个男人,尤其是像他这样不可一世的男人怎么可能受得了这样的嘲讽。
“砰”的一声,手机被狠狠的砸在了地板上,摔个细碎。
不是手机质量有多么不好,而是他此时暴怒的力气估计就算面前有一头牛也能一拳打死,更何况是一个手机。
在隔壁房间照顾奶奶的王婶闻声跑了过来,门都没顾上敲,慌慌张张推开门就近,“先生,你没事吧?”
焦急的目光扫到静静躺在地板上摔碎的手机,不用问,一切也就了然了。一定是太太还在生气不肯回来。
心知一切后,焦急的眼神慢慢变得复杂,缓缓地看上扶着书桌直喘粗气的厉墨深,嘴角蠕动,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筹措半响,最终还是默默的闭上嘴巴,悄悄的退出了房间,关上了门。
房门关上的一瞬间,扶着书桌的厉墨深,深邃的眸光变幻莫测,最终盯着书桌上那盆“初恋”的小植物一动不动了。
因为喜欢,他特意将“初恋”从办公室移到了书房里,此时,这盆小植物却成了嘲讽他傻呼呼痴情的最好的证物。
含着怒火的眸子微微眯了眯,“哗啦”一声,大掌一挥,小瓷盆从书桌上掉到了地板上,蹦跶了几下最终摔碎了,就连里面的小植物连带土壤洒落一地。
目光随着花落地移动,怒意却丝毫不减,如雕刻般的脸庞冷峻,脸颊两侧鼓鼓的,后槽牙都要咬碎了,脸上写着的是屈辱,更是愤怒。
王婶一直呆在书房门外没敢离开,听到花盆落地的声音,心也跟着咯噔一下。
正打算再次打开门进去看看情况,手还没有接触到门把,门突然就被从里边打开了,一抹高大的身影将她笼罩,事发突然,王婶丝毫没有准备差点一头撞到厉墨深,好在腿脚还算灵活,及时站稳脚尖,慌乱中抬起头对上厉墨深阴冷的目光,急忙躲开,毕恭毕敬的弯腰请示:“先生,你这是?”
英俊的面庞上写满了冷漠,就连声音都是冰冷:“跟我走!”
说完越过她大步走楼下楼,王婶一头雾水,急急忙忙追了上去,一边较快脚步追,一边大喊:“您这是要去哪儿?我走了老太太怎么办?”
“给李祥打电话,让他来!”
王婶闻声一边握着楼梯的扶手往下走,一边摸出手机给李祥打电话:“喂,李助理来家里一趟。”
……
车里。
王婶坐在后排,大气都不敢喘。
偷偷的瞄油门踩到底的厉墨神,神情冷酷,那气势似要去狠狠的打一架。
果然,车子最终在医院门口停下,王婶还没反应过来,驾驶座的男人打开车门就冲了下去。吓得她急忙开车门追了出去。
一路小跑从医院门口追到电梯里,又从电梯里追到病房门口。
忽的,颀长的身影突然在她面前停下。王婶一个“急刹车”,差点摔倒,好在及时扶住了旁边的墙壁,小心翼翼的问:“先生,您这是?”
话音还没落,面前的背影突然转过来,面对着她,一脸严肃:“一会儿不管发生什么事,带着安念走!”
王婶一脸懵,皱着眉头,“太太在里边?”
面前的人转过去了身,没有等到回答,等到是房门咚的一下被推开的声音,这一声,直接将王婶从懵懂中拽了回来,快步跟了进去。
病房里,是一男一女。
男人正准备从椅子上站起来的架势,而女人,正是太太安念,闻声正准备半支撑着身子从病床上挣扎着坐起来。
双方四目相对,时间在这一刻仿佛禁止了一般。
整个病房里,除了四个人的呼吸声,其他什么声音都没有,静得有些诡异。
很显然,顾凯根本没有想到厉墨深会来,僵在半空中弯腰起身的姿势显得格外的滑稽。厉墨深瞪着他,露出令人看不懂得笑。笑不达眼底,让人看了后脊梁莫名的冒凉气。
顾凯即使内心足够强大,但看到他的那抹笑还是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反应慢半拍的问:“厉首席,这是做什么?”
厉墨深冷冷的扫了他一眼,然后快步走过去,将目光落在病床上的人儿身上,还不等这两个人反应过来,他便一个弯腰将病床上的安念给捞进了怀里,临转身的时候还不忘补顾凯一刀:“我们还没离婚,顾少爷这第三者当的还是蛮喜欢的嘛!”
“你!”顾凯被气的够呛,碍于安念在场不好发作,抿了抿唇,露出了一抹尴尬的笑。
厉墨深就知道他那种人不会轻易善罢甘休,当着安念的面一定会出其他的幺蛾子,所以将安念抱到门口处就放了下来,转给了王婶,偷偷使眼色,让王婶带她先离开。
王婶自然明白,搀扶起安念就往外走,安念虽一步三回头,但还是跟着王婶的脚步走出了病房,上了电梯。在这整个过程中,她的大脑一直处于一种蒙圈的状态,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跟着王婶走了出来,又是怎样搭乘的出租车。直到出租车驶离了医院很大一段路程,安念看着车窗外快速移动的景色,才恍恍惚惚回过神来。
转头,对上了王婶满是愁容的脸,她的眸光里都满是急切的关心,似乎还有泪花在闪烁,张嘴,声音微颤:“太太,你这段时间还好吗?”
虽说早已认了干女儿,但她还是习惯喊她太太,不是因为她不真心,而是终究觉的关系有别。要说心疼,怕是这段时间她离开的日子,她每天吃不下睡不着,心疼的程度不亚于家里的任何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