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儿？出了什么事儿？”
旁边的我一听，顿时眉头一掀，赶紧追问了一句。
“当时，我们这支挖机队，有个队长，手里头的人脉资源，比较广。”
刘大福看了我一眼，继续开口。
“整支挖机队，只有四台老牌子挖机，七八个队员共用。”
“分配到个人，就是两人，共开一台挖机。”
“因为当时，情况比较特殊。”
“再加上，当时国家才搞开发建设，刚起步不久。”
“所以，我们还是抢手货，挺受欢迎的。”
说到这里，刘大福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
“记得我首次出任务，是在长白山那边儿。”
“因为要搞旅游开发区，所以政府需要人手，过去搞建设，开工程。”
“我们队伍，因为挖机还算多，人员还算专业，就响应号召，跟着去了。”
“当时，跟我共开一台挖机的，是一个叫张宁的家伙。”
“这家伙比我年纪还小，老是围着我，叫我刘哥。”
“到了长白山，实地考察之后，接待我们的人，就开始给我们分配任务。”
“因为是搞旅游开发，所以任务量挺大。”
“队伍里四台挖机，成天成天，基本没熄过火。”
“弄了将近三个月吧，基本已经搞完，就剩下最后的一座山头了。”
“当时大家还挺高兴，因为是给政府工作，这工钱，肯定只多不少。”
“大伙儿都想着，赶紧弄完，拿到钱之后，回家聚聚。”
“可就在动工的前一天晚上，队伍里七八个人，都做了一个，同样的梦！”
“七八个人，做了一个同样的梦！？”
刘大福话音刚落，旁边李彦晗惊呼了一声，有些不敢相信。
显然，这种事儿，他也是头回听说。
“对，同样的梦！”
刘大福万分肯定点头，脸色凝重。
“我们梦见了一个老头子，穿着一件白衣裳。”
“花白的胡子，到了胸口，满脸笑眯眯的。”
“在梦里面，这老头儿告诉我们，说他是那山头的山神。”
“他告诉我们，这山，不能挖！”
“山里面，封印着一只，百年修为的蛇精，十分厉害。”
“要是挖出来，那蛇精就会蜕皮，化龙，直飞九天！”
“届时，老天震怒，将会降下大灾难，迁怒我们！”
“说完，这老头儿就不见了，我们几个，也醒了。”
“醒来的时候，正好是第二天早上，太阳刚升起......”
“当时我们还觉得奇怪，这事儿挺稀奇的。”
“有几个相信风水的，都跑去告诉队长，说这山不能挖。”
“可队长不听，要是不挖，没法儿向政府交代不是？”
“于是，我们就开着挖机上山了...”
一口气说到这里，刘大福喝了口水，润润喉咙，重重抽了口烟。
“那后来呢？出事儿了？”
旁边的我，已经听入了迷，眼看他停下，赶紧开口催促他，继续讲下去。
“这第一天吧，倒是没什么事儿...”
“大伙儿兴致挺高，四台挖机上山后，并没出事儿，大家也都放了心。”
“晚上一睡觉，就把做的那个梦，都给忘了...”
“可第二天开始，就出事儿了。”
“早上一睁眼，外面就是瓢泼大雨，电闪雷鸣，整片天都是黑的。”
“在房子里面，都要开灯，不然还看不清。”
“天气这么差，我们根本没法儿上山，所以，第二天，大伙儿就没干活儿。”
“可这大雨，一连下了好几天，压根没有停下的意思！”
“眼看日子一天天过，很快就要到交工程的期限了...”
“而且，这还是政府工程，要是拖延的厉害，上头怪罪下来，大家都承担不起。”
“我们队长一咬牙，命令我们，冒着大雨，上山开挖！”
“果然，这冒雨上山的第一天，就出了事儿...”
“首先，是挖机无故熄火，前面那大铲子，无论如何，都挖不动...”
“好不容易挖动了，一铲子的泥巴，还不到平常的一半！”
“一天工作下来，任务量不到平常的三分之一！”
“队长看见这个情况，就打电话给朋友，又借了两台挖机，过来帮忙。”
“六台挖机一起开挖，第二天，风风火火的上了山。”
“这一次上山，倒是没毛病，一切挺顺利的。”
“可下山不久，大家就接二连三的，出了事儿了......”
说到这里，刘大福深吸口气，眼神中，涌现出，浓烈的惊恐。
“首先是张宁这家伙。”
“这小子晚上洗澡的时候，就觉得，身上的皮肤，有些发痒。”
“不停的挠，抠，龇牙咧嘴...”
“大伙儿都笑他，说他是皮痒，欠揍了，他自己，也没当回事儿。”
“洗过澡，就睡了。”
“可紧跟着，就是第二个，第三个...”
“直到最后，所有人的皮肤，全都发痒，我们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后来，我们以为，是得了什么皮肤病。”
“队长也请来当地医生，给我们看，可医生看完，却说我们没病！”
“给我们弄了点儿消炎药，就走了。”
“可这药，根本没用，吃了之后，身上的皮肤，还是发痒。”
“而且，随着日子一天天过，痒的越来越厉害...”
“那感觉怎么说呢，就像皮肤里面，有什么玩意儿，要钻出来似的！”
......
“终于，一个礼拜之后，出事儿了......”
“当时，那山头的开挖工程，在六台挖机的努力下，已经快进行到一半了。”
“再有几个礼拜，就能完工。”
“可有天晚上，张宁这家伙睡觉的时候，老是磨牙！”
“那磨牙声，嘎巴嘎巴响，挺大的，我们一个房间的，都被吵得睡不着。”
“我赶紧起床开灯，想把这家伙拍醒，叫一叫。”
“可这一开灯，我就发现，床上的张宁，有些不对劲儿。”
“他被子拱的老高，上下起伏...”
“好像，好像在大口大口喘气儿一样。”
“我看到这一幕，当时就有些发慌。”
“迈着步子，小心翼翼走上前，把他的被子掀开，想叫叫他。”
“可这被子一掀，我就看见了，我这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一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