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子撇嘴:“我想你的心,你心知肚明,说出来只嫌肤浅。”顿了顿,她抬手指向周乔方非,“这位……该不会又是‘期友’吧?”
“如果我说他就是‘期友’,你信吗?”过了365天考核期的人,也算期友吧?
金子也不接茬,直接看向周乔方非:“‘期友’,我可是夏雨彤自幼儿园起的铁杆闺蜜,在我面前,你是想自我介绍还是被迫招供?”
看出来人和夏雨彤关系不一般,周乔方非自然乐得自我介绍:“周乔方非,夏雨彤严加考验一年,才准予转正的男朋友。”
周乔方非?这名字好耳熟……金子突然想起前不久的《财经周刊》封面上,那配有巨幅专访的周氏少董侧面全身照,竟与眼前容貌俊朗、举止高雅的周乔方非十分相像。“咦,你怎么和名人周乔方非不但同名同姓还长得那么像咧?”
“同名同姓的多了,何况长得像地瓜的通常都是土豆。”夏雨彤说完见金子要发飙,连忙补充,“好好好,我保证他不是你以为的名人,他是……”
“我是草根,暂时无权无势又无钱,但我有一颗努力奋斗让雨彤做幸福女人的心。”
“哎呦妈呀,你俩一唱一和是想虐单身狗吗?”只觉鸡皮疙瘩掉一地的金子夸张大叫……初次见面的气氛很好,有了金子的加入,那是好上加好得直把午餐吃成了晚餐。
结账后,三人步行回到夏雨彤的家门口。金子等周乔方非告辞离去后幽幽哀叹,“彤啊,第66次相亲失败的我无颜回家见母后,今晚只能在你家避难了。”
66……这数字让夏雨彤备感同情地拍拍她肩:“留你不是问题,可你回回相亲都以失败告终,早晚得被金妈妈炮轰得尸骨无存。”
金子不服气:“中国有十几亿人,我就不信选不到对的。”
“别傻了,选择题四个选项你都找不到对的,何况是大海捞针。”夏雨彤话音刚落,就见院中桂花树后突然走出一道身影——“雨彤!”
“欧阳睿?你怎么在这里?”夏雨彤表情意外,但心下却十分了然。有些事,她不是不懂,而是不能懂。
这就是传说中的狗血吗?才走了个正牌,家里还等着个备胎?金子幸灾乐祸冲雨彤低语:“我傻是么?那我看看聪明的你该怎么选?嘿嘿,欧阳多年来对你的心思你就不要装糊涂了。”说完也不看欧阳睿,转身就往院里跑去。
欧阳睿也好似没看到金子,只是漫不经心地问:“刚才那男的是谁啊?”
“今天下午刚认识的一个朋友。”夏雨彤觉得虽然与周乔方非柏拉图式交往了365天,可真正见面却是今天下午,这样说,也没错吧?
听到是今天刚认识的,欧阳睿的紧张缓和下来:“哦,我也是刚回来,看到你房间的灯不亮,就过来看看。晚饭吃了吗?”
每个人都有一个不为人知的习惯。他的习惯就是每晚回家的第一眼,先看向她家的灯光。“吃过了,你要上去坐坐吗?”夏雨彤望着他身后窗户上映出的身影……金子和欧阳睿?她突然想再次撮合他们。
欧阳睿好像窥破她心思,摇摇头:“晚上我还要看一份文件,你也累了,早点休息吧。”邀请没得到预期回应,夏雨彤也不生气。既然有了保媒拉纤的念头,先攻破金子也一样。
洗漱完毕,她和金子并头而卧。向苏黎、安安汇报完夏雨彤的恋爱消息,金子开始扮起八婆:“多久了?”
“一年。”她知道金子所指,能憋到现在才问,已经是金子的最大极限了。
“咦,我咋不知道?”作为被忽视的发小、闺蜜,金子的声音略微提高。
“你现在不是知道了?”
“现在知道还有毛用啊,快说他今年多少岁?情史如何?家住何方?家里有几口人?有几家铺面几家公司……”金子连珠炮似的问出一堆问题。
“今年29,历史清白,祖籍江南,出身草根,上有爷爷和父母,下无子男,铺面没有,创业型小公司一家。”一气答完,她盯着金子骨碌碌转动的大眼,“还有疑问?”
29岁、草根、创业男……这些字眼让金子犯了职业病:“不对,我总觉得实际情况应该和你了解的有出入。因为他举手投足之间散发的气质,一看就不是草根能有的。”顿了顿,她终是不放心地再问,“你确定此周乔方非不是彼周乔方非?”
夏雨彤抚了抚金子多疑的双眸,摇摇头:“你都让我确定一百单八遍了,我再郑重地确定一次,他真是草根。”
金子惊讶:“这些年那么多优秀男人追你你都不动心,咋就喜欢上一个草根?说个道理来听听,嗯?”
夏雨彤没有立即回答,认真回复完周乔方非到家后发来报平安的短信,才慢条斯理道:“喜欢本身就是没道理可言,如果能用道理可言的,那就谈不上喜欢。”
金子目瞪口呆:“就算你说得对,可要配得上你这个女王,他得有资本吧?”说完见雨彤露出鄙视的目光,连忙改口,“不过看他今晚的气场,应该很快就会成为与你般配的帝王了。”
“还有个更般配的介绍给你如何?”
“又想推销哪个歪瓜裂枣?”
迎着金子戒备的目光,夏雨彤语气缓缓,“欧阳睿,与你算绝配吧?”
“绝配?”金子忽地坐起来,“我呸!”
反应这么大?“……他得罪过你?”
“岂是得罪那么简单?”金子咽了口怒火,“还记得你上次请我和他吃法国菜吧?那天你点完菜就走了,而他在半小时的用餐过程里竟看了不下十次手表……最可恨的是在你走后他只说了三句话……买单、谢谢、再见!就这样的人你还敢跟我提绝配?”这下轮到夏雨彤目瞪口呆:欧阳睿竟这么高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