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难为你了,也就你能忍,换了我,早一把推开她了。”
为了苗心琪,连色相都快要牺牲了。
墨凌轩没说话,刚抽了纸巾拼命的擦干净唇上的口红,刚漱了口,胃里又一阵翻涌,趴在洗漱台前又开始呕吐起来。
寒逸宸看着视频里,墨领袖和安娜接吻的画面,心里异常舒适。
他拿着平板走到苗心琪面前,面色含笑,低声问她:“你前夫今天订婚呢,想不想看看?请了很多记者,场面空前盛大,听说准新娘身上穿的戴的都是按照皇室的规格订制的。
两人真是郎情妾意啊,对着镜头就开始秀恩爱吻了起来。”
苗心琪紧紧的揪住了身下的床单,前夫两个字刺激着她的耳膜,心脏处好像被人揪住了一般,疼的厉害。
她低垂着脑袋,任凭寒逸宸添油加醋的说着刺耳的话,一声不吭。
记者提问的声音响在耳畔,苗心琪听到了安娜得体的回答,她的眼里通红一片。
“看着这个,你也应该死心了。”寒逸宸将平板电脑伸到她的眼前。
苗心琪的视线紧紧的黏在墨凌轩的身上,看到他从怀里掏出那块眼熟的白色手帕,手帕的一角绣着两个简单的英文字母。
她看到他时不时的拿着那块帕子去擦拭唇角,手帕如亲吻一般拂过他的薄唇,他只是偶尔抬头看看记者,偶尔侧头看看身边的女人安娜,其余的时间,他都是盯着手里的手帕在发呆。
苗心琪想到自己曾经说过的话:“我绣了块手帕,打算送给你,以后看到手帕就好像看到我一样,这可是我亲手绣的,手指都被针戳疼了,你一定要经常带在身边啊。”
他真的一直都带在身边,用这种方式告诉她,他一直就当自己在他身边。
苗心琪泪眼婆娑,接着,就看到安娜强行抱着墨凌轩亲吻了,他有洁癖,平时除了她,轻易不会接触其她女人。
她看到他闭着眼,看到他推开了安娜……
苗心琪忍不住哭出了声音。
墨凌轩从来都是不可一世的,何曾被人这样轻薄过,对他来说,跟羞辱有什么区别。
就因为她,就是因为她落在了寒逸宸的手里,就要被迫接受这些他从前不曾受到过的委屈吗?
苗心琪捂着脸,晶莹剔透的眼泪从指缝里流出来。
她何德何能,让他为了自己做到这种地步,公司破产就算了,钱可以重新再赚回来,可跟安娜这种背景强大的女人捆绑在一起,一旦有了瓜葛,想要撇清关系就难办了。
寒逸宸给他挖了一个天大的坑,逼着他义无反顾的跳进去,一步一步将他逼入死角。
寒逸宸看着平板电脑上的泪水,拿着纸巾轻轻的擦拭干净:“看到他娶了别的女人,你就伤心成这样了?就是不知道我娶了你,他会不会也这么伤心。
过了这几天,很快就会传出墨凌轩破产的消息了,心琪,他已经一无所有了,不能再给你什么了,忘记他吧,跟我在一起。
我早就说过,他能给你的,我都能给你,他不能给你的,我也都能给你。
我不会像从前那样被家族限制,也有能力护你周全,我们像从前那样,幸福快乐的重新开始吧。”
苗心琪止住眼泪,“阿宸,你知道你和凌轩最大的区别是什么吗?”
“什么?”听到她称呼他从前的昵称,寒逸宸心里闪过一抹欣喜。
“他不善言辞,从来都是做的比说的多,哪怕曾经让我误解过,可他总是在默默的弥补我所有受到过的伤害,而你呢,总是用伤害我来证明你的存在。
我在乎你的时候,你用为了救我而假死来绑架我,想要我一辈子都活在自责内疚中,一辈子都记着你的好,一辈子都忘不了你。
如果你不重新出现在我面前,或许,这辈子,你真的会一直活在我的心里。
毕竟,任何一个活着的人,是永远都争不过死人的。
可从你出现的那一刻,我就彻底明白,我终于放下你了,我彻底的爱上了凌轩,我这辈子的心里枷锁已经解除了,我整个人都轻松了很多。
我终于可以全心全意的爱他了,这种爱,不再掺杂一丁点的杂质,这也是为什么,到了后来,无论他是生是死,我都会一直等着他的原因。
认识你以后,我确实拥有过一段很快乐的时光,可跟你带给我的伤害比起来,那些快乐压根就算不了什么。
阿宸,我该还给你的,早就已经连本带利的还给你了。
如果说我欠了你什么,唯一需要感谢你的,恐怕是我脸上那道难看的疤痕被你带我去医院治疗好了。
你觉得我脸上的伤疤丑陋,可凌轩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那道疤痕更加狰狞扭曲,他依然苦苦寻找了我三年的时间。
我和你之间,今天就将所有的一切都做个了断吧。”
话音刚落,还没等寒逸宸反应过来,苗心琪已经从床头柜的水果拼盘里抓了一把水果刀,对准自己的脸用力划下去。
刀尖锐利,闪着寒光,寒逸宸回过神,一把握住了锋利的刀刃,可已经来不及了。
苗心琪左脸上从眼角到唇角边已经被划出了深深长长的一道血印子,鲜血从伤口处涌出来,汩汩的滴落在衣服上和床单被套上。
寒逸宸喉头哽咽,冲着门口吼:“叫医生滚过来,立刻,马上!”
他的手紧紧的抓着刀刃,生生用力把水果刀从她手中夺过来,扬手扔出窗外。
苗心琪看到他的掌心,上面留下了一条深深的伤口,她有些无措的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医生很快就赶到了,看到寒逸宸手掌心的血流的到处都是,赶紧上前帮忙包扎,寒逸宸握紧手指,只是定定的看着苗心琪。
苗心琪伤口很深,鲜血往外涌,被子和床单上落下了大片大片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