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辈子最恨别人在我身后做这些小动作,既然他们不是完全服从我,就会有临阵倒戈的一天。”寒逸宸唇角微勾,看向寒老夫人:“奶奶,我说的对不对?这些道理可都是你教我的。”
寒老夫人双眼一番,倒在椅子的靠背上,晕了过去。
“呕,呕!”安诗琪不敢继续看下去,转过身趴在墙壁上,闭着眼睛拼命的呕吐起来。
寒逸宸返身,踱到她面前,从保镖手里接过一杯水,递给她:“很难受?”
安诗琪听着他轻柔的声音,踌躇片刻,终于接过他手里的水杯,喝了一口。
“受苦了,我会让人将你怀孕的所有难受的时刻都录下来,等孩子长大好,慢慢放给他看,告诉他,你怀他的时候遭了很多罪,长大后要好好孝顺他母亲。”寒逸宸盯着她平坦的肚子,眼神泛着柔情。
安诗琪死灰般的心里重新燃起火苗,第一次听到寒逸宸如此体贴的话,果然男人都是疼自己骨血的,她到时候也可以母凭子贵了,她激动的热泪盈眶,拼命摇着头:“我没有受苦,我觉得很,很幸福,能怀上你的孩子,我受再大的苦都是值得的。
他长大后会和你一样成为夜家的少主,我不需要他孝顺我……”
“谁说让他孝顺你了?”寒逸宸声音里透着讥讽和嘲笑,“等到他快要出生的那一刻,我会让人破开你的肚子,将这个孩子取出来。
到时候,我会和心琪一起养大他,我是他的父亲,心琪会是他的母亲。
他看到现在你怀孕的视频录像,盯着你这张和心琪一模一样的脸,压根就不会怀疑他到底是不是心琪亲生的。
我早就说过,你就这张整成跟心琪一模一样的脸有些价值。
现在我才知道我错了,你的肚子也有点价值。
如果不是你肚子里的孩子,你以为我到现在还让你活着?
我早就把你扔进河里了。”
寒逸宸嗓音凉薄,无视她的惊恐,淡淡开口:“派人一刻不停的盯着她,录下她的饮食起居,她要想死,不要拦着,只管依照我说的方式让她死的痛苦一些。
最好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她要不想死,就好吃好喝好好伺候着。
都带下去,我不想再看到她们。”
寒老夫人醒过来之后,发现自己飘荡在海上,身边都是寒逸宸派过来守着她的人。
“这是哪里?”寒老夫人本来就晕船,一坐起来就头晕目弦。
“老夫人,少主让我们送您离开,去个安全的地方。”佣人恭敬的回答。
寒老夫人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视线投向窗外,只能看到蔚蓝色和天际相交接的海水,不得不接受被孙子抛弃的事实,忍不住捂着脸哭起来……
安诗琪被软禁在偏楼空旷低矮的院子里,时时刻刻被人监视着,没有半点人生自由。
城堡的门窗被重新打开,训练有素的佣人和保镖手脚麻利的将大厅收拾打扫的一干二净。
地砖上见不到一丁点的血迹,地毯重新换过,家具被当垃圾扔掉,又从库房里重新选了一批,新上任的管家将整个城堡打理的仅仅有条,佣人管的服服帖帖,各司其职。
寒逸宸站在医院长廊里,抽完了整包烟,等在外面。
时间好像静止了,他觉得自己被定格在了这一刻,又好像到了天荒地老,一念之间,就是两种概念。
不知道过了多久,医生和护士终于推着苗心琪出来,“少主,少夫人休克终于抢救过来了,但呼吸很微弱,还要观察观察。
身上扎进去了很多碎玻璃渣,有些伤口很深,都清理出来了,肋骨断了三根,已经接好了,剩下的都是皮外伤,有些严重,需要卧床休养。”
“活着就好,活着就好。”寒逸宸喉头哽咽,看着她身上被包裹成蚕蛹的模样,心疼的无以复加。
他整天整夜的守在她身边,帮她擦洗身子,帮她亲手换药,等着她醒过来。
苗心琪昏迷了三天,睁开眼睛,就看到天花板上繁复的花纹,她打量着卧室里熟悉的装饰,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胸腔里传来的疼痛刺的她倒吸一口冷气。
想到被勒的窒息的那种绝望无力感,苗心琪没想到自己还能活过来,又躺回到了寒逸宸卧室的大床上。
看来寒逸宸回来救她了,就是不知道寒老夫人和安诗琪被怎么处置了。
越是生命垂危,她就越发想念墨凌轩,至从上次通过一次电话后,就再也没有联系过了,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伤口有没有好起来。
“你什么时候才能找到我,我好想你。”苗心琪蠕动着唇瓣。
“心琪。”寒逸宸拿着医药包,推开门就看到苗心琪睁着眼睛,眼眶立即变得通红。
手里的医药包掉在地上,他大步上前,半跪在床头,想要拥抱她,又怕碰到她的伤口,想要亲吻她,又怕扰乱她的呼吸,他小心翼翼的想要靠近她,却又因为害怕弄疼她而变得束手无策……
他经历了这么多,早就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了,偏偏这个时候却像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一般,紧张,惊慌,忐忑,甚至害怕。
苗心琪瞟了他一眼,又闭上眼睛,浑身都疼,从未有过的疼,连呼吸一下都会牵扯到伤口。
寒逸宸看到她又闭了眼,立即拨了主治医生的电话:“过来一趟,她醒过来了,对,又晕过去了,快点!”
不一会,主治医生就赶过来了,仔细的给她做了检查,长舒一口气:“少主,少夫人已经彻底脱离危险了,我们用最好的药好好治疗,很快就会好起来的,伤口恢复的也很好。”
寒逸宸坐在床沿边,将她的手从被子里拉出来,让护士输液。
取了护士用名贵中草药熬制出来的水,打湿了毛巾,仔细的给她擦拭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