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越是想跟我撇清关系,我越是不会让你得逞,你怕墨凌轩误会你怕他不要你是吗?
当他同意让我带走你的那一刻,心里就已经很清楚了,我即将会对你做什么。
都是成年男女,你也不是当初不经人事的小女孩了,等你伤口差不多好些了,我们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我不会像从前那样由着你了,反正你已经恨我了,我也不介意你恨我更多一点。
至于搬到客房住,你就死了那条心吧。”
寒逸宸站起来,一脚踹翻了身边的椅子,踩着一地的碎片走出餐厅。
苗心琪浑身发冷,如坠冰窖。
佣人等了好久,看到苗心琪不打算离开,战战兢兢的走进来将里面收拾干净。
那些人以为苗心琪听不懂,用法语小声的交谈着,苗心琪听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迅速从位置上站起来,起身回了卧室里。
寒逸宸没有回卧室,她从衣柜里取了长袖长裤,进浴室梳洗干净,换掉身上被汤汤水水弄脏的衣服。
在柜子里找了找,取出医药箱,卷曲裤腿,拿着沾了酒精的棉签擦着小腿上细细密密的伤口,在厨房的时候没觉得疼,现在涂抹酒精,疼的她龇牙咧嘴的。
卧室门被推开,寒逸宸面色阴沉,一身酒气的闯进来,看到苗心琪坐在床沿上给自己清理伤口,愣了愣,面色和缓了许多,快步上前,夺过她手里的药水和棉签:“我弄伤你的?”
抬头看了看她,声音也轻柔了许多:“当时怎么不跟我说呢,我正在气头上。”
见苗心琪依然没说话,他低着头认真仔细的将她腿上的伤口包扎好,身子往前移动,靠近她,抬手将她揽进怀里,低声叹息,“心琪,不要这样任性了好不好,不要惹怒我,我不想伤害你,每次听你说话,我总是克制不住自己的脾气。
忘了墨凌轩吧好不好?我们和过去一样相处不好吗?
那时候我们每天无忧无虑的在一起,过得真快乐啊。”
“那个时候,你说你家境普通,我以为我们可以拥有普通人微小的幸福,你还说你送给我的那块古玉不值什么钱,后来我才知道,你家是豪门大户,那块古玉简直价值连城。
我经常会怀疑,你曾经对我说的话里面,到底有几句是真的,还是一句都当不得真。
我从一开始就生活在你的欺骗里,连快乐都是假的!”想到从前,苗心琪讥诮的开口,“我当时被你耍的团团转,你一定很有成就感吧。”
“你闭嘴!”寒逸宸一把推开她,忍着想要揍人的冲动,走到离她远远的沙发上坐下,极力平息着心里的怒气,“至少我爱你这件事是真的,我的真心你就看不见吗?
我曾经也帮助过你,你就一点都不念叨我的好吗?
是不是因为我伤了墨凌轩,所以我现在无论做什么都是错的,甚至我从前的那些好,也变得不纯粹了?
心琪,你不能这么对我,这不公平。
你从前自卑绝望,内心世界苍凉灰暗,是我帮你重新走向光明的。
你难道都不记得了吗?”
苗心琪呼吸沉重,当然记得,她被顾婧琪毁容,被林瑾瑜退婚,被顾家人唾弃,被暮云华抛弃丢到了国外,生活落魄,举步维艰,大半夜从中餐馆打工回来,在冰天雪地里遇到快要冻死的乞丐,差点被轻薄了,是他如天神一般降临在自己面前,将她带进他温暖的公寓里,给她吃的喝的,让她没有在那一晚冻死饿死被人非礼而死。
是他帮她活过来的,是他带给她希望和温暖的。
让她重新燃起对未来的渴望的。
也是他一手自导自演,将她从幸福的云端推进万丈深渊的,她沉浸在虚幻的梦境里不肯苏醒过来,正当她将他当成人生的全部的时候,他突然就从她的世界里消失了,连同那块送给她的古玉,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
“当然记得,我怎么可能不记得呢。”苗心琪双臂抱着膝盖,蜷缩成一团,“可我还记得自己看到过你的尸体后,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
我茶饭不思,那段时间整天整夜的哭,头发大把大把的掉,身子暴瘦,一个月瘦了二十多斤,走在路上,风吹过来都好像能将我吹走。
我抑郁了很长一段时间,有自残倾向。
如果不是芷萱一直陪着我,及时发现我,我早就因为割脉自杀失血过多活不过来了。
你带给我多少快乐,就制造了多少痛苦给我。
我没有觉得我欠你什么,如果一开始我就知道我会爱上墨凌轩,在我和他第一次见面的小阁楼上,我一定让他带着我一起离开。
这样我就不会出国读书,也不会遇到你,更加不会发生后面那么多的事情。
你们男人爱争权夺利,爱打打杀杀,这些我都不管,我只管自己在乎的人是不是活的好好的就够了。”
寒逸宸满脸阴鸷的怒视着她,多少女人想要他的爱都要不到,他一颗真心捧到她面前,她不仅视而不见,竟然还后悔遇到他。
她小腿上缠绑着的纱布在眼前摇来晃去,寒逸宸极力克制着心里的怒火,在爆发之前,一甩衣袖,气呼呼的离开。
门被用力带上,发出惊天动地的响声,她没有看到他仓皇的背影,简直有点夺路而逃的狼狈。
他终于又被她气走了,诺大的空荡荡的卧室里终于只剩她一个人。
苗心琪松了口气,不安的心渐渐平静下来,实在是有些累,她从柜子里翻出医药箱,找到早晨那瓶胃药,喝了几口清水吞下药丸,回到床上,躺下休息。
书房里的几个人正在开视频会议,林莫白的人已经派出去,找到了好几个夜家的据点,但都没有发现寒逸宸和苗心琪的踪迹,甚至连夜家那些骨干人员都没有看到。
“这些据点都是寒逸宸的障眼法。”书房的门被推开,墨凌轩脸色憔悴,眉宇间透着倦怠,一双眼睛却亮的可怕,他站在门口,声音低沉透着非比寻常的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