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话字字句句如鼓点一样伴着节拍敲打在墨凌轩的心上,刚才有多酸涩和不安,此刻就有多感动和踏实,等了这么久,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终于等来她说爱他。
还是唯一的爱!
墨凌轩有些手足无措,怔愣,诧异,欢心,不可置信,所有表情都从脸上一一闪过,不知道此刻到底应该是什么心情。
苗心琪看他脸上变幻莫测,半天没有说话,以为他不相信。
她泪眼汪汪的凝视着他漆黑的双眸,双手捧着他的脸,固定着他的脑袋,郑重的再一次开口:“凌轩,我真的爱你,你要相信我。
在没有遇到你之前,我爱的人确实是阿宸,跟你在一起这么久,我知道我对你有感情,可我一直都放不下他,我越是幸福,心里就越发愧疚不安,总是觉得我所有的幸福都是阿宸用生命换来的。
一想到这件事,我心情就很沉重,我也无法真的忘记他。
就算将他藏在心里的某个角落里,每到关键时刻,那个念头也会无缘无故的跑出来。
可在晚宴上,我突然就见到他了。
看到他还活着,你知道我当时是什么心情吗?
我好开心,很庆幸他没有死,心里那块压着我喘不过气来的巨石也落下来了。
在我知道他曾经送给我的那块古玉戴在安诗琪脖子上之后,我觉得我可以彻底告别过去了。
我可以开始我的生活,我可以幸福的跟你在一起,再也不会有任何其他的想法。
也不会有任何人来破坏我们,我们也不会再分开。
只要你爱着我,我就一定不会离开你。
今天发生的事情,我根本就没有预料到,但是我以后不会再单独见他了,我跟他已经过去了,彼此都有各自的生活了。
凌轩,以后不要吃这样的飞醋好不好,相信我好不好?
难道这些天我给你的安全感都还不够吗?
你竟然到现在都还在怀疑我?”
说着,苗心琪又委屈的开始掉眼泪。
他下手没有轻重,身上也疼的厉害,说话的时候抽抽噎噎的:“你如果再这样对我,会失去我的。”
一席话,将墨凌轩的耳朵都听的酥了,心脏都快要融化了。
他放缓了力道,轻轻的揉,温柔的吻落在她的脸上,愧疚的要命:“是我不好,我现在知道了,我再也不会像今天这样了。
你从未曾对我说过这些话,我以为,以为你还是跟从前一样,心里多少还保留着他的位置。
我以后一定会对你好好的,只要你说的话,我都相信,好不好?”
苗心琪点点头,“你放我下来,我要穿衣服,待会奶奶要喊我们出去吃饭了。”
墨凌轩立即给她扣好衣扣,仔细擦干她脸上的泪痕,“你洗把脸,用冷水浸一下眼睛,免得被奶奶看出来了担心你。”
苗心琪站起来朝着镜子里看了眼自己,“我就应该让爷爷奶奶看到我哭过,跟他们说你欺负我,在爷爷奶奶家你就敢对我不好,回锦城后还不知道要被你虐待成什么样。”
墨凌轩面上带着宠溺的笑,滚动着轮椅去了卫生间,打湿了毛巾给她敷眼睛......
下了飞机,洛芷萱站在空荡荡的草坪上,只看到阿龙开着助力车过来接她。
“芷萱,管家和夫人今天不在家,少爷让我过来接你。”阿龙上下打量着洛芷萱,心里有些酸涩。
才短短几天不见,好好的人儿瘦了一大圈,下巴都变得尖尖的了。
明明离开之前脸上还带着红润,气色还好,现在小脸上一片苍白色,憔悴极了。
洛芷萱点点头,坐上车,问:“阿澈还好吗?”
“还算好吧。”阿龙沉默下来,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她。
说好吧,谁也不知道体内的毒性什么时候压制不住突然就爆发了,说不定再也救不回来。
说不好吧,又怕惹的洛芷萱更加担心。
洛芷萱没有继续纠结这个话题,“他,知道我今天过来吗?”
“知道,苗老夫人打了电话过来的,我转告给少爷听了。”
“那,他是什么表情,他希望我过来吗?”
“少爷......一直都没什么表情的,只是安排我在这里接你回住宅。”阿龙仔细回想了半天,没看出轩辕澈有什么情绪上的波动。
洛芷萱摸不透轩辕澈心里到底是什么想法,越发忐忑不安。
越是接近那座华丽阴森的住宅,心里越是发毛,身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脑海里无法控制的回想着那天晚上惊恐的画面。
洛芷萱大口大口的吸气,只觉得空气中都是淡淡的血腥味。
如果不是因为轩辕澈,她才懒得再次踏入这个鬼地方。
阿龙一向粗心,也没发现洛芷萱的异样,将她送到轩辕澈的房间门口。
洛芷萱抬手敲了敲门,没听到里面人的回答,索性直接推门进去了。
轩辕澈坐在沙发上,房间的窗帘被拉上,光线很暗,他俊美的面容一半隐藏在暗影中,就那么静静的坐在那儿,气质清贵,如暗夜中的王。
看到洛芷萱进来,掀目看他一眼,抬手端起茶几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没有理会她。
洛芷萱朝前走了两步,站在他面前,看到他无视自己的眼神,心里揪着疼,觉得自己被当成了空气一般,好像压根就不存在。
“阿澈。”洛芷萱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下,隔着窄窄的茶几,凝目看着他。
“千方百计从这里走出去,怎么又跑回来了?”轩辕澈依然不看她,只是垂着眼帘,长长的睫毛遮盖中眼里暗涌的情绪,不知道用了多大的自制力,才克制住了心里的悸动,让声音听上去平静了一些。
“有些话,我想找你问清楚,我不想就这么走的不明不白。”洛芷萱眸底蒙上一层水雾,好像要将他的面容刻在脑海里一般,连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
几天不见,他依然那么俊美,只是看上去好像清瘦了一些,脸上依然带着银质的面具,泛着冷光。
身上穿着长袖棉质衬衣,西裤笔挺,双手握着玻璃杯,不停的喝水,视线一直都盯着手里的水杯看,除了进门时瞟了她一眼,目光再也没有落在她身上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