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芷萱现在还不知道,自己正在和魔鬼做交易,本以为一条命而已,活不成的时候大不了还有一死,只是没想到,后来连死都会变得那么困难,她被困在他身边,从此,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轩辕澈抬起那只有着蛇尾的手,撑着脑袋,面色淡漠的看着洛芷萱,“这么说,你是将你这条命抵押在我这里了?”
“是,这是我唯一也是我所有的筹码了。”洛芷萱将自己的底牌毫不保留的亮出来展示在轩辕澈面前,生怕他不答应。
轩辕澈唇角冰冷,勾出一抹凉凉的弧度,“可我不喜欢你害怕我的眼神。”
“我,我没有害怕你。”洛芷萱慌乱的抬头,对上轩辕澈了然一切的双眸,心虚的否认。
轩辕澈朝着她勾勾手指头:“过来。”
洛芷萱不得不努力克制住心里的恐惧,一步一步的走过去,站在轩辕澈面前。
他冰冷的手指落在她精致瓷白的面颊上,一寸寸的往下滑落,如没有温度的蛇一样从她温热的身子上爬过,她身体表面竖起的寒毛不由自主的凝聚出一颗颗细小的鸡皮疙瘩。
洛芷萱握紧手指,长长的手指甲掐进掌心,死死的忍着将身上游走的冰冷手指拍开的冲动。
轩辕澈修长冰冷的手指一路下滑,滑过她修长的颈脖处,落在她衣领口的位置,薄唇冰冰凉凉的吐出两个字:“解开。”
洛芷萱屏住呼吸,颤着手指听话的将衬衣领口的水晶纽扣一颗一颗的解开。
手掌上渗出的血迹不小心沾染到白色的衬衣上,染上一抹深红,轩辕澈眸底的光越发冰冷。
衣服里面的美好风景一览无余,轩辕澈的手指滑落到她左心房的位置,手掌覆在她的凸起处,“纹在这个地方,你觉得怎么样?离你心脏最近的位置。”
洛芷萱不明所以,不懂他话里的意思。
轩辕澈满手滑腻柔软的触感,忍不住重重的揉捏了几下,看到洛芷萱咬牙隐忍不坑声不喊疼,只觉得索然无味了,冷声将飘飘唤进来,收回手,指尖点着她心脏的位置,“纹一条,一模一样的。”
说完,转动着轮椅打开笔记本,忙工作上的事情了。
洛芷萱看到飘飘手里的刺针和色素时,才终于明白轩辕澈的意思,在她的左胸上,离心脏最近的地方,纹上一条跟他脸上那条一模一样的狰狞的毒蛇。
洛芷萱浑身发抖,看着飘飘拿着东西朝自己靠近,忍不住一步步的后退,直到被房间柔软宽大的床挡住,退无可退。
飘飘伸手敏捷,跨前一步将她压倒在床上,扯开她身上的衣服,看着她的眼神里满是怜惜,抽出刺针点在洛芷萱的身上,“你别乱动,我尽量不弄疼你。”
俯首在她耳边压低了声音:“你连这一关都过不了,打算拿什么跟主人做交易?”
洛芷萱猛然回神,将上身的衣扣全部解开,顺从的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眼角滑落一滴清泪。
飘飘下针利索,可还是很疼,洛芷萱只觉得那一针针的扎到自己身上跟一刀刀的从身上割肉没有半分区别。
这是烙印,是专属于轩辕澈的烙印,比白纸黑字的契约还要可怕的烙印。
从此以后,洛芷萱就不再是洛芷萱了,所有的一切都是围绕着轩辕澈,他会成为她的神,她的主宰,她的主人,她的身份在他面前甚至不如花了巨款买来的飘飘。
他是想要让她时刻记住自己刚才说过的话,永不反悔。
这条狰狞恐怖的纹身如同纹在她的心上,永不退色永久保留。
甚至,从此以后她连抹胸晚礼服都不能再穿了。
只要见过轩辕澈真实面容的人,看到她胸上纹身,都会知道她是轩辕澈的附属品了。
不过,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能够换回最亲的亲人一条人命,足够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整个人都麻木了,飘飘直起身,半跪在床上将她身上的衣扣一粒粒的扣好,扶着她坐起来,叮嘱她一些近期需要注意的事情。
洛芷萱不想跟自己过不起,再遭受一次罪过,一一记在心里。
站起身,整理好衣服,尽力说服自己忽视掉身上的印记,洛芷萱重新走到轩辕澈的身后,“轩辕少爷。”
轩辕澈转过来,上下打量她一番,瞧见她惨白的小脸,异常满意她目前的状态,手指端起旁边的温水慢悠悠的喝了一口,“从今以后,你可以叫我阿澈。”
洛芷萱一个激灵,忍着想要问出口的问题,顿了顿,乖顺的唤了声:“阿澈,我想知道你什么时候跟我一起去欧洲解救我弟弟。”
“我暂时不会离开这里。”轩辕澈放下手里的玻璃杯。
“那我弟弟......”洛芷萱着急了,总不至于将自己搭进去,白白遭了罪还救不回自己的弟弟吧。
“我会派阿龙替我走一趟,你准备一下,什么时候准备充分了,什么时候飞去欧洲。”轩辕澈嗓音冷淡,如滴落在深潭里的水珠。
“我早就准备充分了,现在就可以离开。”洛芷萱激动的眼眶发红。
“飘飘,带她去找阿龙。”
“是!”飘飘大步往门外走,洛芷萱来不及跟轩辕澈告别,小跑着跟过去。
轩辕澈清冷冰凉的目光望着洛芷萱消失在门口的背影,暗沉的眼眸里一片晦涩,抬手抚上自己脸颊上丑陋狰狞的蛇头,眼里闪过一抹狠色。
手臂垂下来,看着手背上那片碍眼的黑色蛇尾,仇恨如煮沸的开水般翻腾不休。
等到江辰希千辛万苦的赶回锦城,却打听到洛芷萱和阿龙乘着直升飞机刚离开。
江辰希此刻才明白,洛芷轩是打算找轩辕澈做自己的靠山了。
上次因为一个电话而放弃了契约的签订,现在面对自己亲人的性命重新走上了那条路,将她自己和轩辕澈绑在了一起。
“芷萱,你知道不知道你这么做的后果是什么?你究竟知道不知道轩辕家族是多么恐怖的一个存在?你难道从此以后都不打算考虑自己的幸福了吗?”锦城四少之一的江少爷江辰希第一次觉得自己无能又无用,竟然连这种棘手的事情都摆平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