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夜色我赶紧从医院里面跑了出去,找到了陈靖凛和韩雪言,说实话有了这两个拍档后我感觉我们的办事能力提高了不少。
有很多事情只要陈靖凛拿出警官证一摆,我们就可以合法的进行询问什么的了。
至于在医院里面,我看见了一件怪事情,是一只黑色的小猫,那只小猫全身乌黑,猫瞳如血,在我病房的窗沿出现,那是七层的楼房,它就这样出现了。
然后我跟着它来到了负二层,也就是停尸房,看见了一群野猫在里面啃食其中的尸体。
常常听闻乡下野猫没有食物的时候会去坟地里偷吃尸体,而没有听说过城市里的野猫会在晚上来医院的停尸房里面偷吃尸体啊。
除此之外就是那只黑猫的奇异之处,就在于……它身上带着地狱之力!
拥有地狱之力之人释放地狱之力,所过之处……便是地狱。
同样,这只黑猫也是如此,我在电梯里就看见了那副犹如炼狱般的杀人分尸的场景……
六个淡绿色的手臂从四边延伸而来,抓住了中间的那个样貌清丽的女孩的魂魄,然后……
这个女孩下半身没有了,只有连接着一截肠子,被一双淡绿色的手拖走了,剥取了裙子,不知道是要干什么。
那血溅洒在墙壁上,女孩的头颅被硬生生的拔起来,连带着脊背骨,像是一根杆子一样插在了地面上……而女孩早已经死透了。
我甚至可以闻到那股浓烈的血腥味,差点吐了起来。
都说什么夜游神胆子大不怕鬼怪尸体之类的话,我都不行。
说什么看见僵尸粽子和看见大白菜萝卜一样,这种话我都只能说:这怎么可能?
和那尸鬼战斗的时候我都要先恶心几下,用口罩提前捂住了口鼻才冲上去和它们打,此时看见这样的场景更加受不了了。
身怀地狱之力的小猫还真是第一次看见,不知道是从下面跑上来的,还是那天晚上正好在警察局附近,这个就不得而知了。
跑出医院,就看见早早就车子里等我的两人,韩雪言穿着一身淡红色的连帽衣和一条短裤,美腿纤美,有一种奶色的白,坐在后座上玩着手机,显得很恬静。
陈靖凛这是穿着一身深蓝色的运动服,扎着马尾辫,如玉的容颜,英气的眉和有神的双眸,不由得让人想到巾帼不让须眉,在加上她开的车是一辆彪悍的黑色越野,娇小的她在这头钢铁巨物面前,形成了一种反差美。
“快说我们要去哪里吧,我要赶在白天的时候把你送回去。”陈靖凛一按引擎开关,车子开始发动了。
“为什么要在白天把他送回去?”韩雪言不白其意。
我拿出手机翻开短信,查找韩老爷子给我发的短信解释道:“现在我的身份是嫌疑人,医院晚上十一点半关门,早上七点开门,夜晚期间每一层除了电梯之外走廊全部封锁,除了有值班医生、保安、护士之外全部无法通过。”
“而且我的病房是在七层,目前社会媒体很关心这件案子,如果在死人找到我身上来,或者是在这段时间里出了意外,警方或者媒体发现我当时不在医院的话,那我的情况就糟糕了,或许会直接被说是犯人,然后交给庭院审判,不是死刑也要关个十年二十年什么的。”
“所以必须在白天有人发现他不在病房里之前把我送回去,在加上那些什么社会记者、人道主义什么鬼的组织东西烦的很,自以为发表什么报纸引领舆论矛头给警察施压,说什么还大众一个真相狗话,我们警察局做事什么时候需要这些动嘴巴的家伙来指挥了,真是够烦。”
我还未说完话,陈靖凛就替我接着说了,而且看她那语气和表情,都对这些人十分不屑。
不过这说的也对,政府组织有自己的办案机制,什么时候轮到这些人来说话了,而且还是和他们唱反调的,天天给他们施压,搞得和他们有八辈子仇一样。
“找到了,韩老爷子要我们去一趟南门小区,他说到了那里,我们就知道怎么走了。”
我关掉手机,脑子里回忆起南门小区的各种资料和信息,有的时候我们脑子里不经意间在街边、餐馆里听见的一些信息往往比网络中、官方里的信息更加真实、先进的多了。
韩雪言蹙着柳眉回忆道:“南门小区,好像是在南山那边吧,有什么特别的吗?”
我奇怪的看着她才叙叙道来:“当时这件事情还闹的挺大的,南门小区的地势会比一般的小区高点,在南山那边也是一个老小区了,这个小区最特别的地方就是它里面有一座坟墓,或者说它建立在一座坟墓上面!”
“坟墓!死人活人都最忌讳的不就是这个吗?”韩雪言虽为道中人,但是毕竟不是属于这一系的,虽然知道死人活人都忌讳的是在坟墓上盖东西。
“的确都很忌讳,但是这小区不是建立在坟墓上的,而是建立在旁边的,因为坟墓的主人大有来头,所以政府不敢动,近年来政府打算这这里打造成一处景观,好带动周边的服务建设,南门小区也是以前少有的西欧多层单栋楼房别墅的综合体了,用上了但是很多小区少有的独栋别墅出售,半径五米的喷泉水池、老人儿童活动娱乐设施。”
“但是随着社会的发展,这处曾经最高档的小区,也逐渐沦落为社会边缘的建筑物,现在来说,这里是一个很少人在的小区,大部分都是老人、孩子,没有多少年轻人会在这里买房。”
韩雪言瞥了我一眼嘀咕着:“还很了解嘛。”
我理所当然道:“那是当然了,虽然上了高一,但是我的大学志愿是报考一处的设计学院,想要学室内设计以及房屋外形设计,特意的去找过我们市里部分的小区建设图,这个小区是我的研究对象之一。”
“室内设计,这和小媛的志向有点像,小媛也是设计类的,而且是服装设计,你不打算去看看她吗?”本来一直不说话开车的陈靖凛开口了,而且一开口就提到了一个我最不想要提到的人,一想到这个女孩,说是没有什么感情、念想是假话。
只是离别了那么久,我就在想,那个人已经不是那个人。
或者说是我心里一直不愿意面对某些事情,某些……我们俩都知道的事情。
韩雪言面无表情,依旧那么清冷,只是她的目光,不知不觉的在我身上了。
陈靖凛也没有说话,气氛显得有些沉闷,我只好来打破这样的气氛:“南门小区里面虽然有个坟,但是那是在小山上面,总的来说这处的风水地应该有高人指点,也是一位大能,会不会我们去拜访的就是这一位大能?”
韩雪言这是用脆生生的声音说道:“不可能,我爷爷没有和我提过这里有什么大能。”
我看了她一眼,无语:“大小姐,你爷爷总不能什么事情都和你说吧,要不然他怎么发短信给我而不是给你。”
陈靖凛在这个时候拍了我一下:“别贫嘴了,到了,下车。”
我被她拍了一下,回过神来就下了车,走进熟悉的不能在熟悉的南门小区,我们来到其中别墅区中的最后几栋。
这几栋都很新,但是上面确实连窗户都不曾安上去的,是因为这几栋并没有卖出去。
而其中一栋,这是装修过的了,透过那围墙,还能看见其中那一棵高高的梧桐树。
“门没有锁。”陈靖凛本来正要敲门,但是下意识的用手轻轻推了一下那个铁门,铁门便开了,立刻扭头向我们警觉喊道。
我挥了挥手:“安了安了,这里不会发生什么命案的。”
我首先推门进去,陈靖凛两人也跟着进来,警觉的韩雪言还悄悄的拿出了一枚小令抓在手里。
院子不大,但是却很干净,地上铺着的不是水泥,而是一层又一层的灰褐色烂树叶和泥土,在不远处,那一片空地上摆着四张椅子,一张椅子是老藤椅,上面已经坐着一位岣嵝的老者,眯着眼睛,没有了头发。
和我那一日在小巷子里看见的那一只尸鬼有些相似,但是区别在于他是一个人,皮肤的颜色也不是树皮一样的颜色,而是一种白中带红,红中带暗。
大半个身子都被一张毯子盖着,看不清其中有什么,身后有着一棵一人环抱有余的大树,树皮光滑呈现青红色,树干粗壮,向四方延伸而去,在那之外,每一个树干上面皆写着字,分别是东南西北。
上面又有奇型字母,一字形如长蛇,却有四爪胡须,剩下几笔线条蜿蜒,却是天空行云,没有想到这个竟然是一条苍龙,为东方七宿之一。
其他三条枝干上面更加绘有象形文字的玄武、白虎、朱雀,中间一条树干又有北斗七星司南花纹。
更加是在这树旁边的地面上有着六块青色石板,已经被那烂叶遮盖,其中却又气息流动着,这是八卦阵图!
那个老者伸出一条黑斑密布的枯瘦手指,对着我们挥了挥。
“他是要我们过去坐坐。”我这样说道。
两女看了我一眼,和我一起走了过去,坐在了椅子上。
我对韩雪言说道:“这棵树上有北斗司南星宿四兽,这青石板上面刻画八卦阵图,这可是位不得了的老人家。”
韩雪言闻言,微微一惊,美眸也睁大了几分,认真了几分。
“嗬嗬嗬……小伙子,很有见识,我这个院子里的东西都被你看破了嘛。”老人的声音很干渴,像是那鬼物的声音一样,但是他真的不是。
我点了点头,说道:“是韩老爷子让我们来找您的,我估计他已经用判令算过了,所以我们就来了。”
“是啊,这个老家伙也打电话和我说过了,能让他这个岁月的人替你算一令,下了很大功夫啊,估计他几年都恢复不过来了。”
老者尽量用一种和蔼的语气和一种微笑的表情和我们说话,说出的话虽然不是太好听,却带着无限的感慨。
岁月……这不仅仅是一个词,更加是一个衡量的工具,韩老爷子的岁月已经涉及天空,算一令是一令了……
看着韩雪言那种惊讶的表情,她应该还不知道。
岁月这个词经常在我爷爷口中提到过,故事中不仅仅是我爷爷和爸爸两个人的历险奇遇,更多的是遇到同道的时候的事情,坐下来,一起谈经论道,攀比岁月。
更加经常提到地狱之力这个词,还有的词则是道力、因果、念、气等奇型词语,让人捉摸不透。
他说他也不知道,但是有一种大概的意思在,也没有说什么。
或许有些词就是这个样子,不需要去查字典网络,不需要去问别人,只需要这个词的形象音节,便知道了一切。
就像是我身上的这三个字。
我直接开题问道:“那老爷子,为什么韩老爷子要我们来这里?这里您又和那只上来的恶鬼有什么关系呢?”
“嗬嗬嗬……”老人早已暮年,像是没有多少气的临死之人,说了几句话就没有了力气。
“不是和我有关系……”他伸出了手,缓慢的指着一个方向……“是和他有关系。”
陈靖凛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着那个方位,忽然大叫惊呼:“和这个将军有关系!他早已经死了百年了吧!”
“什么!怎么可能!”韩雪言也震惊了,一个死去几百年的人,怎么可能……
老人笑着不断点头,很慢,却表达出了一个意思,就是你猜对了。
我看向那个方向,真是小区中的那座小山,小山上树木林立,偶尔有着松鼠等动物爬过,在其上,却是一位将军的坟墓。
“他不是衣冠冢吗?难道他真正的尸体在这里?”我知道这个坟墓的一点历史,蹙眉询问道。
老人对着我伸出了一根食指放在自己的唇前,然后用很轻很轻的声音,像是怕惊扰到了什么东西一样说道:“不要这样说……它会不高兴的,虽然身体不在这里……但是它却在这里。”
我脑内灵光一闪,似乎想到了什么!眼前的天空仿佛变成了绯红色的一样,我鼻头一热……糟糕,又流鼻血了……
接下来,我沉重的倒向一边,只是感觉倒在了什么很柔软的东西上面,不自觉的抓了两下,就沉过去了……